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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难受,叶朝歌也不好受。
    红梅和红尘一样,在她身边多年,一直以来相伴彼此,虽名为主仆,但和亲姐妹也不过是只差了一层血脉亲情。
    别看她刚才说的义正言辞,可心里的不舍还是自己最清楚。
    故而,在看不到红梅的身影后,叶朝歌便忍不住扑到卫韫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不是三言两语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卫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一个劲儿的告诉她,有舍就有得。
    许是哭够了,叶朝歌破涕而笑,从卫韫的怀里抬起头,“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这句话。”
    “恩?”
    “有舍就有得啊。”
    卫韫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光,面上则不显分毫的反问她:“难道我说错了?”
    “没。”
    他说的没有错,的确是如此。
    不只是有的就有得,还有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
    红梅已经嫁给了佑怀,二人并生儿育女,这里是她的归宿,纵然再不舍,也必须要舍得,因为这就是人生。
    “不哭了?”
    叶朝歌揪着他的袖袍把自己脸上残存的泪水擦干,“不哭了,又不是生死离别。”纵然是天各一方,她相信,终有会再团聚的一日。
    “我们大约多久回到上京?”
    “快则半月余,慢则一月。”
    ……
    按照叶朝歌的想法,自然是越快回到上京越好,奈何,卫韫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在他看来,叶朝歌身体虽然痊愈,但仍有些虚弱,不宜长时间赶路,所以这一路上,他吩咐南风正常速度赶路。
    白天赶路,晚上投宿客栈,即便没有客栈,也会提前定好住处。
    刚开始叶朝歌还与他据理力争,可在发现争不过他之后,也就放弃,慢一点就慢一点吧,反正能让她见到孩子们便行了。
    就这样,他们回到上京的时间,是依着卫韫所说的慢则一月的标准。
    白日人多眼杂,在中午回京后,便先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再去公主府。
    三个孩子前段时间便被大长公主接到了公主府里。
    这件事虽然卫韫不曾与她细说,但叶朝歌也不是傻子,多少也能猜出些一二三来,也是,太子新立,自古以来东宫便是太子的居所,何来前太子之子霸占,而让现太子另择他处而居的道理。
    虽然尚未听说卫成搬到了东宫,但朝臣有多少会愿意放过这巴结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些,叶朝歌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也好在三个孩子都小,尚且不知人心的复杂,否则,她定然会内疚死。
    当娘的,没有哪一个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歌儿,你看谁来了。”
    正在叶朝歌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卫韫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熟悉的身影霎时间映入眼帘。
    “哥!”
    叶辞柏望着年纪轻轻却已然一头白发的妹妹,顿时间红了眼眶,虽然在来之前便已然知晓了妹妹的情况,但那些苍白的文字,都没有现实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些什么,这时,肢体动作比他的嘴要快上一步,冲过去,抱住她。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一声庆幸。
    叶辞柏到底是男儿,情绪失控稍许便控制住了,坐在妹妹和妹夫的对面,关切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在得知一切皆好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外祖原本也要同我一起过来的,只是临出门前有事绊住了,就让我先行过来。”叶辞柏解释自己一人过来的缘由。
    至于祁氏和墨慈,他们并未告诉祁氏叶朝歌回来,担心她失控引得外人起疑,至于后者则陪着祁氏。
    “外祖的身体可还好?还有母亲……”
    知晓叶朝歌的牵挂,不待她把话说完,叶辞柏便打断让她安心,“都好都好,外祖的身体硬朗着呢,母亲也极好,母亲的性子你也清楚,只要让她有盼头即可。”
    而这个盼头,无异于小铃铛姐弟三人。
    叶朝歌点点头,内疚道:“让外祖和母亲担心了,是我不孝,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说的这叫什么话,只要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也不必太过于自责,现在这样就极好。”
    叶朝歌又询问了墨慈等人,在得知田娴儿有喜后,吊着的心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
    一切都按班就绪,如此便好。
    “你们先聊,我去安排一下。”卫韫有意让出地方,让他们兄妹俩说话。
    待房中只剩下他和妹妹,叶辞柏坐到了方才卫韫所坐的位子,“歌儿,外祖有句话让我务必要转达给你。”
    “恩?”
    “他老人家说,够了,该是你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
    叶朝歌猛地顿住。
    叶辞柏叹了口气,“歌儿,外祖说的对,过去那些年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足够了,如今一切往你所期盼的那般轨迹发展,你也可以安心了,便听外祖的,为自己活,这里一切有为兄我,你且放心,为兄虽然没有你的才智,但必不会让你牵挂。”
    叶辞柏握上叶朝歌的手,“妹妹,去痛痛快快的为自己活一回,好吗?”
    “哥……”
    叶朝歌的眼睛通红,水光盈满整个眼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
    叶辞柏见状,连忙起身过去,厚实的臂膀将瘦弱的妹妹包裹入怀,“别哭了,若是让外祖知道我把你弄哭了,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好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兄长,莫要再哭了。”
    叶辞柏有意拿话逗她开怀。
    叶朝歌也如他所愿,噗嗤笑出声,一抹擦脸一边鼻音很重的嗔怪道:“外祖打你,你就不会跑啊。”
    叶辞柏皱着张脸,“你以为我不想跑啊,你没听说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我若是跑了,外祖只会下手更重。”
    这都是血淋淋的经验,而他也都是这么摸石过河,这么总结出来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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