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
柱香时间过后,几人重又坐在席上,只其中三人一脸菜色,耳朵里似还有锣音不断回响。
樊诚一脸怨念地望着琅邪,后者却只埋头苦吃,吃得满嘴流油也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另一边,樊勤自与那哈查王子推杯换盏,听那哈查鬼话连篇。
期间,琅邪瞥瞥那对着虾蟹跃跃欲试的真真公主,心道,大千世界,当真无奇不有,这么个美妙少女,竟与这络腮胡子是兄妹?这么个单纯少女,竟与这不怀好意的野心王子是兄妹?
正吃得一半,真真忽地想起,“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她耳朵还有点嗡嗡的,这会儿也就像吵架一向对着琅邪喊了一声。
“琅邪。”
真真瞪大了眼,忽地看向哈查,又朝他说了句犬戎语。
哈查听了,嘴角勾起一道轻蔑的笑。
公主又问了一声,皱起眉来。
席上三人脸色均是一变,樊诚大叫,“喂喂喂,王子公主,大家一张桌子,你俩又有什么坏话要说?”他可不想再让耳朵遭一回罪了。
真真道,“谁说你坏话了,我不过问大哥,这是不是他提起的侍郎?”
说到这,小王爷可没忘记哈查是如何挑衅的琅邪,自然有些不爽,“他跟你提小九干嘛?”
“王兄说,侍郎武艺高强,却不肯与他比试,他很遗憾。”
琅邪还未说话,忽听小王爷一拍桌子,“哈查王子!想不到你竟是这号人物!”
樊勤皱眉,“小诚,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哎呀大哥,怎地你也学父皇一样,成日地体统体统,再这样下去,可没人想嫁你,”小王爷无心之言,却让樊勤大感尴尬,琅邪同情地看了一眼大殿下,又见樊诚站起身来,高举酒杯夺了满桌目光。
“哈查王子,那日我见你单挑小九,还以为你故意找茬呢,想不到你竟真是欣赏他,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我先干为敬!”
哈查大笑,“小王爷真是爽快人,我喜欢。”
“喝完酒,咱们便是朋友。我告诉你,小九不与你比试,不是他瞧不起你,实在是受了内伤,挨不住你那大斧头。”
哈查挑眉,“原来如此,本王子也看侍郎大人似是练武好手,才忍不住挑战,”向琅邪投来惋惜的目光,“是我冒犯,敬大人一杯。”
“好说好说。”
“哈,哈查王子果真爽快,我和小九先前还说您有强......啊——”眼睛一蹦,“我的脚......小九……”
“脚怎么了?”真真好奇地朝下探看。
琅邪微微一笑,小王爷哭丧着脸,“没、没事。”
樊勤沉声道,“小诚,酒量不好就少喝两杯,免得丢脸。”
大哥偏心!小王爷有苦说不出,只好继续跟刚交的朋友喝起了酒。
数杯下肚,眼见他说话已有些咬舌头,哈查又道,“听闻侍郎剑法精绝,哈查一心向往,若不能切磋,实在遗憾。”
“啊?”小王爷好似没听清,拍拍他的肩,“王子你忘了?小九没有内功,接不了你的招。”
“何不只比招数,不比内功?”
作者有话要说: 改
☆、怒走陈桥
小王爷眉毛扬得老高。
琅邪大呼不妙,“王子若真想比武,我倒有个合适人选,此人亦是刑部侍郎,姓息名延字……”
熟料那哈查王子声音一沉,“本王子明言只比招式,侍郎大人何故跟女人一般扭捏拘束,我这小妹子怕也比你豪气!”
这等激将之法对琅邪樊勤等人自然无用,但他三两下摸清樊诚性子,吃准此人会上当。
果不其然,小王爷一怒,拍着桌子大吼,“你说什么大话?清风老人听过吗?”指一指琅邪,“清风老人的嫡传弟子!打遍天下无敌手!”
真真老实摇头,“没听过。”
樊诚一脸懵。
“本王子的招都不敢接,打遍哪个天下?”哈查不以为然。
“谁不敢!你定下日子来,谁怕的是孙子!”小王爷一语定乾坤。
哈查哈哈大笑,“小王爷果真爽快人!”
“王子……”樊勤正要开口劝阻,却见琅邪冲他摇了摇头,心下一顿,话便没出口。
待这一聚结束,只三人时,樊勤教训弟弟,“小诚!你凭什么替小九拿主意?”
“大哥,小九的剑招,确实没遇过敌手啊!”
“那也轮不到你来做主,”樊勤低声道,“他走几步都喘气,你让他去跟哈查打,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樊诚弱弱地说,“可是我都说了,谁怕谁是孙子……”
樊勤不再理他,又道,“小九,你放心,此事我跟父皇禀告一声,他理解的。”
琅邪知他是为自己好,心下不由感动,“多谢大殿下。只是我方才想了想,这哈查王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如我就应了他,赶紧择个日子与他比上一回,此时就这么过了,省得他天天纠缠。”
“可你……”
“大殿下放心,他既说了只比招数,我倒不一定输。”此话却是在安慰樊勤,他那手心气力虚浮,如何能接得上哈查一招?但樊勤并不懂武艺,此时见他笑容,也不由笑了,“此话当真?是了,父皇从前便夸你是最有天赋的一个,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