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肯定死在我前面。”仆役丝毫不慌。
仆役说完又问:“你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仔细想起自己是跟着李昀的几个人过来的,于是便道:“抓贼。”
“抓贼?”那人一听就怒了,“弟兄们咽得下这口气吗?他说我们是贼!”
仆役的人立马跟着气愤了起来,“咽不下!”
喊叫声此起彼伏。
仆役一抬手,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那人咬牙道:“你们会后悔的。”
仆役简直被气笑了:“你方才说你是皇室中人,现在又说你来抓贼?这千娇万贵的皇族深更半夜不睡觉过来咱老百姓屋子里头抓贼来了,你们说好不好笑!”
众人跟着又是一阵哄笑。
“我真是皇室中人!”那人磨了磨后槽牙道。
“哦?怎么证明?”仆役饶有趣味地问道。
那人本不想透露出自己真实身份,但现在为了脱身也无法了,他豁出去道:“随便选一个京中的大官都认识我!快带我去!到那时候你们就全完了!”
“嘿,我说,咱就别去什么大官家里了吧,”仆役邪笑着说道,“直接去圣上面前辨别如何?”
那人闻言突然面色煞白,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误抓
翌日卯时未到,王晏就在宣武门直挺挺地站着,一直在等着宫门打开。
他身后的仆役还拖着一个大麻袋。
准确的说,麻袋里面装着昨天夜里抓的那帮贼匪的领头人。
皇帝一起身就看见帘帐外的小禄子呈着一份奏折,是王晏呈上来的。
皇帝早就因为蔡毅平和尚千聊的事对王晏心存芥蒂,现今看到他的奏折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皇帝一动怒气,就开始不停地咳嗽。
这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被这帮人给气病的。
一旁的小太监们开始手忙脚乱地伺候着。
皇帝抽出手打开奏折一看,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他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停下,道:“传朕旨意,就说朕病重,今日不必早朝了。”
小禄子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也不问缘由,就道了一声:“遵旨。”
小禄子下去后,皇帝又派了几个小太监去宣武门将王晏及随行人士带往乾清宫。
一刻钟后,众人都出现在了乾清宫。
“陛下,昨夜李昀又带人作乱,试图将吞云会在京中剩余的几个据点尽数捣毁,幸亏老臣有了前车之鉴,提前布置了陷阱才将人捉来。”
王晏苍老却又铿将有力的声音并没有将皇帝的视线从麻袋上移开。
皇帝一挥手,道:“快将麻袋打开!”
王晏看了一眼身后的仆役,仆役接待命令立马上前开始动手解麻袋口子。
仆役一边动手撕扯着麻绳,一边疑惑着这自从昨夜从被抓了就一直在叫唤,就算嘴里塞了麻布也不安生,嗯嗯个不停,怎么现在就突然一声不吭学乖了?
麻袋从一旁褪下后,渐渐露出了里头那人的脸。
——赫然是李暄。
众人大骇。
李暄简直欲哭无泪,他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嘴里又被塞满了麻布,根本不能张嘴说话。
“这是究竟怎么回事!”皇帝皱眉怒道,说完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
瞅了眼皇帝的脸色之后,何公公连忙示意小太监们给李暄松绑,“都愣着干什么啊,快快快,将四殿下松绑!”
王晏见了这一幕也傻了,一动不动地滞在当场,他看了一眼仆役,后者一脸疑惑比他还迷糊,王晏缓过来了才朝李暄张口问道:“四皇子?为何是你?”
“你还好意思说!昨夜你的人绑了我就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我说我是皇室中人他们还打得更狠,嘴里说着打的就是皇室中人,”李暄心里极度怒火,嘴上骂骂咧咧道,“之后就给我塞了麻布送过来了!”
李暄不知道吞云会的存在,以为王晏只是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而已,于是句句话中带刺,没有给人家留余地。
王晏又皱着眉头问:“昨夜来偷袭我们的人是你?”
李暄回忆起昨夜自己是去偷袭李昀暗地里在京城之中勾结的人,此时王晏又问昨夜是不是偷袭了他们,于是便兀自以为李昀勾结的人正是王晏。他道:“就是我又怎样!我就是想把你们全部剿灭!”
“暄儿,”李暄在皇帝皇后面前一直都是谦和恭敬的模样,皇帝也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何深夜袭击王大人的盘点?”
王晏也正想问他这个问题,现在先被皇帝问出口了,自己只好听听李暄想干什么。
面对皇帝,李暄压抑了些许怒火,没好气道:“父皇,儿臣观察了好几天了,那些都是贼窝,都是李昀与王晏私底下养的私兵,父皇你必须得好好查查,他们指不定在图谋什么事呢!”
皇帝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李暄又转向王晏吼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啊!王晏你竟然贼喊捉贼把我抓到御前!”
王晏没说什么,只是肃穆地向皇帝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