“还有没?给我一支。”林数道。
谢铭山一愣:“林教授还抽烟呢?”
谢铭山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林数吸了一口,道:“一般不抽,你也少抽点,吸烟有害健康。”
谢铭山笑了:“那你还抽?”
“心烦呗。”林数苦笑道。
“怎么了?”
“有个学生成绩录错了,教导处卡着不让改。”林数简略讲了一下事情:“这个学生我有点印象,父母离异了,自己和奶奶生活,靠着奶奶的养老补助过活,要是成绩改不了,对他影响挺大的。”
林数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他真不想和傅念平纠缠,每次看见她还有院长吴清,林数就有一股邪火突突往上窜。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待会儿再去磨呗,还怕她了。”林数讥诮道。
谢铭山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像进入战斗模式的林数,觉得这个陌生状态的林教授有点好玩。
“成吧,那你继续为学生奋斗,我老板叫我了,我先去接他了。”谢铭山扬了扬手机,和林数作别。
今天没什么事,把老板送回家,自己也就能下班了。
谢铭山瞟了一眼车上的显示屏,不到五点,谢铭山对这个下班时间很满意。
“诶,小谢啊,老康的钱包落我这里了,你辛苦一趟,再给送一下吧。”后座的老板路州无情地破灭了谢铭山的想法。
“成。”谢铭山麻利接过钱包,待路州下车之后,掉头往回走。
回去时撞见晚高峰,走走停停的,谢铭山想了一下,等车的间隙,给林数发了条微信。
谢铭山:【康校长落了东西,我现在给他送过去,你要还在学校就等我一下,我开车,晚上捎上你一起回去。】
林数:【还在呢,到了联系。】
林数:【谢啦。】
前面的车动开,谢铭山瞟了眼手机,没再回消息,只是开车时嘴角带了点笑意。
到了学校,谢铭山先给林数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忙完了吗?”
“没呢。”蹉跎了一下午,傅念平还是不肯松口,林数愈发暴躁了,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无人的阳台边和谢铭山打电话:“傅念平拿着那点小破权限刁难我呢,死活不给改。”
“你得罪她了?”谢铭山猜测道。
“说来话长,路上跟你说。”林数叹了口气,道:“今天是不行了,咱们走吧,明天我再来吧。”
“别介,我上去看看,包你能过。”谢铭山道:“你告我一下你在哪里,我现在上去。”
谢铭山挂了电话,探手从椅背上拿出西装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办公楼。
林数搞不清楚谢铭山要做什么,也不想再进屋看傅念平生气,便靠着走廊上的白墙等了一会儿,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差点被闪瞎了眼。
谢铭山穿了全套的西装,说实话,这样做在六月末的北京看起来有点缺心眼,但不可否认剪裁合体的衣服衬得谢铭山修长有力的身材愈发笔挺,英俊的让人心折。
谢铭山也看见了林数,热情地挥手,衣服上的爱马仕logo又一次闪了林数的眼。
这是要搞哪一出?
林数满腹狐疑,谢铭山则点了点房门,问道:“就是这个办公室?”
“那你先进去吧,我等一下找你。”谢铭山推搡着林数,把他送进办公室,眉眼间带着点故弄玄虚的自得,像是个大男孩儿一样。
林数蓦然觉得脸有点烧,表情怪异地进了屋。
屋里傅念平看着林数又进来了,也皱起了眉头,道:“小林啊,真不是我为难你,但是你看……”
正说着,谢铭山推门进来了,他拿着手机,说道:“诶,康校长啊,我到学校了,等下我就过去。”
“嗨,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那成,您在办公室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谢铭山笑着打招呼:“林兄,你在这儿呢,叫我好找。”
林数表情都僵硬了,但还是要配合谢铭山的表演:“哦有点事,有个学生录错分了,我过来跟傅处长协调改一下。”
“你是哪位?”傅念平本来挺火突然进来个陌生人,但抬头也被谢铭山闪了一下,火气便消了一半,又听见他在那边和校长谭建华聊得开心,心里起了嘀咕,态度也跟着好了不少。
“您好您好。”谢铭山笑得阳光灿烂,递了张名片,路州的,写着鑫创环保有限公司董事长。
“康校长钱包落我车上了,我给他送过来。”谢铭山扬了扬那个黑色的钱夹子,对林数说道:“你忙完了吗?咱俩一起过去呗。”
傅念平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林数明白谢铭山要干什么了,狐假虎威地露出了一个威胁性质的微笑:“快了。是吧,傅处长。”
钻进宾利,林数笑得直打跌。
“笑死我了。”林数整整衣服,道:“你可真是有办法,多亏了你了。”
“还成还成。”谢铭山摆摆手,叹道:“热死了。”
说完,把西装外套扔进车上,反手从车载冰箱里取了听冰饮料递过给林数:“我去给康校长钱包,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