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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喻见了我的虚弱模样,连忙止住责备,过来握住我的手。
    “花璟,不要睡。”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本来没有困意,但听了之后却突然觉得好安心好想睡觉。
    她却赶忙抱住了我:“说了让你不要睡你听到没有啊!”
    我听到了,可以不用在我耳边这么大声的,我又不是聋子。我只是有点困,有点想睡觉罢了。
    她抱着我,眼里的湿润流到了我的脸上。我还没诧异我都没哭苏喻却哭了,她却开口说道:“花璟,我撕了你的裤子。”
    听到这话我本该害羞一下,毕竟我也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总要有些矜持的。后来转瞬一想,哦,原来是我屁股被打开花,和裤子连在一处。
    苏喻撕了我的裤子,也就是说我的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
    我稍稍点着头,应下了她的话:“苏喻,你哄哄我,你哄哄我,我就不睡了。”
    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想着占苏喻的便宜,本来想给江沅使个眼色,好让她看看我是怎么撒娇的,但到底因为太累,没能抬起头来。
    苏喻应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给我唱了一首童谣。
    童谣的内容没能听完我便睡去了,但她怀抱的温暖我却一直记到了如今。
    第14章 倒追青楼女官那些年(14)
    “苏喻。”我唤她道。
    她靠在我的肩头,哽咽着,嘴里一直呢喃着“你在你在”。
    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说“我在我在”的,但此时此景,特意去揪苏喻的错处有些略煞风景,我在便我在罢。
    “嗯呢,我在。”
    想她如今已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哭起来撒娇的样子却比之从前我见她时还要委屈。
    我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是人越是想要自由自在,便越是要吃透许多许多苦的。
    她如今能这般潇洒自由,应当是付出了比之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将养了这么许久,我的身子总算有些起色。倒是苏喻,吹了没一会风便轻咳起来,想来是最近公务繁忙,没能好好休息上一场着了凉。
    我正想让她留下歇一会再离去,她便将我扶在床头,说着有事先走了。等到几天后过了初春,苏喻才又频繁到我院子里来。
    江沅还是老样子,即便说了可以在丞相府常住,依旧三天两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
    往日归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话本子与我谈笑,今日来时面色沉重,欲说未说倒有些扭扭捏捏不似平日里的江沅。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在思考,便抬脚出门,兀自去院中走路散心。
    有些事情,想说便是能说,不想说,便是不能说。
    “花璟,你还记得当年要拿烧火钳烫你的那个人吗?”江沅开了口。
    我侧着头,实在是要欺负我的人太多,想不过来罢,所幸前几日的时候想起过一回,一说烧火钳便是记忆犹新。
    “怎么了,那人不是伤重不治了么?”我回想着,当时自己好了之后总惦记着这回事,后来没过多久,便听说那人殁了。
    “我今日,在集市上见到那个人了。”江沅看着我,似在等着我的反应。
    “不是死了么?”我犹记得当年本以为自己会被那一家子人迫害再无苟活之日,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捉了去,却不想那一家子连着宅邸一块搬走,竟是什么也没留下。
    江沅摇着头:“始终吊着一口气,在集市里讨生活呢。”
    她形容那人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我沉默着,静静等着江沅说着后话。我知道,她定不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她说:“花璟,苏喻为你,当真是比你爱她还要多。”
    她极少夸苏喻,过去的那些年里,每一日都在贬损着对方,好让我死了去找苏喻的心。可自从那日她骂了苏喻一晚上,第二日带着我上京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苏喻。
    到如今,每每提起,便是夸赞。
    我眼眶里的酸涩盘旋着,嘴唇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呀。”
    她待我这样好,可比我当年待她那般,好的不知道多少。
    江沅见我嗅着院里的桃花,却不知我手里的桃枝早已折断,只是虚虚留在枝头。
    她叹了一口气:“她不愿和你说,便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一个局外人,也没什么好说不好说的。只是我最后再劝你一句,莫要后悔。”
    江沅走后,我久久未曾发作的身子便狠狠咳上了好几许。
    她想说的,我皆是知晓的。只是何苦来哉,偏要在人心窝子上捅一刀。
    “还疼吗?”
    苏喻终归是醉仙楼里的姑娘,不能时常出来看我。我歇养了两周,便又活蹦乱跳地去找苏喻耍了。
    甫一坐下,便是两块肉瓣刺痛难忍,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难得见苏喻这么关心我,便撒着娇委屈道;“可疼可疼了,你摸摸我,我便好一些。”
    她的手顿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你要我,摸你屁股?”
    我起初没明白过来,待她的手将要触到我刚好的屁股上时,便蹭地弹开,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饿么,吃些桃花糕罢?”她推着桌子上的桃花糕到我面前。
    一伸手,我便瞧见了她手臂上有道极好看的浅浅桃花印子。她见我看到,便拂袖盖住,说着不过是块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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