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徜昼愕然把话说完,沈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起身一抖皓腕,束缚在他身上的灵力锁链顿时往上方延长,牢牢挂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
瞥了眼自己被撕破的衣袖,沈酌望向看呆的刹如琅:“殿下,此人要如何处置?他是给琼若公主下毒的人,是否需要带回您的夜征寨进行审问?”
“既然仙长已经把他吊起来,那本殿就在这儿审问吧,带回去还要向几个老长辈禀报,还不能用刑,憋屈死了!”惊愕之后,刹如琅面露笑容,将软鞭在手中紧了紧,走近萧徜昼,“异族蛮女?本殿乃是烛煌国的公主,你这混血的野崽子,也配骂本殿是异族蛮女?本殿问你,你从哪得了鸾鸾还活着的消息?!”
萧徜昼动弹不得,只是咬牙狠狠瞪她。
见刹如琅准备鞭笞萧徜昼,沈酌阻止道:“殿下,寨中既有不允许用刑的老长辈在,在下可以用别的法子逼供,不会让此人受皮外伤,亦不劳殿下脏了手。”
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云明月举着烤串,还一脸懵逼时,忽听萧徜昼已经惨叫了起来。
她忙起身看去,只见沈酌默然撮指,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让萧徜昼痛苦不已,额上不住地沁出冷汗,连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一幕,云明月虽觉得沈酌这样做无异于报复,但一想到萧徜昼刚才说的那番话,便忍不住撇了撇嘴,暗道一声活该。
不理解同性相恋就算了,非要扯上守妇道的“女德”,不知这三王爷究竟是爱萧应鸾真成痴,还是骨子里就印着迂腐气。云明月可不记得自己笔下的华族还有男尊女卑的陋习。
听萧徜昼一迭声讨饶,沈酌才放下手,退到云明月身旁,示意刹如琅可以审问了。
“仙长好手段!”将萧徜昼无精打采的表情看在眼中,刹如琅甚是解气地鼓起掌,手中软鞭往萧徜昼身旁的树干上一甩,抽出骇人声响。
“野崽子,本殿再问你,你从哪得了鸾鸾还活着的消息?”
萧徜昼已被沈酌折磨得意志全无,再遭鞭笞声一吓,夹着腿哆哆嗦嗦答:“没……没有从哪得到消息……我只是听说鸾鸾在半途去世了,就……”
啪!
“希望你能尊称她为‘琼若公主’!”刹如琅又一甩鞭,厉声提醒。
“是、是!”求生欲让萧徜昼慌忙改口,“我听说琼若公主在半途暴病去世了,便在想,是不是我的毒下过了头,于是、于是瞒着所有人离开栖凤城,沿着和亲的车必经之路找了过来……”
“你既然给鸾鸾下毒,定也知道她会死于此毒。”刹如琅冷笑,“难不成,你还打算借此机会把鸾鸾接回城,接入你的王爷府,强娶她做你的妻?”
沈酌刚才给萧徜昼施刑时,还动用了让人能道明心声的幻术,是以,现在萧徜昼所答之言,均出自他的本心。
萧徜昼木木地抬眼看她,忽咧嘴露出一个痴笑:“强娶她?哈、哈哈哈哈哈!蛮女你自然不知,琼若公主萧应鸾,身而为女却文武双全,身材也好得很,嫩脸曼腰,栖凤城中不晓得多少男人对她垂涎三尺,只是强娶来做妻子又有什么意思?当然要把她压上床狠狠征服她!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他斯文的皮囊下,竟怀着这么一颗龌龊的心,刹如琅气得双颊涨红,扬起软鞭啪的一声抽打在他身上,登时抽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见萧徜昼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反应,围观的云明月和沈酌面面相觑。
云明月忽然觉得,她那没完结的文档很有自己的想法,能把一个被定义成跑龙套的配角塑造出这副流氓样,果然是个已经成熟到可以自动码字续写的文档了。
刹如琅还气在头上,恨不得再把这龌龊伪君子抽一顿。但一想到对方是栖凤城的王爷,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她只能忍住怒意收起软鞭,对沈酌扯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仙长,这野崽子的伤……”
她方才实在是太气,一气上头,便忍不住把软鞭直接往萧徜昼身上招呼,忘了自己忌惮的事。
不过她又庆幸这番荤话只是被自己和沈酌二人听到,而萧应鸾并不知。
沈酌走上前瞄了一眼,“小伤而已,给我些时间便可治愈。”
刹如琅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位王爷?”云明月咽下最后一口烤肉,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沈酌开始给萧徜昼治疗鞭伤,刹如琅坐回烤架旁,声音闷闷的,“先押回夜征寨,关上十天半月再说,省得这野崽子不长记性!”
云明月想了想,“他虽然说自己是偷跑出来,但栖凤城把守森严,王族出城肯定需要出示信物,萧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出城的事。把他留在夜征寨十天半个月,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好决定。”
刹如琅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那依你的意思,本殿应该立刻将他送回去?”不等云明月回应,她自顾自遥指山下,比划了一圈,“整座逐仙峦,包括山脚的路与河,均在我烛煌国境内,他既是偷偷踏入逐仙峦,往严重里说,能算是侵犯我烛煌国,依照律法,合该判极刑。小猫咪,你替本殿考虑考虑,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人?”
云明月本就不大懂这方面的事,闻言顿时语塞。
“殿下,在下倒认为,此事该向琼若公主请教。”沈酌转过脸接话,“琼若公主既是常年出使各国的官员,自然清楚该如何处理这种有意侵犯他国的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