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早就已经被那人的一席话气的站也站不住了,全身都在晃动着,蔡瑁赶紧从身后扶住了蔡夫人,轻声说道:“夫人您没事吧?”
蔡夫人心力交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了摇头。
蔡瑁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众人,看的众人心头发毛,蔡瑁冷冷的说道:“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我们害了老爷,图谋不轨是吗?”
李凌还是极为畏惧蔡瑁的,但是已经闹到了这步田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能硬着头皮斗下去了,“蔡将军这是不打自招了吗?”
蔡瑁咬了咬牙,怒斥道:“混账东西!现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啊!把他拿下!”城楼上的守军都是士兵,而蔡瑁是大将军,他们自然是听从蔡瑁的命令了,一个个向李凌靠近过去。
黄忠见此情景高声呵道:“我看谁敢放肆!”说着将手中的大刀猛地向地上一放,“轰”的一声,士兵们瞬间立在原地,黄老将军带兵多年,三朝元老,自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这两边都是大人物,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黄忠一双豹眼圆睁,怒视着蔡瑁说道:“怎么戳穿你的谎言恼羞成怒了!竟然敢动老爷身边的老臣!谁给你的权利!这荆州还姓刘,不姓蔡呢!蔡瑁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确凿!你谋害老爷,意欲谋反,来人啊,把蔡家人都抓起来!”
士兵们也正为难,谁敢动蔡夫人和蔡将军啊!
见众人不敢向前,黄忠怒斥道:“怎么你们一个个也都反了吗?造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听了这话,众将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横竖都是死,但是不能够连累了家人啊。
蔡瑁气不过,拿出手中的宝剑刚要反抗,却被蔡夫人一把拦住了,现在若是动用武力的话,只会让事情向糟糕的方向发展,蔡夫人强撑住身体,对李凌说道:“夫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荆州的事情,此心天日可鉴,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李凌冷笑道:“蔡夫人,发誓谁不会啊?可是又能有什么用呢?“
蔡夫人咬了咬牙,说道:“那怎样做,李大人才能认为我们是清白的呢?”
李凌有些不屑的说道:“除非老爷亲自来证明,否则,无论谁说我们都不会相信的!”
蔡夫人狠狠地瞪了李凌一眼,说道:“你明明知道老爷不可能出来证明,你这样做就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是吗?”
李凌说道:“夫人你这话说的,怎么会是臣要害您呢?臣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罢了,是夫人自己野心太大,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天人共愤,人人得而诛之!臣也只能替天行道,替老爷报仇了!来人啊,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关进死牢!”
说着,一旁的士兵已经蠢蠢欲动,将蔡夫人和蔡瑁擒住,两个人没有挣扎,只是一直狠狠地盯着李凌,这一刻他们在心中确定,那个和孙权合作的内应一定是李凌。
两个人被押进了死牢,而随着蔡夫人和蔡瑁的权利被剥夺,所有人大臣们都面临着一个抉择,是守着生死未卜的刘表,还是迎孙权进城,
一时间荆州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动荡,所有人都不禁迷茫,若是真的守城,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刘表生死不明,到头来让孙权攻破了城池,他们都得死!
若是他们将孙权迎进城来,先不论孙权会不会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他们将会遗臭万年,落下个千古骂名!
到底该怎么选择?众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而刚刚看了一出好戏的孙权,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焦急的说道:“诸位大臣还在犹豫什么啊?孙某不过是来这里寻找家妹的,进城后绝不会动荆州城的一草一木,若是诸位大臣不相信,我孙权可以在此约法三章。”
孙权的一席话,说的一些大臣已经有了一丝心动,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黄忠和李凌身上,现在就都看他们二人的决定了。
突然,传来一声呵斥:“混账!我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妖言惑众!”
听见此言,众人心中一惊,忙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刘表身着一身红色朝服,头戴冕冠,在伊籍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上城楼上来。
众大臣看见刘表走了上来,不禁大惊失色,纷纷跪在地上,此时他们的内心是复杂的,既兴奋又心虚。
刘表走到城楼的正中间,瞥了一眼众位大臣,冷冷的说道:“原来你们还知道我才是荆州之主啊,我以为你们早就当我已经死了呢。”城楼上风硬,刘表大病初愈身子弱,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伊籍在一旁担心的皱了皱眉头,真不知刘表这身体到底能够支撑多久。
众大臣听了这话,身体微微颤抖,满头冷汗,头都不敢抬起来说道:“微臣不敢,老爷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刘表冷笑道:“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有谁能活一万岁啊?我这做了荆州之主有多久,就有人盼着我早些死,好把位置空出来,何况万年呢?皇弟你说是吧?”刘表说着冷眸一瞟,向城下的孙权看去,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将孙权划的体无完肤。
孙权不禁吓了一身冷汗,不是说刘表活不成了吗?难道是消息假传消息?莫非是和刘表串通好了骗自己?孙权又抬头打量了一眼刘表,看刘表身影单薄,眼窝深陷,应该是大病了一场,孙权不由得放下心来。
孙权只能暗暗地攥紧双手,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现如今他手下可是有十万精兵,孙权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刘表笑道:“一别多年,刘刺史别来无恙啊。”
刘表冷哼道:“不知仲谋为何前来,我与你父亲倒是颇有几分交情,只是令尊已经过世,这江东却也不是昔日的江东了。”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孙权抬头看向刘表,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想,刘刺史是误会了,孙某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寻找家妹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刘表冷笑道:“无他意?仲谋若是真无他意,为何浩浩荡荡派出着十万精兵呢?还是借机探我荆州的虚实?好趁虚而入,攻其不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