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交接,当第一声蝉鸣划破寂静的天元峰之时,玉蝴蝶游历回来了。
那天花不语正好在练剑法,他一剑刺出,剑尖儿被什么东西踏下,掠过一道白影。
“沧笙~”女子温柔的声音千回百转,过大的男性长衫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玉肩半露,好不香.艳。
季沧笙略微后退了半步,就被女子一把抓了回去。
花不语这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比季沧笙还高了半个脑袋,那丰.满得快要掉出来的圆.润随着她过大的动作瞬间荡.了起来。
非.礼勿视。
花不语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看见季沧笙被按着后脑勺,一头扎了进去。
花不语:“……”
一旁的玉蝴蝶也无语了一阵,他都还没来得及报告这人到来的消息,就被抢先了。
“小沧笙是不是长高了?”女子还不忘往季沧笙脑袋上揉了两把。
花不语觉得好不容易给季沧笙稍微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这么彻底崩塌了。
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姘.头?
季沧笙一生未娶,世代天元仙尊都少有娶嫁,因为天元法则所挑选的人少有情根。
看来天元法则是真的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老祖宗……”玉蝴蝶无奈开口到,“您……”
“诶。”女人回头,放过了季沧笙,目光落在了花不语身上。
瞬间,花不语突然觉得汗毛直立,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玉蝴蝶都要尊称一声老祖宗,身为天元仙尊的花不语都不敢反抗,女子眼中的趣味都要迸射出来。
果然,下一刻,女子就往这边扑了过来。
然后被拉住衣领挂在了原地。
花不语不由得也后退了一步,看见女子差点跌坐到地上的样子,心有余悸。
“老祖宗,既然回来了……”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女子忽然挣着双手大叫起来,颇有一副季沧笙再说下去就撒泼打滚的架势,“你不就是宝贝你那小徒弟嘛!摸一下怎么了!”
“天元峰离仙寐山也不远。”
“季沧笙!”女人……不,应该说,忽然又冲高了一截,连声音都变得低沉的男人,转过身指着季沧笙骂,“你不要欺人太甚!”
……
男人?
刚刚那个女人……是个男的?
变回男子身体的人从头发到睫毛,连皮肤都是雪白的,衬得玉色长衫都显得黯淡无光,同样是白色,季沧笙能白得冰清玉洁,这人分明是个男子,却凭生了一股子狐媚气。
男人勾着一双桃花眼,往花不语这边看了一眼。
“踏花。”季沧笙吩咐到,“你去告诉诸位上仙长老,老祖宗回来了。”
“是。”花不语合手低头,刚打算离开,便被男子叫住了。
“等等。”男子跳了过来,围着花不语打量了一圈,才慢条斯理地说,“我这次不过回来找你有点事情罢了,别去喊那群老头,看着就烦。”
花不语:“……”
连季沧笙都叫他老祖宗,他是怎么嫌弃别人老的。
“那……”
“也不准告诉他!”男子捏着花不语下巴,跟打量瓜似的,就差没动手拍了,“说起来,忘尘呢?还没出来?”
“是。”
花不语感受到了下巴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紧缩,随后便松开了。
“我记得你这徒弟也就才十三四岁吧,怎么长这么大个儿?”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男子别别嘴:“嘁,小气。”
花不语看向季沧笙,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去通报。
“今天就到这里吧,通知折花他们,给你大师兄洗尘。”
“是,师父。”
“嗤。”男子忽然笑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喊师父啊?”
花不语抱手告退,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小徒弟脾气挺大。”他听到身后不远处,这“老祖宗”说。
花不语觉得整颗心都沉进了肚子里,连心跳都要感受不到了。
当初若不是自己没有能力拒绝,他怎么会认季沧笙为师?
他的师尊,永远都只有一个。
季沧笙这人,不值得他尊重。
连花不语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他不可能认一个为害世间的人为师,还是其他什么。
“我去,老祖宗回来了?!”白歌赶紧扶了扶下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虽然没有和诸位上仙长老报告的必要,在师门说说还是可以的。
“……”花不语沉默了一下,“没有。”
“这老东西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就那——么好色呢?”
