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摇摇头,一脸不赞同:“这次燕王府差点与明宗反目成仇,要我说,世子行事确实不妥。”
丫鬟嘘了一声:“主子们的事,哪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下人连忙闭上嘴,二人对望一眼,各自退开了。
……
后院屋内。
“咳咳咳……”一人仅穿着里衣坐在软塌之上,用白绢捂住嘴,咳嗽不止。
床边还站着两人,都是一脸焦虑,欲言又止。
那人终于停下咳嗽,看了看白绢,上面一抹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他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把白绢放在一边,虚弱唤道:“李三七,李二八……”
他身旁两人连忙上前,急道:“世子,您说,有什么事,属下定为您办好!”
软塌上虚弱咳血的年轻人,原来正是燕王世子李昼眠。
他欣慰点了点头,艰难说道:“咳咳……城南的戏楼……可上新曲儿了?”
“……”
屋里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世子!您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新曲儿呐?”李三七都要崩溃了。
“三七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李昼眠施施然靠在软塌上,树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记住,伤的不是我,是你。”
李三七:“……”
李昼眠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三七,委屈你‘替’我受伤了。”
李三七原本满心担忧,听到这话,忍不住咬牙切齿:“世子,替您受伤也就罢了,有一件事,我已经想问很久了。”
李昼眠点点头:“你问。”
李三七一脸悲愤:“现在外面都在传我是您的情人!我呸!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闲言碎语?”
“……”李昼眠咳嗽。
“噗。”李二八没忍住笑出声。
“你还笑!”李三七对李二八怒目而视,“都传遍了,这样我以后该怎么娶老婆?”
“以后你娶老婆的事,我帮你办了,”李昼眠宽慰道,“委屈你,再多当一阵儿我的……‘情人’。”
“世子,这个词您自己说着不恶心吗?”
“……”
李昼眠轻咳一声:“与那位宗主退婚总要有个理由,我现在不出门也要有个理由。你再忍忍。”
李三七忧虑叹道:“世子,我倒是无所谓,可您这次是把明宗得罪狠了,现在有很多关于您的风言风语……”
李昼眠笑了。
他长得俊朗,因为身体虚弱,显得面色苍白。这一笑,让他的眉眼都舒展开。
“反正我原本就是个纨绔公子,任性妄为,评价再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宗宗主光风霁月、自有雅量,想必不会与我计较。”
李三七愤愤不平:“不计较?您这伤可就是出自明宗弟子之手!”
“慎言,”李昼眠厉声打断他,“刺客没有抓到,你怎么笃定动手的是明宗弟子?就算是,也不一定是明宗宗主的授意。”
李三七嘟囔:“都退婚了,还这么为自己前道侣说话。”
李昼眠莞尔一笑:“我与他退婚,是因为我不爱他,不代表我不敬佩他。执剑护苍生,林寻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怎能随意诋毁。”
旁边李二八忽然插话:“听闻林宗主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世子您连他也不爱,那您爱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