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床上,看着有时候扑簌簌掉皮的天花板,舍友们聊天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澜江。
真像是做了场梦。
澜江居然看到了那些文字。
她不禁感叹,原来努力和坚持都是有用的,都会有回报啊。
澜江把那些文字翻到尾,多多少少,一定会受到点鼓舞吧?!
那便足够了,不是么?
秋佐感觉,她小时候挨秋林川的巴掌后被喂的甜枣都没有现在的感觉甜。
可另一方面,她又提心吊胆,公开承认是手误,她生怕澜江取消关注,一直刷新关注列表到凌晨。
没变没取消。
到后半夜关于澜江的热搜已经撤下来了,娱乐圈某一新晋小花宣布结婚,舆论粉粉转向。
一切都会过去的。
都只是暂时。
秋佐想,明早估计要有黑眼圈了,还是睡吧。
*
深夜。
韦江澜把手机移远一点,听到韦梦快刺破耳膜的唠叨:“要不是我找人撤热搜,又恰好公司底下有艺人结婚了想通知,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压下去。你可以关注她,可以发消息,但是你别上那个热搜啊!”
“抱歉,姐,”韦江澜诚恳说,“我没想到现在外界对我的关注度会这么……”一触即燃。
“唉,算了,也不怪你。”韦梦边加班边教育妹妹,手指敲得键盘噼噼啪啪,“你对我这行了解也不多,就记得,别再说话就行了。等到可以澄清的那天我通知你。”
天知道韦梦是怎么废了老大劲的。
“下次请你吃饭。”韦江澜说,“火锅,串串都行。”
韦梦咬牙切齿地说:“韦,江,澜,我知道你想过意不去献殷勤,但是现在是半夜,我在加班,加班!别说这两个词!你难道不饿吗?”
韦江澜实话实说:“我还好。你很想吃,那我去给你买。”
“别别别,”韦梦拒绝,“我还要减肥。”
韦江澜:……
女人,有点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小佐掉个马。
第19章
“我明天联系律师,你那边实在不行就算了,高新月这个人我多少有些了解。”韦江澜说,“能装能忍,你小心一点。”
韦梦也不得不多问一句:“那如果二审和一审结果相同,你要怎么规划你的未来?”
韦梦从来没有主动谈过要韦江澜投靠她之类的话,这次是想先问妹妹有什么看法,再提建议。
“参加编制教师招聘年龄限制35周岁以下,”韦江澜起身挨个把灯关掉,走回卧室,“我还是有可能去和秋佐做同事的。”
“你认真的?”
“可能是假的。”韦江澜笑笑,“世间路有千千万万条,举个例子而已,毕竟我还有万能的姐姐,饿不死我就是了。”
尽管韦江澜看不见,韦梦还是对着电话白了她一眼。
“好了不聊了,准备关电脑回家。我小心,你也记得小心点。”
“好。”
*
从实践基地回家,秋佐和宋珂阳约好了中午到她家吃饭。
打开冰箱门,在扑面而来的冷气前站定片刻,秋佐确认了,里面的情况比韦江澜家还磕碜。
她涂好防晒,挎着小布包出去买菜。
走到超市前的十字路口,秋佐刚要过马路就亮了红灯。
她退回去两步,没成想她身后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太太硬刚,不退反进,迎难而上。
右边装着一车水泥的大货车猛地冲过来,秋佐想都没想,死命把老太太往回拽。
这老太太是真瘦,拉着她的胳膊就像握着一根骨头,老年斑有些骇人,皱巴巴一张脸,双目混浊。
她转头看见秋佐,眼神亮了起来:“你是我孙女吗?”
秋佐:??
为什么老太太的表情,看上去这么像“你是我儿子吗”的表情包?
秋佐试探着回答:“我不是。”
“你骗人。”老太太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依稀能听出撒娇的语气,像个老顽童。
连自己孙女都认不出来,这是阿兹海默症?
秋佐低头看,老太太脖子上还挂这个牌子,上面写着手机号码。
估计是谁家老人从医院跑走了吧。
她拿出手机拨那个号码,一边把老太太拉到安全地带,哄她说:“好好好,我是您孙女,我是。”
“哼,我就知道。”老太太笑了,露出空荡荡的口腔,牙齿都掉光了。
她伸手摸索着秋佐,下一秒又委屈巴巴说:“新月,你长高了,我都摸不到你的头。”
阴凉地里有阵风吹过来,吹掉了路边盛放的花朵,老太太一缕略显凌乱的银发也被吹得扬起。
新月是啥玩意儿?
刚想问,电话接通了,秋佐没等对面人吱声就说:“你家老太太是不是丢了?我现在在,哪儿呢,在宜家附近,老太太要摸我头呢,赶紧来领。”
“谢谢,谢谢!我马上就到!”是女声,普普通通的,听不出年龄来。
电话被挂断。
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孙女,让奶奶摸摸头怎么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长大了,连……”
秋佐认命了,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