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韦江澜好笑不笑地看她,声线有无尽的魅惑。
“啊,没有,”秋佐两颊染上一抹酡红,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我做好菜了,洗个手去尝尝吧。”
韦江澜把猫放在一旁晒太阳,她补觉起来刚喂它吃饱饭,现在在日头底下晒得舒服了,小腿一伸,昏昏沉沉地趴着睡。
她跟秋佐到洗手间洗手,方才的判断再次印证。
放化妆品的小柜子边,洗手台的角落,没有头发也没有尘垢。
秋佐看上去不像有强迫症和洁癖,那天韦江澜满身狼狈地到她家里,她让韦江澜进屋,处理伤口,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姑娘勤快,爱干净而已。
韦江澜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身边的人,十个有五个是低头族,剩下四个是拖延症,生活建立在永远直不起来的颈椎和永远干不完的家务两点一线。每次她去韦梦家,最后都看不下去,帮忙收拾一通再走。
餐桌上,秋佐咬着筷子,紧张地问她:“好吃吗?”
长相精致得如同小娃娃,眼睛里却不染红尘,样子像极了轻易能拐走的邻家女孩。
很奇怪,面对她的时候,韦江澜会莫名松缓下来。
不是没完没了的官司和起诉,不是网络上的激情怼人骂声一片。
相反,这个姑娘是杯纯净水,温吞吞的,是御姐的乌托邦,睡前的小夜曲。
除了最开始相处有些拘泥,秋佐面对韦江澜也越来越自然。
韦江澜慢慢地平和,不再板着脸,像是陡然拧紧的琴弦那样会随时崩断了。
“很棒。”
“那就好那就好。”秋佐轻轻呼出口气,看着韦江澜,笑成一朵花,“你不说话,我以为我做毁了呢。”
“你平时都是这样做饭么?”
“不是啊,”秋佐喝了口水,她今天没煮粥,一人倒一杯白开水在手边,“平时我自己做一两个菜,偷懒的话连菜也不好好做。”
毫不避讳那些小懒惰,不执着于维持某种人设,倒是很诚实洒脱。
秋佐忽然垂头丧气:“对啦,我下周要待着学生去社会实践,待五天。”
“嗯。”
秋佐用筷子戳戳米饭,盯着丰盈的米粒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原来代表演讲的老师有事去不了,我才收到通知,明天就上,感觉又要丢人了。”
“不会丢人。”韦江澜挑眉,“你机灵,口才不错的。”
秋佐看她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口才不错……是说她话多活跃吗……
两个没再交谈,直到差不多解决掉饭菜,韦江澜指着她碗里剩的最后一口饭,“吃完我去刷碗。”
“好哒姐妹。”秋佐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韦江澜听着她刻意拉近又拉远的模糊关系,没回什么话,默默收了桌上的碗筷。
秋佐坐回电脑桌前造演讲稿,或许是敲键盘声有些大,吵醒了死猫,它突然从窗台跳下来,纵身一跃趴在她腿上。
毛绒绒的尾巴上沾着阳光,它歪过头,奶声奶气冲秋佐叫。
“啊,被萌化了。”秋佐搓着它的胖脸,喊它的主人,“它好可爱啊!”
韦江澜刚刷完碗,走过来,半蹲下去,摸了摸猫的小脑袋。
秋佐看着她扎起来的头发,黑皮筋束着的青丝,怎么感觉像是……老夫老妻的同居日常?
“死猫很喜欢你。”韦江澜说,“平时它对我很傲娇。”
“它就叫死猫吗?”
“嗯。我起过很多名字,小家伙只认这一个。”
韦江澜摸着她家的死猫,死猫趴在自己腿上,这种感觉怪怪的。
秋佐抿唇,说:“你要不要看点片子?”
她记得她小时候,长辈们和邻里来往时都是这样的,邀请邻居来家里,摆好果盘瓜子,开着电视聊天,一待一下午很正常。
“片子?”韦江澜刻意挑出这两个字来。
秋佐一本正经问:“你这话是不是有歧义?我说电视剧电影。”
成年人偶尔开个车,见怪不怪的。
韦江澜笑了,她直起身来,说:“不用了,我没有追剧的习惯。”
“啊?那要不要看会书?”秋佐诚恳地说,“书柜里的你随便挑吧。”
“谢谢。”
秋佐还剩一个结尾,转过去继续码字,她今天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很快搞定。
伸了个懒腰,她挪动转椅朝向沙发,韦江澜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秋佐刚打算欣赏这幅美人读书图,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要去夺韦江澜手里的书。
“快给我!”她低声催促。
韦江澜已经把视线移到秋佐身上,她笑着把书往后拿,看秋佐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迅速交接一下,书递给另一只手。
秋佐扑空,想继续夺,但她动作幅度太大,还没来得及调转方向,就失衡跪在了沙发上。
不对,是跪在韦江澜腿上。
“诶!”
秋佐眼看就要往后面白墙上扑,蓦地陷进一个温暖怀抱,触感像是她卧室的小熊抱枕,有点软。
场面一度混乱,韦江澜眼疾手快地兜住她,搂着姑娘的腰,把人固定住后迅速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