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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念白过来问好时,云之君还有些倦怠,等看清来人,微笑道:“念白?你怎么来了。”
    “刚和师尊从北海回来,听说您闭关修炼出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陈念白坐在云之君旁边,笑眯眯的支着下巴回话。
    “那怪了,我还没见到顾掌门。”
    “师尊有事,所以没回南灵山。”陈念白向云之君解释了一番,云之君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让她忙吧,估计过段时间能回来。”
    陈念白笑了笑,云之君一副很了解她的的模样,饶有兴趣的说:“你师尊不回来你岂不是更开心?这样南灵山就没人约束你了。”
    被戳破了之前的心思,陈念白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以前她听到这句话都会很高兴的,可是如今她怎么有些无趣。
    和云之君长老说了一下午的话,陈念白该去上晚课了,今天的晚饭依旧是她和陆清来做,所以她们俩晚课结束后提前去了小厨房。
    吃过晚饭,同陈长音她们在后山玩了一会儿才回去。陈念白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衫,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晚上还是挺凉的,在这里待久了,万一感染风寒就糟糕了。
    陈念白的房间在最左边那间,正巧桃花开的好,晚上也闻得到扑鼻的香气,层叠的花瓣落在人的肩膀上,陈念白不在意的拍了拍,迅速钻进房里。
    脱鞋,铺床,伸被,最后再吹了蜡烛,陈念白累了一整天,这下总算能躺回床上休息。
    她睡得很快,好像梦见了一场瓢泼大雨,山洞里燃着枯柴,有个身影一直静静站在山洞口,而她躺在干草上沉睡着,很快,周围像是飘来了一场烟,把她团团围住,陈念白感觉到了身边潮湿的气息,她好像又莫名到了一处雾气缭绕的热泉。
    温泉流过青苔,潺潺的水声在陈念白耳边响起,她有些难.耐的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人正低头看着她。
    顾蓁浑身湿漉漉的,许是刚泡过药泉,衣衫上还染着黏腻的淡红血迹,苍白的额角垂下来几根发丝,薄而宽的双眼皮是她脸上最标致的地方——陈念白想起来了,这是在做梦,她梦见自己把师尊送到药泉的那天了。
    这样想来,陈念白倒没什么害怕的了,她更放松的躺在地上,只是一场梦而已。
    顾蓁在她身边待了好一会儿,而后轻轻抬起手试探她的额头和脸颊。
    陈念白皱了皱眉,她的师尊在做什么?
    梦里的顾蓁依旧不爱说话,只是用冰凉的手指抚摸她额头,好像是要把她逐渐升高的体温降下来。
    也是,她那天抱着师尊跑了好远的路,又累又困,冷热交替,大概是发热了。
    陈念白想着这是梦,她对顾蓁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于是她便想张口开玩笑,说顾蓁怎么会对她这么温柔。
    谁知这个念头还没过去,顾蓁就缓慢的贴近了,将干燥温热的唇面贴上她,陈念白微微一怔。
    是梦,肯定是梦。
    顾蓁怎么会低头亲她呢。
    元气从唇间涌进来,明明是清爽的气息,陈念白却久久不能平静,她睁着眼睛,想着反正是梦,便干脆过分一些,她悄悄抬起手,攥上顾蓁纤细的白腕。
    身上的人似乎没想到她是醒着的,挣了几下,没挣脱,陈念白听见师尊轻轻说了两个字:“放手。”
    “不要。”陈念白嬉皮笑脸讲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咬上顾蓁的嘴唇,磨蹭道:“师尊,你干嘛偷亲我。”
    顾蓁被她的手攥着,不好发力,只得继续渡气,气息一直涌入心肺,可陈念白根本不好好接收,反而微微仰起头,去细细吻着顾蓁的嘴唇。
    “师尊……你怎么亲我,嗯?”
    陈念白都讶于梦中的自己,她怎么会这样对顾蓁说话,明明是顾蓁先吻的她,却好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样,不肯再回答。
    药泉周围尽是热腾腾的雾气,陈念白也觉得丹田一阵温热,气息已从心肺涌到四周经脉,渡气快完成了,想到这,陈念白不愿意就这样放开顾蓁,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顾蓁皱了皱眉,渡气已然结束,她立刻起身,陈念白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起,说道:“师尊,你流血了。”
    说罢,指了指她的唇角。
    “放手。”顾蓁没理她,微微垂眸,这回用力挣脱了。
    陈念白想伸手抓她,却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梦境颠倒,她从床铺重重跌下,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桌椅和冰凉的被褥,哪里还有顾蓁的影子。
    寂静的房间里,陈念白恍惚看着黑暗之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捂住自己的脸。
    刚刚她做了什么鬼梦。
    *
    第二天早上,陈念白眼窝发青,浑身疲倦,显然是没睡好的模样。师妹们见了还有些奇怪,陈念白根本不敢说怎么了,只能告诉她们自己做噩梦了。
    对,就是噩梦,关于顾蓁的噩梦。
    不过还好,接下来的几周她都没有再梦见顾蓁了,只有那一次奇怪的梦,陈念白总算放下心来,安慰自己只是跟顾蓁待久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南灵山的日子还算悠闲,留仙和玉竹偶尔来抽查她的功课,陈念白也都马马虎虎完成,昨天陆清和陆蓝又下山去收集信息了,陈念白给了她们一些碎银子,让她们帮忙带回来一只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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