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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喧嚣不止,总要给上一个句号。
    当时郑梦玉的出现,不仅在学历上非常对口,而且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她在一对一的最终面试时,向靳政袒露过自己不便向家人公开的婚姻状况,丹麦注册结婚,她的妻子是她在国外读研期间的一名助教。
    因为双方父母都很反对,所以她们直到现在还只能进行隐秘的异地相恋。
    并且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申请调去靳氏在欧盟国家的办事处,同自己的妻子相聚。
    虽然不是简历上最优秀的备选者,但是经过靳政查验过她的婚姻状况后,显然,郑梦玉成为了最佳的秘书人选。
    但饶是如此,靳政还是不习惯她如此亲昵的动作,何况近几年,郑梦玉从来没有逾越过,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起身躲避她的气息,靳政整理了一下领带顺便走出了会议厅,站在灯光通明的楼道里,问她有什么事情。
    也许是灯光太刺目,又也许是他太疲倦,竟然在对方讲话前忽略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那种洋洋得意。
    郑秘书很快换上一种抱歉的神情,小声告诉他,司机一晚都打不通他的电话,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把电话打给自己。
    而他们要通知他的消息,不是什么好的。
    是世界上最坏的那种。
    是他的太太已经与别的男人在豪华酒店里,共度了超过十二个小时的私密时光。
    我怎敢忘啊。
    作为梦中的“旁观者”,靳政不知道梦里那个他在飞回港城时,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盯着窗外的流云在想些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杀到酒店房门口,而是选择回到家中等她,靳政却能够用自己的思维去揣摩一二。
    十二个小时,要挽救未免太迟,如果能发生,那会发生的状况已经发生。
    何必再发些无用的怒气,学愚人亡羊补牢。
    他能做的,大约只有给予辛宝珠最后一丝体面,用一位丈夫还残留的尊严,选择回到他们的家里,等待她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还是这间屋,甚至沙发同电视的摆设都一模一样。
    等到烟灰已经小山般的堆起来,辛宝珠也被司机从酒店带了回来。
    烟没停,大概只有浓厚的尼古丁才能压制他的戾气,他伸手指一指对面的位置,可辛宝珠只是看他一眼,却不愿意去坐。
    她雪白的面上像是受了风寒,在窗外灼心的烈日下,透露着一种不正常的疲态与潮红。
    可靳政好难放任自己去想象,这抹艳色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不敢。
    辛宝珠原本清润的眼神拒绝同他接触,一直低垂在地上。原本婀娜的肢体多僵硬,像是厌恶极了他和他的屋,如果不是被司机强迫,她根本不愿意来见他似的。
    眼下这状况真的够刺目,哪里会像一对夫妻?真的比争吵时更难看。
    不记得多久之前,他们两个人还情投意合,在这张沙发上,靳太同他做过太多亲密情事。
    细细去听,甚至这空间中每一寸空气都还残留着暧昧的记忆,只要用心,甚至能回想到她无数次用柔软的嗓音说着爱他。
    可万万没想过,女人的心怎么会像维多利亚港湾上盛放的烟花,如此易变。
    如今,那满目绚丽终于败了,好似彻骨冷霜,熄灭后就变成漫天灰烬落下来,让立在这里的两个人都十足狼藉。
    不知道充当了多久沉默雕塑,靳政的希望已经如他指尖的雪茄,彻底没了热度。
    其实他原本想问她很多。
    譬如:结婚当天在神父面前说过的至死不渝,还算不算数。
    又或者她曾经在婚前向他保证过,永远不会变心,是不是真。
    为什么对待一个根本不够合格的父亲,她总有百般借口替辛绍卿开脱,可对待多年相处的自己,她却从不肯给一丝体谅。
    她在辛家和自己之中选了辛家还不够,现在她又去越过他去选了别的男人。
    她原来已经不想要他。
    可这些问题太卑微,真的与靳政不相般配。
    一个人默得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敞开心扉,所以他开口,问的却是另外两个字。
    “睡了?”
    而辛宝珠脸都没抬一下,只有眼睫抖动,像是蓟城冬天凋零的枯叶,这个曾经让他好留恋这座港城的女人也给他了两个字的绝望。
    “睡了。”
    难以形容看到这画面时靳政的感受,虽然再三对自己说,这只是个梦,但他却有十分真切的痛感,像是绞肉用的锋利刀片,在他腔子里剐蹭,切割,打着璇儿地钻他。
    也许梦里的人也同他共享一种感触,因为太疼,他急于逃离那个让他觉得浑身发冷的家。
    他和她的家。
    他起身,将半根雪茄按在茶几,临走时他在她身边停顿一秒。
    只怪眼光犀利,一下就盯到辛宝珠细瘦脖颈间缠绕的项链,也怪那首饰的光泽太狠毒,像钢针扎进他眼睫的肌肤,不见血不罢休。
    太痛,但还能用力控制自己情绪,憋得出不在乎的冷笑,道一句轻飘飘的:“辛宝珠,你们辛家人最擅长背叛,我怎敢忘啊。”
    撂下这句,真的必须要抬脚就走,如果再不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电梯下行,靳政仍要查证昨晚唯一的证人,去听听别的赢面。
    旁边跟住的司机看到他脸色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脑子里还记着方才郑秘书给他的指令,虽然将信将疑,但这世间人人谁又不为他自己。
    他还有大肚二胎的老婆要照顾,真的不可以失去这份肥差。
    于是不停小声求饶:“真的无关我事,太太一意孤行……我,我没有办法……”
    “半,半夜他们房间的灯早早就已经关上。今早我等在楼下,还,还见到他们吻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最后一丝赢面也没了,去逼迫自己承认事实为什么都如此困难。
    靳政手指收紧到指节都在咯吱作响,电梯倒影中他眼下的肌肉在不停痉挛。
    很难去想这具看起来钢铁般坚硬的身躯承受了什么伤,谁会去想到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电梯门重新打开,靳政从钱夹扯出一厚塔钞票甩给司机,吩咐他多找几个保镖,从今天起,不许辛宝珠再离开深水湾道的别墅。
    人走到车前,恍惚中都忘记没有钥匙。
    两下扯不开门锁,已经握拳,用力一击将玻璃打碎。
    那是多厚实的物件,眼下变成碎落的冰渣,沾着鲜红的血迹,像是一出上乘好戏。
    跟在后面的司机刚捡完钞票,听到车子报警,跟过来时吓得瞠目结舌,惊恐地抽出手绢想要来包扎靳政受伤流血的指节,却被对方一把抢走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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