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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不吭声,婆婆又开始骂阿强,你这个驴,我给你娶个媳妇容易么?你一天竟给我做驴事。阿强说:我给你说没事,你还想咋着,你咋不相信我。本来我想着阿强要是谁都不给说,我再住个二十几天再走,可是他给他舅舅说了,我就无法再呆下去了。
    我准备出门,婆婆说:小红,我告诉你头碗饭好吃,二汉子难嫁。今天这个门槛是出门低,进门高,你可想好了再出。阿强说:妈,你干什么,小红只是去上班,给你说没事,你非要这样,有意思吗?婆婆半信半疑的看着阿强。
    出门后我才发现自己没骑自行车,我让阿强去给我骑自行车。阿强说:你去推。我说:你去推,妈那样我不敢进去。因为当时我就决定不再进这个家门了。要是没有自行车我上班是多么不方便。
    阿强推出了自行车。走了一阵才发现肚子饿了,阿强的肚子也饿了。我们又去吃了顿麻辣烫。当然还是我请客,阿强没钱,他对我异常客气,还说周一复婚的事情。我说:一定。
    其实我今天是全天休息的,我给阿强说:我要去上班了。他就走了。
    我把自行车放到单位,做车去了母亲那里。去了之后妈说:你今天脸咋这么黄。是不是生病了。爹当时也在。我平静的给父母说:我离婚了。母亲呆在那里不动了,好像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半天她又说:你说啥。我说:离婚了。母亲说:这么大的事,你怪不得我昨晚梦乱的很,哎。父亲说:离了也好。我等会把楼房钥匙给你,你先住那里。
    我就是要父亲的这句话,我很感谢父亲没有责备我。可是我分明看到父亲默默的发呆,为了怕我伤心他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她们是在为我的未来担心。我努力忍着不想在她们面前哭。于是我说:爸、妈,我先走了,我还要上班。
    母亲好像突然醒悟过来,父亲说:吃了再走,可是我哪里吃的下去,我坚持要走,父亲骑着摩托车往路口送我,出门时碰到邻居,我像往常一样的打招呼,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邻居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情,感觉怪怪的。我很自责自己让父母如此操心。我不想再看父母的强颜欢笑。他们为了不让我难过,强装平静。
    父亲的楼房里很暖和,还有暖气。我躺在小床上无法入睡,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从今天起我就是个寡妇了,多么悲伤的字眼。我的父母多好啊,我不用流落街头了。房子里有灶有锅。曾经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套楼房住啊,我觉得要是有套楼房住也不枉此生了。我常常羡慕楼房里的人,觉得他们很幸福,不用烧炕,拾煤、上厕所还不冻屁股。
    晚上哥哥姐姐来了,哥哥说你的胆子太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人商量。后来又说既然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临走的时候又给我给了200块钱。说我以后没钱了可以问他要。我说我有钱。他扔下就走了。第二天我继续上班。上班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下班了觉得毫无头绪,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回到父母的房子,感觉房子好安静。做了一会,肚子饿,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要不要煮饭呢?我用昨晚哥哥给我送来的米熬了点稀饭。我没买什么菜凑合着吃了一顿。吃完饭,我不知该干什么。怎么这么闲呢?坐在那里仔细的思考,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应该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空虚,寂寞呢?以前生活虽然没有希望。但我总感觉自己忙忙碌碌的。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好像失去了主心骨。我想我是不是错了。我很快的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这样做,没有错,回去还不是老样子。
    我还在想要是周一阿强给我打电话复婚,我该怎么说呢?我倒头睡下了。想想还是觉得悲伤。我最好的五年在阿强这里浪费了。我想回老家又怕别人指指点点。估计老家的人都知道我离婚的事情了。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父母在邻居面前该是怎样的难堪呢?
    离婚有什么错呢?过得没有希望才离的婚。我离婚算是弃暗投明吗?我的光明又在那里。或许还是黑暗呢?无论光明黑暗生活总会发生改变的。现在暂且称为还有一点渺茫的希望吧?以前我看书不是觉得屋子冷,就是没时间。现在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屋子也很暖和,却看不进去。我的脑子好乱啊。
    周一阿强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复婚,我犹豫了一下说:让我再考虑考虑。阿强挂了电话。我给父亲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父亲说:不复,他真是把婚姻当儿戏,想离就离,想复就复。我其实也没想复。阿强又没给我保证以后会怎么样,我被耽误了五年还不够吗?
    再婚的女人,有好的,有坏的。而且还是坏的多。我的未来并不明朗。我还有当后妈的可能,想到书中或者电视里对后妈的描述都感到害怕。不结婚,我还这么年轻,这漫长的一生能熬的住吗?我想当初要是生个孩子多好,可以跟孩子一起生活,可是我哪有钱养活孩子。
    我去闺蜜那里,给她说了我离婚的事情,她大吃一惊,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办就办了,事先都没透露,你可真行呀?我说:你不也是单身吗?过得也不是挺好吗?她说:我跟你不一样啊,我的老公是死了,没办法才单身。我说:我单身了可以给你作伴呀?让你不觉得自卑孤单呀?
    闺蜜的饭馆此时已经盘掉了。她又开了一家服装店。她说开饭馆,每天一身的油烟味,感觉人都老了。我们还年轻,就该鲜鲜亮亮的活着。闺蜜个头高,长的也还过得去,打扮的又时尚,常常有些男人问腥而来。有人请她吃饭,有人请他蹦迪。有时我也随她去玩玩。只是我从不喝酒。闺蜜对此很是鄙视,她说;我们出来玩的就是开心,你这样端架子有什么意思?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清纯少女。我是不年轻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喝酒,一是酒的味道让我无法下咽,还有一点我怕自己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人生的路我已经走错一次了,不想再走第二次。因为观念不一样,闺蜜那里我就很少去了。或者去了也只是跟她在店里唠唠嗑,不敢再跟着她出去了。闺蜜指着我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闺蜜的门时不时的锁着,下班后我总不愿回“家”,常常渴望能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常邀请我的同事去我“家”转转,可是她们都很忙,不是说要去接孩子,就说要回去煮饭。只有我觉得无事可干,不想回到那个温暖又冷冰冰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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