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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听着身边人轻浅呼吸入眠, 一场场光光陆离的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真假难辨。
泛着冷辉的银光从窗口洒落在梦中人的面容上, 隐隐约约照见她额前冷汗细密, 眉头紧锁似悲似喜的神情, 楚生她深陷在了梦魇里。
梦里, 她的身体像是不听使唤,呆滞的面孔从深夜到清晨似不知倦意, 一步步爬上三十二层高楼的天台。
在日出时分悄无声息的坠落入无尽的黑暗,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极致的疼痛令她失了声,黑白装裱的遗像忽然出现在她涣散的目光里。
脑海里似有雾蒙蒙的东西在阻挠她思考, 她费力很大力气才想起那黑白照上年轻的脸庞是她自己。
简易的灵堂里,陌生亦或者熟悉的面孔她都想不起名字, 脚下如灌了铅,在一旁争吵谩骂推搡的嘈杂声中,她艰难挪到了那遗照前, 伸出的手触碰到边框的那一刻, 上面的脸竟变成了她奶奶那沧桑却不乏慈祥的笑颜, 她心口生疼失了力气, 扑通跪了下去。
画面再次变幻, 她妈妈那张刻薄冷漠的脸跪在她跟前, 恶狠狠的眼神似要吃了她, 如死鱼般僵硬的唇齿一张一合碰撞在一起。
一句句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反应迟钝,按捺着心中的忐忑凑过去, 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她没想到躲闪,任由那尖锐的獠牙冰冷刺穿她的胸口。
“嫁给你哥……”
一声声如紧箍咒缠绕在身上,她推开人漫无目的的跑了出去。
高楼广厦川流不息,渺小的她夹缝里找不到出口,头晕目眩地动山摇,在堕入黑暗时,意识回笼她拼命去睁开笨重的眼皮,眼前一束月光映在车壁上,她呆呆的望着它,心中惊魂未定。
她不停告诫自己,那是梦,奶奶一定没事的,让她嫁给楚昭更是天方夜谭……
察觉到身边人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下,顾悦猛地从沉睡中惊醒,坐了起来,俯身望见躺着的人面色苍白,连忙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阿生,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楚生才缓过来劲儿,拉起她的手,道:“做噩梦了,没事,夫人你睡吧。”
“梦见什么了阿生?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顾悦依言躺下,心中还是担忧,这十月份的天气里,她刚刚竟然从阿生的额前摸到了汗水,湿濡了她的手心。
楚生闭上眼准备回想,那黑白遗像上她的脸和她奶奶的脸便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猛地又睁开了眼,“太凌乱了,不记得了。”
不详的梦,她不愿说出口,况且只是梦,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待顾悦回答,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催促道:“夫人,你不累吗?快睡吧,好好休息休息。”
顾悦低眉掩下心中担忧,声音娇软道:“确实有点儿,阿生,你给我揉揉腰好不好?”
手被牵引着落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腹间,柔滑细腻的肌肤在掌心渐渐升温,狭小的马车内,残存的旖旎还未完全散去,楚生嘴角扬起,眼中是化不开的笑意,亏得夫人是个受,要不腰酸腿软的就是她了。
将她做噩梦的事放在心上,返京时路过寺庙,顾悦特地拽着她入寺庙熏陶香火去去晦气,还迷信的为她和崽儿求了平安符。
不知有用无用,反正随后的几日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了。
十天半个月过去,那梦的内容楚生也忘了。直到过冬时,不同往年的大雪封山阻路,这过早的寒冬来的没有一丝丝防备,在外绕行了数日才找到村庄住下。
连日来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又不小心着了凉 ,楚生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再次重温那个梦。
只是有所不同,她还梦到了又穿回现代,那天在阳台昏睡被送去医院,出院后同顾总出席顾老爷子寿宴,散场时在停车场里顾总亲她时,被那参加宴会的一家三口撞见,告诉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不知她们早已分手,还勒令她们分开,朝顾总施压无果后,他气急败坏的寻上了那一家三口,于是她妈理所当然的以母亲身份找上门,痛斥她变态,又提出让她尽快嫁给楚昭回归正道。
还说是为了她好,一条条罗列的好处对她来说莫过于刺心利刃,她虽不喜欢顾总,但不愿做传宗接代的工具人,也不愿被利用拉拢楚昭,那是他们一家的事,与她无关。
她不想再看见那个蠢笨自私的女人,顾总便将小区换成她的人,她妈进不去,便跑到公司里宛如泼妇骂街般喧嚷,捅出她和顾总同性恋的事情,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她累了,身心皆被浓浓的疲倦淹没,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归处,当耳边有人催促她快跳的时候 ,她毫不留恋的跳了下去。
一双手忽然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到了顾总的脸……
一双温暖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令人安心温暖的声音传来:“阿生,安心睡吧,睡好了记得醒来……”
似是安抚她的咒语,她顺从的闭上了眼,刹那黑暗过后便是光明……
睁开眼时,身边的顾悦抱着她眼睛通红,难过极了。
她恍恍惚惚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顾总,我累了……”
那饱含熟稔的语气,顾悦鼻子一酸,泪水险些又要落下来,她好不容易盼到阿生醒来。可阿生看着自己,却叫着别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