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父亲身体渐好,卫予腾出时间来,打算先找一个时间较富余的工作赚钱,咖啡店薪水一般,但早晚班模式方便他照顾家里。
店长的叽歪实在不影响他什么,但他有新的决定,工作,辞掉。
上午十点左右,卫予来到一间公寓,门虚掩着,里面之人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听说邱行之家里给安排相亲了,你们听卫予提过吗?”
“没有,他就算知道,能说什么?邱行之又不是他什么人。”
“唉,卫予其实条件也不错,干什么老是跟在邱行之屁股后头?”
“他长得帅而已,和邱行之怎么比?哼,高攀不上。”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对卫予还有点那个意思,嘿嘿,怕被拒绝吧?”
“滚!”
沉默听完,卫予没有立刻敲门,后退几步,拿出手机贴着耳朵,有意提高嗓门:“我很快回去……”
敲门、推门,一切都很自然。
卫予找出自己前段时间暂时放在这里的一个袋子,跟租住在这里的两个大学同学说笑,离开。
大三开始追在邱行之屁股后头到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无人不知。
卫予当然知道人们在背后议论,他和邱行之之间的差距,从出生起就隔着天堑。
不怪别人说这说那,那都是他自己犯的贱。
卫予这会甚至不清楚,就算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做到那种地步呢?明明知道对方无意,只当普通同学朋友,还能一往无前,为了得到对方一个笑容就屁颠成那样。
难道重生,连带他的性格也全变了?
那……
倒是挺不错的。
赶回家跟爸妈用完午饭,卫予打开电脑,托互联网飞速发展的福,网络之上也有许多挣钱的机会,他别的不行,一手画技是老天赏饭吃,起码不能浪费。
上一世十个月后父亲旧病复发,他找遍资料,知道上海的大医院可以治疗,但需要一大笔医疗费,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后来是大学同学借了部分给他,但多少耽误了些时间,治疗效果不佳。
这一世,卫予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要赚钱,拼命赚钱,把那笔钱准备好,随时等着父亲治疗,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除了画画,他还有许多事情能做。
手机震动着,卫予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随手划开:“喂。”
那头先沉默两秒:“是我。”
笔尖停在纸上,氤氲出深刻的黑色:“行之?”
邱行之主动打电话给他机会不多,有一个算一个,每次打过来,卫予都能甜蜜的回味好久,这是第一次,他以接普通朋友电话心态接邱行之电话。
大约卫予的语气和以往不同,邱行之又顿了几秒:“嗯。”
左手抓手机,右手一刻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双眼飞快扫过电脑屏幕。
这些信息不是全部有用,回头得花时间一一甄别,可信的、虚假的,市场价格,接工作注意事项,都要花时间了解,以前他接触过一点,但没这么深入,如今想靠这个赚钱,不好好分析是不行的。
不是他拿乔不说话,邱行之不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邱行之声音再响起时带了些迟疑:“你,在哪里?”
“在家。”
那头又沉默。
卫予短暂的把注意力从电脑屏幕转移到手机里:“有什么事吗?”
邱行之:“昨天晚上你……”
原来是这事,卫予了然颔首:““昨天晚上我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去你生日会,抱歉啊。”
那头没有回应,又等待了几秒,邱行之轻声说:“你忙吧,没什么。”
“哦行,那我挂了。”
卫予正忙着,求之不得,更为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和邱行之说什么,以往每次接触、电话,他没话也要找话,生怕有一丝冷落对方。
相顾无言,着实尴尬,啧。
将脑中古怪的不安感赶跑,卫予继续埋头在电脑上,就他目前了解到的,接一些画图工作远远不够,他还得想办法做些其他事情。
实在没时间、也没心思想其他的。
庆城地段最佳、房价最高的别墅区,阳台上能眺望绿湖青山,视野和空气都是一流,邱行之趴在阳台栏杆上,茫然不已的望着远处大片湖泊。
可他无暇感受深秋暖阳,只愣愣的直视前方,眼中无焦点。
昨天生日,答应前去的卫予没出现,后来秦融打电话过去,卫予只说自己有事,对他喝醉之事一字未问。
直到今天,卫予一条信息没发来,生日祝福都没一条。
奇怪的让他难以忽视。
实在忍不住,给卫予拨过去电话,要是对方有什么事,他也许能帮忙。
可卫予说话的语气以及电话里时不时传出的键盘敲击声,除了告诉他,对方确实很忙,卫予也压根没有和他多说几句的意思,有一句没一句后挂了电话。
这让邱行之隐约不安。
总觉得,电话那头的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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