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段思芙立刻收回心神,把门打开:“你说凌静秋晕过去了?”
“是啊,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公主你快去看看吧!”红姑抓住段思芙的袖子慌里慌张地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红姑你平时做绣活用的剪子呢?帮我拿到前厅里来。”段思芙立刻朝前厅走去。同样的毒药,凌静秋喝得剂量比自己要多得多,比自己先毒发再正常不过。
红姑拿着剪刀送到前厅时,段思芙已经把凌静秋的衣裳扒了个精光,前厅内的下人也被支走干净。
“公主您这是?”红姑把剪刀递给段思芙,段思芙接过去直冲凌静秋的下体剪下去。只听凌静秋哀嚎一声,又昏倒在地。
红姑吓得赶紧冲上去劈手夺下段思芙手里的剪刀,却为时已晚。她胆颤地抓着段思芙的胳膊,哭着问:“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啊?他可是凌王啊,您就这样剪了他的命根子,可是闯下大祸了啊。”
段思芙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偏要剪掉他的命根子,让他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个完整的男人!我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红姑你不要留在这里了,逃命去吧,不然你会被连累的。”
“下毒?”红姑难以置信,“出嫁的时候不好好好的吗,公主您怎么就想不开谋杀亲夫呢?这可是大罪过啊!”说着红姑把段思芙朝外推,“奴婢伺候了公主一辈子,怎么能临阵逃脱?公主您走吧!陛下如果审问起来,奴婢便说这人是奴婢杀得!”
段思芙听得心头一暖,抱住红姑,“这世间如果还有谁真心对我好,便是红姑你了。我也喝了毒药,命不久矣,红姑你不要再为我揽罪了。我活够了,不想再活下去了,红姑你走吧!”
说完段思芙把红姑朝门外一推,:“走啊!”段思芙把红姑推出门去,立刻闩上门,不顾红姑在门外的哭喊声,兀自找了条长绳来,吊死在前厅中。
段思芙虽服了毒药,要和凌静秋一道走上黄泉路不假,但让她和凌静秋一个死法同葬在黄土下,段思芙百般不愿。
红姑敲不开前厅的门,心中害怕赶紧找了宫中侍卫来,侍卫破门而入时,凌静秋依旧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不止,而段思芙却吊在房梁上气息全无。
吓得红姑面色惨白,侍卫不过刚刚将绳子解开,红姑便扑在段思芙尸体上痛哭不止。
段思芙阉了凌静秋并自杀一事很快惊动了段傲阳。当段傲阳见到段思芙面无血色的尸身时,眼眶霎时间湿润。段思芙毕竟是自己女儿,打碎了骨头连着肉的亲女儿啊,他能狠心把段思芙嫁给凌静秋,却不能看见她惨死在自己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段傲阳盯着段思芙的尸首怒问,宫里的小宫女们个个退后,谁也不敢多言,只有红姑从段思芙尸身上爬到段傲阳面前,哭着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得知段思芙的死因,段傲阳更是悔恨。“凌静秋死了吗?”
听见段傲阳问,立刻有人探向凌静秋鼻息,“回陛下,还没死。”
“呵,我女儿都因为他去了黄泉,他竟还活着,真是命大。既然还没死,那就传御医将他救活,别院也不用回了,在宫里找个好地方,好生养着他吧!”安排完段傲阳又看向段思芙的尸体,只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林绯叶知道段傲阳心中难过,轻轻握住段傲阳的手,在段傲阳耳边小声宽慰两句,让段傲阳节哀。
对于自己的毒,林绯叶心中再清楚不过。
林绯叶不同于段思芙,段思芙心中有恨,一心只有让凌静秋去死;而林绯叶却要考虑大局,凌静秋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凌国和大轩便真的只有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林绯叶给段思芙的毒药并不是致命毒药,只会让服下的人中风而已。但是林绯叶却没想到段思芙对凌静秋的恨意竟然如此之重,喂了凌静秋毒药也就罢了,竟然还剪了他的命根子,就算凌静秋被御医救过来,此后怕也没有脸做人了。
林绯叶叹口气,一转七日,凌静秋确实被御医救过来了,下体的伤口也得到了抑制,但他的命根子算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至于把凌静秋困在宫中一事,在段傲阳的气头消了之后,林绯叶耐心疏导段傲阳很久,段傲阳才把凌静秋放回别院去。
一个中了风的傻子,即便真的把他放回去了,他又能成什么事、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段思芙上吊自杀一事外,再有便是边疆战事。方志静不负众望,屡传捷报,林绯叶更是把凌静秋已经变成了个阉人并中风痴傻一事宣扬出去。
凌国节节败退,本就无心再战,只是凌静秋在宫中一再施压坚持,这才不得不战。如今凌静秋中风痴傻后,再也拿不了任何主意,而凌军更是因为这件事军心涣散。
凌静秋空有野心却看不清形势,自以为自己兵强马壮想要一口吞下大轩,而现在主事的七王爷凌静宁却是个识大局的人。
在确定凌静秋确实已经中风后,凌静宁连夜召集凌国官员开了个针对如何处理现在的战事的紧急会议。凌国官员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主战派声称凌王走的时候好好的,现在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必然是大轩搞的鬼,大轩未免欺人太甚!况且凌国又不弱,虽失了几座城池,但再拿回来便是,还怕了大轩不成?
而主和派却认为,就这段时间城池接连失守来看,大轩确实不是凌国能抗衡的。况且现在凌军因为接连失利,全军上下士气萎靡、一蹶不振,而大轩因为接连夺取凌国数座城池,现在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
再战下去也只会死伤更多,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