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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半天,我才听明白,我妈始终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若不是他,你怎会有现在这般的境地!若不是他,清儿啊,清儿……”
    “你看你这孩子,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赶紧帮忙把你妈扶起来!”旁边的大胡子冷哼了一声,一脸怒意的冲我喊着,然后走过去扶我妈妈。
    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架住了我妈的胳膊,同那个大胡子一起将我妈从地上拖了起来,半拉半拖的将我妈带离了禁地。
    因为我家是住在村子的中心处,所以我和大胡子不敢将我妈带回去,便只好又重新去了断腿男人的那个小破屋。
    小破屋的一面,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那天晚上他们就是从这个窟窿里面钻进来把我给抓走的。
    不过还好!里面那个小房间还是可以睡人的。
    我将里面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用稻草整齐的码出了一张床,然后将我妈扶了进去。
    那个大胡子男人也并没有嫌弃这个地方这么破败,从里面的小屋搞了大把柴火出去,将那面墙上的大洞给堵了起来。
    “你妈这是气急攻心,休息休息就会好起来的,今天你好好守着她。”大胡子做完事之后,走到我跟前说了这么一句,放了一支蜡烛,放在屋子的角落里,就退了出去。
    我妈可能是累急了,眼神有些呆滞,躺在稻草上之后便飞快的睡了过去,只不过眉头紧锁着,让人看了心疼。
    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想着她为我做过的一切,又开始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太过于鲁莽。
    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阵奇怪的香味,淡淡的,像极了花朵刚刚盛开的味道。
    可是这个天气是不会有什么花的,而且这里我也没有见过什么花……
    我狐疑的四处看了看,却看到在门帘的那里,有一支燃着的香正在飘着袅袅的白气。
    刚刚还清醒的我这会儿突然的觉得很困,眼皮子忍不住的就要塔拉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大胡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妈。
    可能因为我半眯着眼睛的缘故,他好像并不知道我还在看着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走到了妈妈睡着的地方,一阵的摸索。
    我看到他从妈妈的胸前摸了一阵,然后掏出来一个八角形的镜子。
    这个镜子我看过,妈妈以前帮人家做法事的时候经常会用到,妈妈说过那个是她的传家宝,她本来是想等我成年以后再传给我的。
    大胡子拿着镜子对着有光线的地方照了照,反反复复的看,脸上的欣喜之色越来越明显。
    我很想起来叫醒我妈妈,但是我现在连保持清醒都特别的费力,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面小镜子揣到了他自己的怀里。
    但是那个大胡子将妈妈的镜子藏起来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了我身边。
    忽然我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就联想起了在山洞里面村长对我做的事情。
    但是那大胡子并没有拿出刀,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将我的手捧在手里。
    他迎着烛光看我的手,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并在上面轻轻的用手摸了摸。
    我想将手抽回,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力气,好像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我。
    大胡子男人竟然将我的手指含在了嘴里,一股奇异又特殊的感觉传来,我好像看到了禁地里面的那个男人。
    但是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的手指好像被咬破了一个洞。
    那个大胡子男人一吸一吮的将我手指上面流出来的血液全部的都吸了过去。
    而且和上次村长用到放血不一样,这一次我只觉得全身的气血流失的更快。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便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便好像被抽去了大半一样!
    但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也许早已经天注定。
    就在我生命感到枯竭的时候,我妈妈竟然转了转身,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紧的皱起。
    那大胡子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忽然之间就停住了,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妈妈。
    从他的神态当中可以看出来,他对我妈妈似乎非常的忌惮。
    可是,我妈妈只是皱着眉头在床上伸了伸懒腰,仍旧没有醒过来。
    大胡子这下更加的有恃无恐,转过了头来,又将我的手含在嘴里。
    到这一次,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他的吮吸,便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然后手捂着胸脯,蹲了下来。
    我妈妈从他背后绕过来,将我护在怀里,责问道:“大师兄!我们三十几年的情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大胡子竟然和我妈妈师兄妹。
    虽然我知道妈妈早些年的时候,曾拜在一个高人的底下学过几年徒,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关于师门的事情。
    而我们在这个地方住了十几年,我也从来没见过妈妈和村子以外的人来往。
    所以当我知道这大胡子是她师兄的时候,一时之间根本就难以接受。
    那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说话,甚至连睁眼都觉得费劲。
    大胡子男人直起了腰来,脸上竟然没有半丝半点的愧疚!
    “大师兄!我当你是兄长,这么信任你,你是这么对我的吗?”妈妈的情绪非常的激动,身体都像糠筛一样不停的抖动起来,双手死死的捏着衣角。
    “哼!”
    大胡子男人冷哼了一声,眼神当中现出一股狠厉的神色,看着我妈妈的样子极为的怪异。
    明明是狠,但是却夹杂了一丝的柔情。
    “你当我是兄长,我恋慕你这么多年,最后你却跟野男人生出个野杂种,你又当我是什么?”
    我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的后退了几步。
    “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个杂种女儿的血可是千年难得。念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那女儿,就当做是这么多年对我的补偿吧!”大胡子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气势逼人。
    大胡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听的我稀里糊涂,什么杂种?什么千年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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