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缩手,瞪大了眼睛看她,“息颖……不是,我不是风姑……不……我是幻消烟……不是风姑……”
“息颖……我是消烟……”风姑说完便突然捂着头蹲在地上痛哭,似是哀伤,似是心痛,沉重到绝望,“你……好狠……”
苏酒儿趁机便上前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扶到怀中,把目光投向了君玦与紫衣男子等待指示。
大堂内人多眼杂,又闹了方才那么一出,很快一干不明真相的看客就把视线落在了南予等人的身上。
你以为大家是为了寻求真相?
不!一干看客任沉浸在玦王爷龙阳之好的事件上不得自拔,不要怪小老百姓思想龌龊,只怪这紫衣男子出现得太及时,再一次坐实了谣言中风尘男子这一角色。
众人打了鸡血似的眼神来回穿梭在紫衣男子与君玦之间,不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贩夫走卒,拿着纸笔瞬间扩大了事态发展:玦王爷与风尘男子和好如初执手相携,红衣女子夺爱未遂伤心欲绝,无奈只好成人之美,至此两人举案齐眉仗剑走天涯!
嘿呦!还真有个不怕死的!
只见一醉酒大汉一拍大腿:“这不就是玦王爷和他那相好的嘛?!”
不明真相的群众齐刷刷的拿眼珠子戳上了正主,君玦那张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这会儿紫衣男子可以说是无辜躺了枪,两人同时将目光刺向了还在一边儿喝着小酒的肇事者。
南予在接收了两人火光冲天的眼神之后,风轻云淡地望了望苍穹,“今儿个天挺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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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场景迅速转换,从七重天大堂到了三楼雅间。月娘派人来找,莲碧与映荷便先回了轻弦阁。
君玦噙着淡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南予,薄唇轻启,“这满大街的谣言,予儿莫不是在跟本王使小性子?”
“我倒不觉得是谣言,”南予笑得眉眼弯弯,抿了一口浊酒,气定神闲道,“说不定你就好这一口。”
紫衣男子浅浅一勾唇,眸光淡扫两人,瞳清如水,“你俩死去活来的冤家,把我拉进去干什么?”
“患难见真情啊,你俩不是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南予冲他笑了笑,酒窝漾漾,“别跟我客气,以后还有这种茬儿,我都顺手捎上你!”
紫衣男子一顿,浅笑摇头:什么破德性。
“王爷,风姑安顿好了。”苏酒儿恰好走进了雅间,向君玦颔首道。
君玦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待到苏酒儿出了房门,南予才蹙着眉头开口问道,“为什么风姑还是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难不成神药无用?”
“对于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来说,就算让他起死回生也是徒劳。”君玦摩挲着茶杯道,“风姑她自己痛恨过去那段记忆,宁愿这么疯癫下去。”
痛恨过去……不知是怎么一段过去,会让一个人甘愿颓废,会让一个人沉痛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