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指着下面那栏小字,“我叫伏梦无,我哥和我嫂子不怎么在诊所,平时一般都只有我一个人。”
夙绥捏着名片,点点头,陷入沉思。
“宠物诊所,会给妖看病么?”她忽然问。
夙绥毕业以后,当律师的这几年突然得了头痛的病,只要她一劳累,就会疼得昏过去。人类医院跑了好多家都查不出来,医生甚至推荐她去看兽医。
最近的妖族医院在S市,太远,夙绥事务繁忙,没那么多时间跑到S市看病,病就一直耽搁下来。
伏梦无愣了愣,点头,“看的。妖也是兽类,只要是兽类,就可以在我们这边问诊和治疗。”
“那,能麻烦你为我看看么?”夙绥试探着问她。
沉默几秒,伏梦无起身。
“可以,但你得变回妖身。”
伏梦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多了一个新病患。
她抱着怀里的七尾雪狐,给雪狐做检查时,发现雪狐的脑部被种了蛊,如果不是诊所的仪器非同寻常,根本检查不出这个蛊。
“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头疼啊?”看着蛊的位置,伏梦无表面平静,内心已燃起怒火。
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管是什么人,用蛊害人害妖的,都不是好东西!
见夙绥点头,伏梦无直接把检查结果告诉她。
别的医生面对蛊,通常会告知患者,要立即做开颅手术,但不能保证完整取蛊。不过伏梦无是魔族,她的血可以直接把蛊引出来。
“蛊在我的脑部,要预约做手术吗?”夙绥听完,却有些犯难。
如果要动手术,她可能抽不出时间。最近事务所接了个大案件,短期内,她根本得不到空闲的时间。
“不用。”伏梦无摇头,让她稍等片刻,自己转去抽血室,撩起袖子抽了管魔族的血,装进药剂瓶封好。
魔族的愈伤能力特别可怕,伏梦无连止血棉都不用,伤口就愈合了。
雨停时,夙绥拿着检查报告和一支暗红的“药剂”离开诊所,打了一辆车,迅速赶回事务所。
她很快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药。
那个小姑娘说,只要服药后休息一个小时左右,蛊就会被引到胃部,到时候吐出来就好。
夙绥怕苦,接了杯温水,打开药剂,闭气一口喝下去,又灌了好多水,等到放下水杯,感到口中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意识到自己喝的是血,而不是什么药。
她平静地捏着药剂瓶,却并没有怀疑伏梦无是欺诈。“药”是免费赠送的,伏梦无只收了检查费。
她说不出来为什么,只知道那位声音带笑的小姑娘,一定不会欺骗自己。
三天后的早上,伏梦无正在诊所喂宠物,有人推门进来。
“您好,请问是要……”伏梦无边说边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红裙雪狐妖,愣了一下。
夙绥拎出盛放白裙子的衣袋,又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在她的办公桌上放好,提着公文包匆匆离开。
“哎!等等啊!”伏梦无赶紧丢下猫粮追过去。
夙绥还没走远,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停下来。
“呼……您、您最近感觉怎么样?”伏梦无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她,问。
夙绥猜得到她追出来的目的,朝她微笑,“蛊已经解了,谢谢你的‘药’。谢礼放在桌上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她还得赶着去打官司,不等伏梦无再问,她直接上了同事的车,离开了。
“呼呼……啊,没事就好。”目送轿车远去,伏梦无长吁一口气,回到诊所,喂完宠物,去看夙绥留下的东西。
她上次借出去的白裙子,此时带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淡香,是夙绥衣服上的气味。
伏梦无之前抱着变回雪狐的夙绥做检查时,就闻到过这股香味。她不知道是香皂还是香水的味道,又觉得像是很名贵的熏香,但她很喜欢,这时忍不住把脸埋进裙子,贪婪地嗅了好一阵。
她把白裙挂回衣柜,再回来拆蛋糕,发现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抹茶蛋糕,正好她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于是高高兴兴地把蛋糕吃了。
吃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夙绥怎么知道她的喜好?制作抹茶蛋糕的妖谷猫咖距离诊所特别远,附近明明有很多家优质蛋糕店,夙绥怎么就……偏偏跑去那里了?
伏梦无看着残余的蛋糕,想起夙绥的律师身份,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停止想象。
反正夙绥不是坏人,她只要清楚这点就够了。
没有了头痛的烦恼,夙绥的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预计要打一个月的官司,她只用十天就解决了。
“你们去聚餐罢,我得请朋友吃饭。”面对同事的邀请,夙绥婉拒。
走在路上,她拨出那个早已背熟的号码。
“喂,伏医生?”
伏梦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和夙绥吃了顿饭,没过多久,她就多了个女朋友。
女朋友还是和从前一样,事务缠身,偶尔还会出现约会到一半,就被同事一个电话叫走的情况。
但伏梦无根本不介意,她只是担心女朋友的身体健康,总会变着法子给她做点补身体的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