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斐鱼没有马上接过,她去剿匪本就是受雇于县衙,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没道理拿了衙门的钱,还要再收一份其他的谢礼。
“少侠,这是牧小姐的心意,你不如就收下吧。”白县令笑着说道,心里对傅斐鱼的好感度又上去了几分。
这位傅少侠虽然看重钱财,但是更是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值得好好结交一番的。
白县令都这样说了,傅斐鱼也不在纠结的接过了小木盒,“那在下就觍着脸收下了。”
牧轻尘没有在县衙久留,送完自己准备的谢礼后就笑着告辞了。
华采采的踪迹难寻,白县令又想留傅斐鱼久住,就非常有诚意的安排了一套小宅子给傅斐鱼。如果不是怕自己太过殷勤惹得傅斐鱼多想,白县令还想送一个小厮和丫鬟过去。
傅斐鱼自从下山来一直是在游历阶段,算下来也走过不少地方了。
本来她在下山的时候是带了充足的银钱的,只可惜她一开始花钱有些大手大脚,然后又因为粗心被偷走了一百两的银票,这才陷入了银钱短缺的困境。
白县令都那么有诚意了,傅斐鱼自然不会矫情,大方收下宅院,然后每天都会去县衙逛逛,偶尔帮着抓一下逃犯。
至于牧府的谢礼,傅斐鱼在打开后就直接取出挂在了腰带上,除此之外还有十两的银票,算是非常合傅斐鱼的心意了。
傅斐鱼在县衙里的活不多,刘捕头知道她身手好所以一般的小事也不麻烦她,更多的是请她来指点一下捕快们的身手。
“屏息凝神,瞄准的时候务必要心、眼、手合一。”傅斐鱼穿着青色长袍,在县衙的练武场纠正捕快拉弓的姿势。
“保持这样一炷香的时间。”
“是。”
经过与流寇一役,捕快们都非常佩服傅斐鱼的箭法。
如今她来练武场指导他们,一个个都殷勤的不得了,还有几个动了拜师的念头。
“我不收徒弟。”傅斐鱼拒绝的非常坚决,“师门有规矩,没有出师的人一律不可收徒,我目前也是在下山历练阶段。”
“那傅老大你是什么门派的?”
“我没有出师,没有资格提师门。”傅斐鱼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众人见着问不出什么东西,也就顺势支开了话题。
“那傅老大你在宅子里住的怎么样,如果平时无聊的话可以找我们哥几个玩玩。”
“是啊,明天就是休沐日了,我们几个都有空,傅老大要不去喝个酒?”
捕快们一唱一和的说着,都打着小九九想约傅斐鱼喝酒去。
“不了,我不喝酒。”傅斐鱼依旧拒绝。
傅斐鱼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如果和捕快们一起出去喝醉酒的话,容易误事。
虽然她一直以被当成男儿养,但男女之间需要注意的点她也是记在心里的,要是这些人发现了自己是女儿身那估计得够呛。
“好了,不要胡闹了。”刘捕头开口拦住了手下们想要说出来的话,“傅少侠还未及冠,你们要有点分寸。”
刘捕头作为这些人的老大,自然清楚他们口中的喝酒是个什么意思,傅少侠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怎么可以去喝花酒。
况且傅少侠长的那么白嫩,要是真的去了还不知道是谁享福呢。
“抱歉了,这几个家伙有些不分轻重。”
“刘捕头严重了,今天我教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几天再见吧。”傅斐鱼不太喜欢这样闹哄哄的样子,寻了个理由就走了。
如今正值秋季,离开县衙走到街道上后很是热闹,一路上都有小贩的吆喝声。
走着走着傅斐鱼的步子就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一个比较角落的地方,那边站着两个人,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女孩。
看着小女孩头上的草标,傅斐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你是要卖人?”
“是。”老头回答道,声音有些哽咽。
傅斐鱼打量了一下老头,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头发也没有打理好,有些乱哄哄的披在身后。
反观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胜在脸蛋干净,稚嫩的脸蛋上也有几分姿色。
“公子,买下我只需要二两银子,我会做饭洗衣打扫房间,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小女孩盯着傅斐鱼说着,态度极为诚恳。
老头见状深深的叹息,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你们是祖孙?”傅斐鱼不是滥好心的人,可不会看着两人可怜就掏钱。
“是。”老头低头应了一声,“我家里养不起她了,如果公子看得上的话,二两银子二丫就是你的人了。”老头说完就别过了头,不愿意再看二丫一眼。
傅斐鱼盯着二丫看了一会,看到她眼里有些倔强的眼神后觉有些意思。
二丫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人,这样的小姑娘竟然可以坦然接受自己被当做货物一样买卖,心性不错啊。
“你几岁了。”
“十二。”
“你愿意跟着我?”
“愿意。”
“好,这是二两银子,我们去立契吧。”
傅斐鱼打定了主意,很快就请到了当地两个保人,老头也就是二丫的爷爷立下了契约,从此以后二丫就是自己的奴仆了,全部使用权归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