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只当他是醉了,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搂着人的腰就把他往自己这带了带:“还没吃够上次的苦头?”
“什么苦头?”谢然下意识地问。
“之前是谁在二楼待了一个星期,每次都不敢下来的?”
“唔……”谢然顿了顿,突然转过了头,凑在任昀的肩膀上,轻声道,“可是你抱我了啊,为什么会苦?”
任昀的眼皮扇了扇,视线从谢然的脸上转过,又撇向了别处。
月朗星疏,看不到云,几许微风拂过,沾着墨色的树丛沙沙作响。
剧组的人各自回了房间,池青衍和薄阙在另一辆车上,早没了踪影。谢然在门外望了许久,也不知道两人是找了别的地方,还是已经进了房间,他也只好悻悻地被任昀带进了房内。
任昀当他是个醉鬼,也没有多说什么,先是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身前让他自己捧着。谢然只抿了一小口,就把水杯放在了一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薄阙的聊天界面,手指点在聊天框上犹豫几秒,才打下一行字来。
谢然:你和池青衍什么关系。
一分钟过去,薄阙半点回复的迹象都没有。谢然猜测这人估计没有个把小时也看不到这条消息了,便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去寻找任昀的身影。
毕竟这里还有一个现成的知情人。
任昀坐在双人床的另一边,低着头像是在看手机的模样,谢然跪在床上挪了过去,从后面抬手勾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仰起头来看自己。任昀没有反抗,顺着他的意抬起了头,谢然便俯下身去,对上他的目光,然后在他的唇上虚虚贴了一下。
谢然蹭着任昀的鼻尖,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任昀配合地抬手揽住谢然的脖子,手指在他的发尾上卷着:“什么?”
“之前你说池青衍有喜欢的人,是薄阙吗?”
“这种时候提别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任昀反问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借酒行凶。”
谢然的手指从任昀的喉结上缓缓滑过,落在了他的领口:“行凶之前还是得问清一些事的。”
任昀沉默了一下,撩拨头发的手指都停下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之前没有去打电话,倒是在卫生间里听了一场……嗯,不可描述的事情。”谢然呼出的气息喷在任昀的脸上,后者的睫毛都不由地颤了颤,像是被撩得有些痒。
任昀倒是没有想过池青衍和薄阙能有这么大胆,在剧组的眼皮底下做这档子事,也不怕被人发现了去。剧组里面并不都是自己人,万一哪个嘴瓢的说漏了,那真得成为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八卦笑料。
“听完了?”他问。
“没有,戴着耳机呢,不然还挺尴尬的。”谢然解释道。
“嗯。”
“你还没说呢,是不是他呀?”
“是吧……”任昀淡淡地说。
谢然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婚礼那天。”
难怪薄阙那个时候没有消息。谢然在心里说道。
“他们在一起了吗?”
“不清楚,应该……没有。”任昀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说自个发小的坏话不太好,最终也没把心里的那些话给说出来。
也许只是床伴。池青衍嘴中的“喜欢”向来都做不得数,早些年任昀听到时也会以为他找了一个真心喜欢的对象,可往往没过多久,他身边又换了另外一个人,池青衍玩得开,嘴上浓情蜜意的,实际上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走了多少心。对于薄阙,或许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但谢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池青衍的那些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过。虽然薄阙那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男人在对方手底下应该吃不了什么亏,但谢然心里就是会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大概是薄阙天生就长了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像是那种逛夜店都只会点白开水的人,又遇上了池青衍这种成了精的,不得不让谢然留意一些,生怕他最后被人卖了还傻乐呵地数钱。
而且他觉得薄阙似乎对池青衍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在的。
更何况他其实自己也有私心。
谢然想着,再次撩起眼皮看向任昀的眼睛,在他的眼皮上碰了碰:“也挺刺激的,池青衍还挺大胆。”
他说的是他俩在餐厅厕所做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