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老不修,昨天婚宴不送红包就罢了,一直给安乐灌酒也算了,可他明知道今日是安乐新婚,竟然好意思找上门来,只是为了让安乐去帮他砌猪圈的墙???
“安小乐对不住,但是那墙破了个角不把它补上我真的太难受了,难受到饭都吃不下。”张大爷满脸焦虑地说。
“我懂,强迫症是吧?我也有点,老想着要检查门锁。”安大海本来以为又得收酱鸭,一听是这回事,把酱鸭挂了回去,主动招呼道,“走走,我帮你砌墙去。”
张大爷嫌弃道:“不要你,粗手粗脚的。我要安小乐帮我砌,他砌得好看。”
安乐挠挠头:“我不记得怎么砌了……要不先去看看吧,应该能想起来。”
“……”凌无奇冷着脸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在家休息吧凌大……呃,那好吧,那个,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一整个上午安乐都在认真帮张大爷砌猪圈的墙,凌无奇则黑着脸在旁边给他递砖。
中午的时候墙砌好了,张大爷想请他俩吃一顿便饭,安乐百般婉拒,后来挡不住张大爷的热情,只得吃了他两个烧饼。
凌无奇咬着那比石头还硬的饼腹诽不止,想到吃完饭能回家,就先忍了。
谁料到这边刚走出张大爷家大门,安乐又被另一位街坊周大哥拉住了。
“小乐啊,我家被偷走两只鸡。”周大哥焦急地说。
安乐一听这是大案子啊,转头就跟周大哥去了案发现场,仔仔细细地认真勘察。
“是黄鼠狼偷的,你看这边有个破洞,补上应该就没事了。”安乐说,“正好我刚帮张大爷砌完墙,手艺还熟,这就帮你把洞补上。”
凌无奇:“……”
补完破洞后,周大哥执意要送安乐几个鸡蛋,安乐以“公职在身不便收礼”为由拒绝了,只喝了一碗茶就带着凌无奇起身离开。
这边还没走进自家院门,两人又被另一位附近住户王大婶拦住了。
王大婶急匆匆道:“小花不见了,小乐你快帮我找找!”
安乐一听,大惊失色:“罗小花不见了?怎会这样,他越狱了?”
“罗小花是谁?”王大婶道,“我的猫叫王小花。”
安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哦,弄错了,我现在就帮你去找猫。”
凌无奇和安乐在附近街道溜达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王大婶家的王小花。这小花猫上了一棵歪脖子树,卡住了下不来,正在上头喵喵叫救命。
凌无奇飞身跃起,轻轻松松就把那猫捉了下来。
王小花回了家,王大婶为表示感谢想留安乐吃晚饭,安乐道:“不用了大婶,我们喝口水就走,还有别的事要做。”
凌无奇想到“别的事”,终于心情好了一些。
然而很快又不好了。
安乐拉着他回了趟家,拿了几个红鸡蛋,跑去牢房探望罗小花和赵大虎了。
“多亏王大婶提醒我才想起来,昨日我们大婚,说来这两位当家也算我们的媒人,喜酒吃不上,喜蛋总是要给的。”安乐道,“也不知道他俩住不住得惯牢房。”
凌无奇:“……”
等安乐与凌无奇探完监回家的时候,早就过了晚饭时分。
九思县穷,文化娱乐活动不多,大家天一黑都回了家,此时街上只零星开着几家饭铺面摊,偶有行色匆匆的归家人经过,整条街上静悄悄的。
凌无奇缓缓与安乐同行,抬头望着那皎皎明月,轻轻握住安乐的手,叹了口气。
安乐转头看看他,笑道:“凌大哥,饿坏了吧?别着急,我们这就到家,义父肯定做了好吃的。”
凌无奇问:“每天都这样吗?”
安乐没听明白:“啊?”
“你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吗?”凌无奇道,“砌墙、修洞、找猫、探监。”
安乐老实答道:“平时一般在衙门研究案件卷宗,或者受托查案,或者出去巡逻。在外边的时候说不准的,遇到什么大事小事都要管。”
凌无奇沉默不语,好半天后道:“我是不是该庆幸遇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虽然琐碎,至少安全。”
安乐笑道:“确实该庆幸,这说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康。”
凌无奇嗤道:“反正你心里只惦记别人。”
安乐看他脸色黑了一天,想也明白是为什么,于是捏捏他的手心:“别这样凌大哥,明天后天我还在休假。我保证,这两天就在家陪着你。”
凌无奇问:“要是再有人找你帮忙你不帮?”
安乐:“帮……”
凌无奇:“哼!”
“你别生气。”安乐小小声说,“当捕快就是这样的。”
凌无奇:“……”我这不是自找的吗?离家后还没过上几年逍遥日子,非要和捕快结婚。
两人回到家,安大海已经回房睡了,只把晚餐温在灶头上,还留了一壶酒。
凌无奇和安乐眉来眼去地吃完一顿饭,黏黏糊糊地喝完那壶酒,新婚的甜蜜与悸动再次涌上唇角心头。
他们一齐收了桌子,收着收着手就粘到了一起,没一会儿身子也粘到了一起。两人一面亲吻一面推推搡搡地回到屋里,哪知道一关上门,安乐却挣扎着推开了凌无奇,轻喘着挪到了书桌边:“等一下凌大哥,我得先写日记。”
凌无奇:“……”还行不行了!日记什么时候写不行!想洞个房为什么能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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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下一章一定洞房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