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干脆闭上眼睛装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哔……………………长而刺耳的电音过后,客服消失了。
贵妃试探性地问到:“客服001?”
没人回答。
“客服002?亲爱的002小朋友?”
依旧没有声音。
然后就再也听不到回答,等到贵妃从她母亲肚子里钻出来时,都没等到客服的回复。
贵妃内心咒骂无数声:“垃圾游戏,果然迟早要完。”
那时她还是个小婴儿,一睁眼就看到长相粗犷的爹,灯光昏暗下,咧着嘴对她笑,一口大白牙冲着她说:“我们的女儿就叫翠花吧!”
吓得她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幸好在她机智地撕心裂肺哭过后,他爹这个名字被她娘驳回了,还请人给她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月白。
唉,虽然搭上熊这个姓氏感觉很奇怪,总比翠花好点吧。
不过总是给人一种红颜命薄不好养活的小白花既视感。
说起她娘,她一直以为是野兽配美人,粗犷将军爹配貌美娇妻娘,没想到当初她娘把她抱过去,她使劲眨着还糊有眼屎的眼睛看,映入眼帘的却是荷尔蒙炸裂的棱角分明帅美人。
亲娘哟。
后来她才知道,她娘也是上战场的巾帼女英雄,拉弓射箭能射穿好几个人,用箭把人串成糖葫芦串那种的。
身高一米八,放在现代是超模,放在某个不知名时空就是攻气逼人的女alpha。
真特么帅。
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不是她娘,她就嫁了。
。
是的,贵妃性别女,爱好女,然而她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封建王朝,如今从小婴儿长到了马上到了嫁人的年纪。
愁啊,人生是如此的艰难,还是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吧。
回忆到这里,贵妃忧伤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游戏的报复,诺大的将军府,除了她娘这个赏心悦目的帅比,连个顺眼好看的小姐姐都没有。
本来在自己设想里,古言小说女主身边,都是美貌丫鬟一堆,水灵清秀的,妖艳勾人的,应有尽有,可是为什么她身边除了老嬷嬷就是歪瓜裂枣?难过。
“小姐,你怎么又照镜子了?”
她的丫鬟茂实又来烦她了,茂实是个小胖妞,胖乎乎地站那儿跟秤砣似的,胖还话唠,平常看着还是可爱的,但是现在贵妃就觉得很烦人了。
她托腮看着镜中的美人,柳眼桃腮,云鬓花颜,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武将世家的孩子,要不是她出生就穿过来了,她简直要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作为一个颜狗,不能看美人的日子是多么寂寞如雪,所以,她只能看自己了。
府内盛传大小姐爱对镜自怜,其实就是暗戳戳地觉得她自恋,针对这一点,贵妃非常不爽。
你们不懂颜狗的忧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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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贵妃终于能出门了,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看着镜子里给她梳头的茂实,都觉得她今日格外可爱。
今日是明周的春熙节,明周风气开放,肯定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小姐姐出来看花看灯,想一想就觉得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家里烦心事一堆,不如出门看美人,欣赏美颜,忘记烦恼。
茂实看了眼镜子中,两眼快变成红心状的小姐,有点担忧。
思春了吗?
想到都督家里把尚书家三公子扑倒的庶七小姐,茂实虎躯一震,她一定要听夫人的,看好大小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长街的花灯明亮如星,贵妃的散下的发丝被清风吹起,她也正好看到长街两侧的花灯,从近到远,如花如星,无数璀璨的光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吹起又荡回原处,美得人心中都像点了盏灯。
街上华服女子的纱帽被风吹起,映着灯火散出暗暗的流动的幽光,也有不施脂粉着粗布衣衫的姑娘,笑起来山间清澈的溪流,将栀子剪净串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如今已到黄昏,只剩最后一串栀子花,卖花姑娘张望着对面的灯火,大概是准备收拾好了也去逛逛。
贵妃见状,伸手取花,想要把这最后一串栀子买下。
却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那只手纤细修长,细腻光滑,如初春时她推开窗,窗前青松上那最后一点冰凉的积雪,在灯光下莹莹生光,她差点忍不住伸手握住。
一看就知道是美人的手。
素手拈花,蓝色广袖随着手的动作流动,如苍穹泻下的皎皎清晖,映衬得美人素手洁白如雪。
那女子帷帽薄绢长而轻薄,却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脸,教人丝毫看不清容颜,风吹起丝绢,露出她一小截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细腻如白瓷的下巴,却又很快遮住,挠得人心痒痒。
贵妃扼腕:以前电视剧里薄得可以看清楚遮住的脸的帷帽果然不可信!
“苔枝。”蓝衣女子轻唤一声,她身边丫鬟打扮的女子连忙应下,将银钱付与卖花姑娘,两人随即离开,袅袅婷婷,留下一阵淡而清雅的香风。
茂实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裹:“小姐,你要的花串儿被她抢走了……”
贵妃摇摇头,她本也只是想帮那卖花姑娘一个忙,好教她早点去赏灯看花,并非真正中意那花串儿:“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