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母亲哥哥责骂,哪怕被世人异样看待。
她一点也不在乎。
“咻!”阳台响起子弹击穿硬物的声响,刺得耳膜发麻。
不好的预感如冷风刮来,白瑜寒毛直竖,慌忙朝父亲所在阳台奔去。
隔着窗台模糊地看见,阳台墙面被子弹击穿后,射出蜂窝状的黑窟窿,细碎的石子散落一地。
白瑜担心父亲出事,心脏突突直跳,视线顺着窗沿往下移动,瞄到深灰色的宽厚背影匍匐在地。
“爸!”她失声呼喊,冲上阳台。
一眼便看见,对面大楼的天台,黑衣人隐在栏杆边角,遥遥与她相望。
刹那间,一阵熟悉的震荡感,冲击她的脑海。
“快趴下!”身后传来白陆山的喊声,强壮身躯将白瑜扑倒在地。
之前,子弹没有射中他的头颅,偏离轨迹,从他耳畔倏地擦过去,击穿身后墙壁。
为了防止第二次攻击,他一直蹲在围栏下藏匿。
父亲安然无恙,白瑜长舒了口气,暗叹一声太好了。
没多时,白景灏匆忙赶来,带着防弹板护送父亲妹妹撤离阳台。
“那人绝对还在那栋楼里,连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来。”白景灏先派人将对面大楼团团封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排查嫌疑人,等安顿好父亲亲自过去。
白瑜始终忘不了熟悉的冲击感,悄悄跟着哥哥下楼:“你觉得是谁开的枪?”
“可能是正义党的人。”白景灏走到巷子里,面容浮着层层阴霾,“也可能是北国的特工。”
白瑜倒吸一口凉气,这里头的复杂程度,远超平民的想象。
白景灏接到父亲的电话:“喂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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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转身对白瑜说:“老爸说,那杀手绝对逃出去了,要我直接封路,还告诉我那人可能逃跑的路线。”
白陆山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军事谋略用在抓捕嫌疑人,自是不在话下。
*
顾北慕头戴鸭舌帽,面遮黑色口罩,如幽灵逃离被封锁的大厦。
这一枪他故意射偏,即不杀白陆山的前提下,假意顺从组织的命令。
如此一来,白瑜便不会伤心了。
他独自走在深巷中,四周寂静无声,可敏锐的洞察力,已然发觉有几个人蹲在暗处窥探自己。
“你站住!”白景灏持着手枪,挡在顾北慕面前。躲藏的人同时窜了出来,将顾北慕团团围住。
白景灏举起手枪指着顾北慕:“摘下你的口罩!”
顾北慕暗忖,以白景灏的脑子,绝对算不出自己会在这里。
哼,怪不得吃过败仗的北国将帅,对白陆山深恶痛绝。
他无声地抬手,缓缓伸向耳后。
白景灏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盯着顾北慕,越看越觉得他眉眼十分眼熟。
“你是谁?”他喉头滚动,干涩发问。
顾北慕即将揭下口罩的瞬间,身影迅如黑豹跃起,利用商铺挡风板遮掩身体,窜进幽暗的深巷里。
白景灏心头一紧,挥了挥手:“快追!”
一伙人朝顾北慕射击,数颗子弹流星般擦过顾北慕身侧,其中二颗击中手臂跟腰部。
肉体裂开剧烈疼痛,顾北慕闷哼一声,疾速奔驰,甩开他们一段距离。
巷子弯弯绕绕,分叉路多,本是很方便逃跑躲藏,可身体受伤,使得行动多有不便。
尤其滴下的血液,是最鲜明的轨迹。
若是再跑下去,他必然要被抓住,最好的方法是躲藏。
他探查路线,听着后头巷子急促的脚步声,拐过转角处,忽地撞到一道柔软的身躯。
“啊!”少女受到惊吓,低呼一声。
他抬眸看她,面对面对视,瞬时愣住,很快恢复冷静。
完全呆住的人,却是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圆瞪,难以置信。
顾北慕的口罩在逃跑中,不知何时掉落下来。
俊美苍白的面容,平坦结实的胸膛,毫不遮掩暴露在她面前。
隔着一条拐角墙面,传来白景灏身疲力竭的呐喊。
“抓住他!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