花不语脑袋一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就是你今天碰到的那个,看着年纪轻轻,平日里大多是一副女人模样的,其实是只活了千年的公狐狸。”
花不语点头。
“特别老不正经,你以后看见他走远点。”白歌搓了搓手臂,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居然是只狐狸精?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在老祖宗还在天元门地界的时候乱说吧。”一向胆子大的七汝都出来阻止了,“等他走了随便怎么说。”
“哦?想说我什么?”
五人:“……”
“拜见老祖宗——”
自从得知这人……的真实身份之后,花不语越看他的笑越像只狐狸,他只要眼角一眯,就像堆了一肚子坏主意,下一刻就有人得遭殃。
“唉算了算了。”男子摆摆手,在腰间拍了拍,又在胸口拍了拍,摸了摸后背,捋了把袖子,似乎在找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找到,“哎呀,我身上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没有。”
五人:“……”
咱也不知道。
咱也不敢问。
“毕竟是小沧笙的徒弟,我还没给过你礼物呢。”男子挠了挠耳后,“有了,你等着啊!”
说完,就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花不语:“……”
现在,是要真的等着吗?
白歌拍了拍他的肩,摇摇头。
七汝也拍了拍他的肩,神色悲痛。
折花对着花不语叹气到:“你最好别动,在这里等着吧。”
玉蝴蝶:“听话。”
花不语:“……”
这群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白毛狐狸活了几千年,化形最为擅长,他得知某神鸟近期才出过古树,应该是在休息,便摇身一变化作侍女的模样,端着糕点走进了古树里。
这是一棵生于上古的神树,树里别有洞天,栖息着上古神鸟——
知晓天地万物,世间最为公正,能读取记忆明辨是非的白凰,如若有大罪大恶之人,一般都是请这位真正的老祖宗出来定罪的。
老狐狸悄悄钻进古树,里面一片开阔明亮,“她”低眉顺眼地来到此刻正卧着小憩的白凰身边,屏息打量良久,才变回原本的模样。
老狐狸垂着眼睫,目光在这身形巨大的白凰身上打量,最终,锁定了目标,飞速落手。
接着,他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给抓了个正着。
地上哪里还有什么沉睡着的白凤凰。
老狐狸气呼呼地坐在人腿上,不忘想要踢一脚:“你耍赖!装睡!”
白凤凰似乎真的是清梦被吵醒,一张冰封的脸上都快起霜了,蹙着眉头就往老狐狸脸上一扯:“还闹?”
“夏哥哥——”老狐狸忽然转了脸,声音认错似的带了些委屈,讨好地笑着,伸手挽上化身人形的凤凰的脖子,亲昵地凑上去,在人的脖子上……
狠狠啃了一口。
他瞬间又变回了狐狸,从男人怀里跳出来,嘴里还咬着一根洁白的羽毛,顺滑的大尾巴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转过身来对被他咬掉毛的男人眨了个媚眼。
“澈。”男人冷声呵斥,却因为这狐狸单名一个澈字,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白色的狐狸叼着他骗来的羽毛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转瞬出现在古树之外的时候,已经变回了人形,而那根羽毛,正夹在他的耳朵上。
澈随手抛着不知哪里抓的野果,也不吃,哼着小曲儿下山去往天元峰。
这家伙都被他骗了多少年了,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
澈回到天元峰的时候,十分满意某个小家伙还在原地,把耳侧的羽毛送给了花不语。
花不语拿着羽毛,莫名想起来八年前出现在问罪台上的白色孔雀,趁着夏澈跑去找季沧笙的空挡,问道:“他不会把那只白孔雀打来吃了吧?”
四位师兄:“……”
折花:“踏花,那个不是孔雀,是凤凰。”
玉蝴蝶:“以夏老祖的修为,不会的。”
白歌:“但是我觉得,是他的话……可能真做得出来。”
几人再次沉默了。
只有七汝绷着一张脸:“你们让我想起来,我在藏书阁里看见过的一本天元杂记里的事。”
“曾经,就是这位老祖宗,吃饱了没事干,晒太阳的时候,打了个嗝……”
“从他嘴里飘出根夏老祖的羽毛。”
“毕竟夏老祖是神鸟,澈老祖又是狐狸,当即就把第五代天元仙尊给吓坏了。”
“看来这种事情是真的会发生啊……”
敢在太岁身上拔毛,封个天下第一人,估计没什么毛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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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一下身高,季沧笙169,女澈178,男澈189,夏比澈高一个头220公分左右……嗯
求求了不要和谐我我啥也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