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我们现在去何处?”文星睡眼惺忪趴在马背上问声。
“赶了一夜路,先在此处歇息片刻。”楚靖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身后文月,便自树下盘腿而坐。
惊慌劳累一夜,又赶了多时路,她亦是心力憔悴,连内息都有些错乱。
闭目调息片刻,蓦然睁眼,楚靖往发间一摸,不由全身发冷。
她竟忘了将发簪拔出!
那白玉琼花簪乃琼花宫特有,若被人发现,再看那男人死状,定会知晓发生了何事!
千算万算,竟一时慌乱疏漏了此物,留下痕迹。
楚靖心跳连连,如今天已放亮,指不定那尸体已被人发现,若此时返回客栈,岂不自投罗网。
心头烦躁异常,楚靖闭眸,沉息一口气。
未曾想刚下山便摊上此事,这着实该死的采花贼,死了都要坏她声誉!上辈子定是掘了他家祖坟了,才会让她遇上他!
楚靖暗自低咒一通,只盼无人发觉那玉簪才好。
“宫主,你吧嗒吧嗒念的什么咒语,可是大宫主偷偷传了你何绝世秘籍?”文星皱眉。
“文星,不得无礼。”文月低斥。
文星瘪瘪嘴,回头去逗马儿,小嘴却是喋喋不休嘀咕这不近人情文月。
楚靖摇头笑然,文月比文星稳重,两人一冷一热,时常斗嘴,害得她夹在中间好生烦恼。
“走吧。”楚靖起身抖了抖裙摆,忽尔又道:“文月,将包裹中男袍取出。”
“是。”文月取下马鞍上包裹,手脚利落翻出长袍。
“换上。”楚靖接过抖开,将衣袍递给两人。
“我们也换?”文星指着身旁文月问声。
“不然呢?”楚靖已是伸手去解自己身上裙衫。
文星松出一口气,楚靖见状,罢了手,上前给了她脑壳一记弹指:“想什么呢!”
文星紧捂额头,小嘴微瘪。
还不是她家宫主平日无事爱充男人“调戏”宫里女子,适才她还以为荒郊野外宫主又来了兴致呢。
楚靖瞪了她一眼,微微皱眉,本是下山之时便要换上此服,但文星觉丑,她也觉得凭这一身功夫,无人敢打她们主意。
想来还是涉世未深,太过自信,如今着了道,才知世间险恶。
马匹疾驰,颠簸了半日,侯府大门映入眼帘。
几人将将翻身下马,却被一身冷甲侍卫拦住:“来者何人?”
“琼花宫宫主。”楚靖摸出腰间示牌。
“原是宫主,失礼,侯爷已等候多时。”男子垂眸让路。
叁人将马匹交由他,缓缓踏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