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御点了点头,也不去问岑禛是怎么摘下其余13枚徽章的,只是笑着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至于那枚徽章后来哪里去了……因为你故意避开我的房间,过门不入,我不高兴了,就把号码牌和徽章都送给了之后进来的那个队伍。”
岑禛不可能夸他一句送得好,但这个意外的2分确实令他心头一轻,连带着看精神病连御的神经病操作也顺眼多了。
连御见岑禛的面色缓和,不由得又靠近了一些,“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放弃了稳赢的局面,要进我所在的房间呢?”
“我愿意。”
“你……”
这时,教导主任突然插话过来,替在场所有人问:“岑禛同学,很多人好奇你身为一名向导,是怎么取下三米六高屋顶上的徽章的呢?”
事实上,这个问题岑禛从两个月前发现起就思考过,他的体能要远优于正常的向导,几乎向B级体能的哨兵靠拢。
原着中的‘岑禛’体能等级也为B,但这是向导的B,都还够不上E级体能哨兵。A级体能的向导已经是凤毛麟角,水平还不如一抓一大把的C级体能哨兵。
至于S级体能的向导,至今还只存在于理论当中,和只出现于传说里的S级精神力的哨兵并驾齐驱。
体能测试不比精神力,后者去医院过个机器就能得到答案,而体能等级只有白塔、塔每个期末组织的大型多项目测评可以定量,目前还处在学期中,想要测试得等三个月,既因如此,目前岑禛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就只能随口答道:“我精神体是壁虎。”
连御立刻很给面子地笑出声来,做个尽职尽力的捧哏,即便逗哏说的笑话再冷也要尽其所能把场子炒热。
这里毕竟是联谊会,不是审讯大厅,岑禛既然不愿意说,教导主任也不会为难他,给前三名颁奖,再给其余人口头鼓励之后,他便开始了下一项活动。
趁着转场的机会,岑禛最后看了眼正在对话的两位男主,畔的情绪稍显低落,曜金正在安慰他,一切与剧情稍有出入,但性格人设都仍旧符合。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岑禛垂下眼眸,钻进人群中溜出了联谊会。
他已经得到了结论,小说剧情可以被改变,留在这里也没了有意义,他想回到宿舍去分析可能造成的蝴蝶效应,以及把黑暗哨兵1802出现的章节重新研读一遍。
当然岑禛最希望的还是尽快全部脱离小说剧情,让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迹可寻,这样才会是真正的世界,无法预知的未来。
连御并没有跟上来,但这并未让岑禛松口气,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哨兵很可能是回老巢积攒大招去了,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他的预感确实没有错,连御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第二天清早就出现了,但在这之前,先发生了另一件较为重要的事件,岑禛在白塔12班教室外迎面遇见了小说第六章的情节:两名炮灰向导把男二畔堵在路上嘲讽。
这两名炮灰全部的戏份就只有嘴碎,被打脸,再嘴碎,再被打脸,即便脸被打肿也绝不吸取教训,永不放弃嘴碎,真正的用生命去嘴碎。
岑禛刚踏足最后一节楼梯,就看见畔隐忍地低头,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而炮灰们将他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畔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S级的哨兵,89%相容度都能输。
男二畔在文章前期是个十分内向的向导,性格软,因为精神力是C+的原因很自卑,典型的坏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原文中,炮灰们阴阳怪气地讲畔真是抱了好大腿,区区C级都能赢双A的队伍,因为迷宫比赛的失利,今日的‘岑禛’听到这些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他怒而将一切归罪于畔,气急败坏地加入这两个炮灰的口嗨行列。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接下来可能不发生些什么吗?
果不其然,就在小可怜畔被讥讽得无地自容时,曜金出现了,“他就如一束光,无私又强势地照进了最灰暗的缝隙里,温柔地笼罩在那颗即将枯萎的幼苗上,告诉他,以后不再是一个人。”
这么暧昧的原文描述过后,作者竟然也没打算当一个人,他居然强行写畔以为曜金是把他当弟弟呵护,很感动地发了好人卡,因为畔很自卑地觉得自己太菜,曜金不可能看得上他,那就只可能是对他怀有怜悯之心。
对于这段描述,岑禛说实话没有太大感觉,毕竟他也理解,这才小说第六到七章,如果在这里两名男主就心意互通的话,剩下的几百章作者还写什么?婚后婆媳矛盾吗?
所以现在他觉得麻烦的只有,怎么把这两个挡着过道的炮灰赶走。
炮灰1,2并没有发现岑禛靠近,反倒是畔发现了他,对方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半句话都不敢吱。
“想让他们滚,自己不会说吗?”比起文章中后期外柔内刚、自信自强的畔,现在的男二是真的自怨自艾、外怂内更怂,放到发文网站能被读者喷一百页的那种,卑微到让岑禛看一眼就烦。
在亲眼目睹之前,岑禛对畔的性格也也也表示理解,毕竟没有前期的憋屈,哪有贯穿全文的成长和蜕变,哪有从C变成A后回来打脸的爽快,要是两个男主开局都满级神装,那就不是正经小说了,是血洗新手村。
但今天他切身处地地感受了一下早期的畔,那憋屈的小媳妇样,真是除了曜金那般的阳光大天使,没人受的了。
岑禛的一句话引起了三个人的注视,畔惊讶地半张开嘴,难以置信的不是有人为他说话,而是这人竟然是岑禛。至于另外两个炮灰,真是作死无极限,见谁都敢怼,他们被岑禛的这句话触怒,瞪眼道:“交际花,你什么意思?”
“樊能看上你这种见到个哨兵就往上贴的向导就有鬼了,连个刚满合格线的都不放过。”
“哈哈,那哨兵估计舔得厉害呗,舔到岑同学都找不到北了。”
“话说你看到昨天他的表现了吗,真的是个向导吗?跟哨兵都差不多了,好恶心……”
“闭……闭嘴!你们给我闭嘴!”面对炮灰们的恶言恶语,岑禛还是没什么表情,畔却忽然无法忍耐地大叫一声,即便底气不足,但终归音量压过了两个炮灰的声音,他猛地推开这两人,抓过岑禛的手腕就要跑。
但很可怕的是,畔没有拽动……岑禛就跟被钉在原地那样,把埋头就要逃的畔又给扯了回来。
畔甚是惊恐地回过头,正对上了岑禛如深潭寒冰一般冷淡的眼神,他瞬间瑟缩着收回手,下一秒岑禛就转头看向那两个作死的炮灰,压低的声音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深意,“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