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简太医是不欢迎本王?”
简重涛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从门外被人八抬大轿抬进来的男子,马上瑟缩了一下肩头,便笑脸相迎的冲了出去。
“战王殿下,你的到来可谓是蓬荜生辉……老朽受宠若惊。”
“是吗?可本王怎么瞧着,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侧目看着院落里面被照得灯火通明,期间两个身形单薄的女子被众人围在当中,简重涛顿感颜面尽失,转身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都给我退下!”
简三娘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不顾身上的伤痛,紧紧的抓着简思菱的手就准备赶紧回房。
但此刻,四目在半空中碰撞,简思菱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张妖魅面孔下的那双阴冷且带有血线的眸子……
是他,不会认错的,就是他!
而此时正侧卧在软轿上的战王似乎也看到了简思菱,却倏尔啧啧称奇的朝着她勾勾手指叫道:“菱儿,你怎么在这儿?过来本王这里。”
众人脚步凌乱的僵在当场,就连简三娘也脸色古怪的看向身侧的女儿,结结巴巴的询问道:“菱儿,你……认识殿下?”
她该认识吗?还是说……她刚刚才目睹了一场大型凶案现场,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凶手?
但见简思菱仍旧僵化的站在那里,面具男子又无奈的叹口气笑道:“菱儿乖,不气了,过来我这边,我今夜是真的旧疾复发,所以才没来得及去见你!”
嘁里喀嚓,天崩地裂了这是……刚刚战王说什么来着?他去见简思菱?所以说他们一直要找的奸夫就是……眼前这位?
简思菱嘴角抽动了几下,随即视线又落在那下半身盖着薄被倒在软轿上的男子,伸手触及了掌心的一方冰冷,豁然明白过来,而后便微微垂首,低声似是幽怨的开口。
“菱儿不敢埋怨殿下,只是眼下外公把菱儿视作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你让菱儿百口莫辩……”
“嗯?怎么回事?简太医,你对本王的菱儿做了什么?”
什,什么时候这简思菱倒攀上了眼前的战王?他的菱儿?这么说来,他这是承认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简重涛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便又轻微的歪着头警告的眼神盯着简三娘,而后者则是一脸茫然惶恐不安的摇着头。
“咳咳,战王,您……您跟菱儿相识?”
“相识?菱儿,咱们两个仅仅是相识吗?可本王怎么觉得……不止呢!”
还,还不止?这一下简重涛心中开始无比懊悔起来,若是简思菱这个小贱蹄子早说跟她私通之人是眼前的战王,他又怎会这般兴师动众?
要知道,这战王虽然仅仅是前皇后给皇上生的皇三子,而且在前皇后病死之后这三皇子已经没了靠山……
但他贵就贵在以前这战王战功赫赫,替皇上打了不少胜仗,后来虽说是残废了,可那也是为了救皇上才被落下的残疾,皇上对他有愧,那可是对他尤为的疼爱啊!
眼下他家中这个小贱种什么时候攀上了战王,他怎么一无所知呢?
想到这里,简重涛便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转身怒斥道:“菱儿,你何时与战王相识?怎么没告诉外公?”
不等简思菱开口,战王卫烛阴却又欣然一笑:“简太医,这说来话长,有一天本王只身在外,突然旧疾复发疼痛难忍之际,菱儿就好像是上天派来的仙女般飘然来到本王的身边,她缓解了本王身上的剧痛,从此也让本王心系于她,无心她人了。”
编,倒是能编,你怎么不去领诺贝尔文学奖去呢!
简思菱眼底一阵戚戚然,但身子却还是萎靡不振的微微低垂着头说道:“殿下,菱儿不敢,当日菱儿出门在外身上没带什么好药,今日正想着要好好替殿下诊治,却不料被府上的人诬陷私通,还有一个马夫也说菱儿与他之间不清不白,菱儿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竟有此事?那马夫呢?给本王带上来,本王倒要问个清楚。”
简重涛一听,吓得慌忙俯身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是那个卑贱的下人要欺凌菱儿,老夫已经将他就地正法了!”
“但长姐刚刚还说菱儿有什么奸夫,说是我要是不说出来,她就家法伺候,我娘都已经挨了打了!”
眼泪浑然滚落,就像是一颗颗珍珠掉落玉盘一般,惹得周遭的男人一阵心软。
而此时侧卧在软轿上的男人目光冰冷的巡视着面前的一群人,终于目光再次与简思菱碰撞,便又玩味的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
“简太医,你这府上原来是大小姐当家啊!”
“不不,是老臣,老臣治家不当,让战王看了笑话了。”
“哦?既然你都说了这是治家不当,那这么说来,我那宝贝小菱儿就是要白白挨打了?”
“这……那个……”
“哎,菱儿啊,都怪本王无能,本王是个无用的废人啊,替你做不了主,看样子这件事还是得皇上出面才行!”
“战王殿下,这都是老朽府上的一点儿小事,就不劳烦皇上他老人家亲自过问了,来人啊,还不将大小姐押下去到佛堂诵经百遍,以免她日后再口舌招摇。”
“爷爷,我没错,她简思菱还不是私自出府去见男人,而且她根本就不是去见战王,她是去……”
“去哪儿?大小姐这是想要说什么呢?”战王阴残的冷笑,吓得简云裳一下闭上了嘴巴。
而简思菱却在此时突然冲上前来,急声说道:“外公,诵经百遍太过严苛了,你也说了不过就是一件误会的小事而已。”
嗯,还好这小贱种还有自知之明,简重涛心中冷哼了几声,便点着头说道:“菱儿说的对……”
“我也不过就是挨了三板子,外公,我看不如也打大姐三板子了事得了!”简思菱忽而出其不意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