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御一顿,停在大堂。
叶宏图这番模样像极了一个父亲。
赖御默不作声,对于叶秋白,赖御确实一直在动摇,更何况还是叶秋白的老爹在亲自求自个儿。
为何这般,大家心知肚明。
“小叶年纪尚浅,将来娶妻生子弘扬家业,该有一番好作为,即使不能平步青云,我也愿他平安活着,你身涉险恶又自顾不暇,怎么把他也卷进去!”叶宏图极为隐晦却又字字珠玑,打的赖御瞬时灭了心中那点念想。
“父亲,本该是你我的事,又何必牵扯阿束。”叶秋白听叶宏图说毕很是气恼,叶宏图自始至终都未将他看在眼里,自以为给叶秋白排好了一个极为完好的人生,可从未问过叶秋白想不想要。
这是叶秋白的一生啊。
看似完美,实则是一种麻木的毁灭。
“父亲。”叶秋白又跪立在地,毫不退让道,“我是一个人,不是一颗棋子,你的生养之恩我现无以回报了。”
倔强的叩了头,叶秋白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小叶!叶秋白!”叶宏图用尽了气力大喊,多的是无奈。
今日情绪起伏太大,叶宏图喊了两声便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大堂,不是一向都如此吗?
望着垂头丧气的叶宏图,赖御对他的怨在这一刻一笔勾销了。
叶宏图实则很是在乎叶秋白,只是用错了法子,赖御还在庆幸,幸亏带叶秋白走了一遭锤炼了心志,不然他永远不会爆发。
娶妻生子,碌碌一生。
“我会尽力护好他。”赖御扔下一句便欲出去追叶秋白。
“集齐玉玺后,带着小叶快些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叶宏图自后头幽幽嘱咐了一句。
赖御稍一停顿,未加理会叶宏图追了出去。
“小叶,你慢些,天冷风大别走那么快。”赖御跑上前拉住疾步不止的叶秋白。
叶秋白气恼的甩开赖御的手,不加掩饰直言质问道:“你是不是动摇了,想踹开我?”
赖御噗笑一声,又黏上叶秋白的手臂回道:“我那儿舍得踹你,只能你来踹我。”
叶秋白生了个假气,被赖御一句逗乐道:“就算我踹你你也不准走!”
“好好好,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往后你尽管踹。”赖御整个人趴在叶秋白身上,更肆无忌惮的朝叶秋白衣领里钻。
叶秋白只嫌他痒,寒风中也确实冷。
“我要去书房瞧瞧,一起吗?”叶秋白还惦记着书房里头的东西,怕叶宏图隐了对赖御不利的东西。
叶宏图是锦锐最有力的工具,叶秋白想的清楚。
“哦?”赖御半开玩笑道,“你敢去搜你老子的书房!”
“去不去,我走了。”叶秋白扔下一句,不再跟赖御白话向书房探去。
赖御浅笑着跟上叶秋白。
本就是叶家的独子,叶秋白畅通无阻的带着赖御来了书房。
书房外只两个闲散的侍卫,叶秋白怕他们嘴碎,又带着赖御绕到后头跳窗进去。
叶秋白轻车熟路的找到叶宏图搁置的罐子的地方。
“老叶心可真大,都不知道防范一点。”赖御一壁帮着叶秋白挪动罐子前头的书籍 ,一壁念着。
“要是父亲有这防备之心,你我早被赶出府了。”叶秋白将罐子一个又一个的轻放到桌案上,两个罐子并排好,叶秋白踮脚往里掏。
赖御抱紧他的腿腕,深思道:“要是老叶知道了,最多是把我赶出府。”
“多了一个罐子。”叶秋白顾不上跟赖御白话,又摸到一个罐子,更深一步去掏。
“打开看看。”叶秋白将掏出的罐子扔给赖御后,下了椅子后开始整理乱了的衣襟。
赖御举着罐子查探,罐子周遭满是灰尘,沾了赖御一手的黑渍,赖御也不嫌弃,揪着罐口的塞子一把,瞬间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这是什么?”在一旁的叶秋白也顾不得整理衣衫,掏出两根手帕捂住自己和赖御的口鼻。
也不知从何时起,叶秋白的腰囊里就多了一条手帕。
赖御接过手帕后便塞进衣袖中,反倒扬起脖颈在周遭嗅了一番。
“别闻!”叶秋白看赖御这般,着急忙慌的用自己的帕子去捂赖御。
“没事,你闻闻。”赖御攥住叶秋白的手腕,将手帕塞回他手心中。
手帕都没了,叶秋白也破罐子破摔了,打开鼻翼粗嗅。
“有股焦味,还有……硫磺!是火山灰!”叶秋白惊诧望向赖御,而后又转了失落。
怎会没想过。
“是。”赖御点头,“看来老叶平日里没闲着。”
两人沉默望着装满黄沙、海水、火山灰的三个罐子,不知该从何谈起。
“走吧。”只好作罢,赖御抱着两个罐子,跳上椅子往柜子身处放去。
“这就走了?”赖御对这几个罐子里头的东西无话可说,那就真的未发现什么,可叶秋白心有不甘,总觉得赖御话说。
“不想走?”赖御转头俏皮道,“那就把叶宏图抓起来,大刑伺候逼他说出集这三个罐子的意图。”
听毕,叶秋白无奈一摇头,赖御的意思,事出叶宏图,只能由他来说,可又不能真的逼问他,不说他是叶秋白的父亲,只怕真这样做了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