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佳琪挽起飘散的金丝长发,笑语嫣然地说道。
段建良转头看向两人,脸上瞬间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呵呵笑道:“秦公子,我段家园景可堪一观?”
“段伯父,佳琪领我在府上游览了一遍,真是让我大饱眼福,段家不愧景贤第一世家,即便是秉灯夜行,也别有一番风味。”
秦明嘴上说着寒暄恭维的话,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身旁,楚楚动人的段佳琪。虽然俩人连手都没碰过一下,但越是如此,秦明就愈加心痒难耐。
“秦公子谦虚了,比起秦家,我段家还是远远不如。”
“段伯父说笑了……”
就在两人客套时,只听后堂传来一句傲然响亮的话语:“进来。”
闻言,段建良随即站起身,轻笑道:“看来秦大师诊治完毕,我们这就进去吧。”
说罢,一行人迈步向后堂走去。
待来到后堂,只见身穿唐装的秦远风已从卧房出来,此时正仰面坐在厅内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秦大师辛苦了,快来人上茶。”
段建良脸上堆满殷切的笑容,不敢对眼前这位傲慢的中年人丝毫不敬。
待众人落座,佣人斟上顶级龙井。
段建良开口问道:“秦大师,也不知我父亲的病情如何了?”
秦远峰微睁双目,端起古韵盎然的青瓷茶盏抿了一口,随后斜眼看向段建良,啧啧惋惜道:“你父亲要是早些遇到我或许还有救,如今他已病入骨髓无药可救,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段佳琪闻言,顿时抬起雪白的臂弯,抹泪抽泣起来。
秦明赶忙起身,在旁安慰。
段胜超也是眉头紧皱,神情悲哀。
段建良仿佛早已预料,长长叹了口气,向秦远风拱手道:“真是麻烦秦大师了,也不知道我父亲还能坚持多久?”
秦远风又抿了一口茶水,神态倨傲道:“我耗费了极大功力,为你父亲续命,使他可再活半月,时间一到,即便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闻言,厅内更是一片唉声叹息,愁云惨淡。
“哦?是吗?”
“我看未必吧。”
蓦然,一句玩味的话语响起,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从容地迈步走进大厅。
众人旋即顺声看去。
只见来人,正是吴悠。
“谁让你进来的,门卫干什么吃的!”
段胜超猛然拍案而起,指着吴悠呵斥道:“这里是段家,容不得你撒野,给我滚出去!”
段佳琪睁着通红的眼眸,瞪着吴悠哭诉道:“你怎么这样,我爷爷都快不行了,你还要给他添乱。非要他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吗!”
然而,吴悠理都不理这二人,径直向卧房走去。
“站住!”
身材高大的秦明,闪身挡在吴悠面前,握拳冷笑道:“小子刚才放了你一马,现在居然又送上门来,真当我不敢出手!”
“滚开。”
吴悠停下了脚步,淡然地开口道。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秦远风,瞟了吴悠一眼,沉声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是你段家人吗,怎么如此没有教养!”
“秦大师息怒,他叫吴悠,和我段家一点关系没有。”
段建良急忙解释,然后转头大声斥责道:“吴悠,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么。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退下去。”
吴悠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只是来给段爷爷治病而已,你们这群大呼小叫的家伙,还真是聒噪。”
“放肆!”
秦远风勃然变色,手中价值连城的青瓷茶盏瞬间碎裂,冷声道:“好个大言不惭的小鬼,就凭你还想给人治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吴悠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多重,不过治病的本事比你强就是了。”
“好好好!”
秦远风盯着吴悠,怒极反笑道:“今天本座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进去看病。不过有言在先,如果到时段老没有任何起色,本座就当场拔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再敢口出狂言!”
“有意思。”
吴悠呵呵笑道:“那如果我治好了呢?你也拔舌头么?”
“你他妈找死!”
秦明不由分说,怒喝一声,举起拳头就要向吴悠脑袋砸去。
“等等,秦明哥哥!”
段佳琪刻然起身,出言劝阻道:“这姓吴的好歹名义上,还和我段家有些关系,真要闹出什么事,我段家面子上也不好看。秦明哥哥,秦大师,这次就放过他吧。”
接着,段佳琪看向吴悠,疾言厉色道:“还不赶紧跪下向秦大师赔罪,真想成哑巴么!”
“佳琪,你还是太善良了。”
秦明依言收回了手臂,冷眼瞪着吴悠,嗤笑道:“还不快跪下,给我族叔认错!”
段建良和段胜超看向段佳琪,眼中同时划过一丝异样,却也不好不出面。
“哎呀,秦大师息怒,这小子虽不是我段家人,父辈却与我段家有些渊源,念在他年少不懂事,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段建良抱拳,打圆场道。
接着,段胜超向吴悠漠然道:“你这混账东西,从小无父无母缺乏管教。秦大师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还不快跪下道歉。”
“啪!”
“哼,都给我住口,就按他说的办!”
秦远风将手中的青瓷残片,一把摔在地上,神情阴冷。他虽已人到中年,却实乃小肚鸡肠之辈,根本不把段家人的话当回事。即便吴悠真在他面前跪地求饶,他也不打算放过此子。
“我倒要看看,本座都治不好的病,你个凡夫俗子又能如何!”
挡在吴悠身前的秦明闻言,幸灾乐祸地让开了路,盯着吴悠残忍道:“一会你的舌头,我拿去喂狗。”
段佳琪见此,瘫坐在椅子上闭起双眸,不忍再看,两道泪水悄然流过脸颊。
段建良脸上有些尴尬,却也不便再说什么。
“果然古武者都是高高在上之人,万万不可随意招惹。”段胜超暗暗铭记在心。
“还有谁要说话么,没有的话,我就进去治病了。”
说着,吴悠环视一圈,之后轻笑一声,迈步走进卧房,关上了房门。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待会等你出来,看本座如何治你!”
秦远风冷哼一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佣人又为其重新摆上茶盏,沏好了茶。
一时间,堂内的众人各怀心思,一片沉静。
过了很久之后,就在众人以为吴悠在卧房里无计可施,不敢出来之时。
卧房房门忽然开启,一名白衣老者迈步而出。
正是卧床已久的段家老家主,段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