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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生活,给他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还引起些许追思来。
    晨风经由窗户拂进室内,天有些冷,就快入秋。
    顾澹站在床前整理行囊,带的东西虽多,他打包这些东西却很快,也很有技巧。
    学生时代,他经常旅游,自打毕业开始上班后,每年出游的次数屈指可数。
    背着行囊,走出民宿,顾澹站在路口等一辆去县城的公交车。公交车迟迟才到,一路慢悠悠摇出山村,窗外的景致似画般,在眼前一帧帧跳过。
    车进入县城,把顾澹扔在一座破旧的车站里,此时已经是午时,顾澹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面食店吃饭。
    他吃到手工擀的面条,十分劲道,就是店家煮得很咸,顾澹捞面吃,不喝汤。
    走出小店时,顾澹才留意到厨房角落里有位擀面条的大汉,只看得一个高大背影,还有他忙碌的双手。
    宽阔的肩背,结实有力的双臂,透过这人的身影,顾澹恍惚中似见到擀面的武昕森。
    武昕森擀的面条劲道,他下厨煮的面条更好吃。
    似乎还能忆起味道,味道还残留在舌尖,只是那样一个人,再也不存在了。
    顾澹呆呆地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老板娘过来问他有什么事,他才怅然若失般离去。
    收拾心情,顾澹还得继续上路,从县城前往市区,再从市区坐动车去邻市搭飞机,以便返回工作的城市。
    假期结束得很快,无数的旅人推着行李,迈着或轻快或疲乏的脚步从机场出来,顾澹夹杂在其中。
    顾澹回到工作的城市,租住的居所,已经是深夜,
    漱洗后,他躺在床上,浏览这次出游拍摄的照片,拍得是山林、田野、民居,还有池塘与狗子。
    整理完照片,顾澹设置闹钟,倒头就睡,明天得早起上班。
    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春节快到了,顾澹买上一张回越城老家的动车票。
    自打工作后,顾澹很少回老家,也就过年会回去一趟。
    吃完年夜饭,顾母在厅中看电视,顾澹回自己的房间,将携带来的行李打开,取出衣物,挂进衣柜。
    就在打开衣柜的那刻,他看到挂在衣柜里边的一件宽大袄衣,那是武昕森的袄衣。
    在校时,他会将这件袄衣装箱带走,相伴左右,他还不想忘记武昕森;工作后,他把这件袄衣留在老家,封存在衣柜里,他想遗忘。
    “儿子,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出来看电视。”
    顾母的唤声从大厅里传来。
    顾澹走出房间,坐在大厅沙发上,陪母亲看节目。
    人总是怕孤独,怕一个人,尤其过年的时候。
    夜深,顾母已经入睡,顾澹关掉电视机,返回屋内,也准备入睡。
    即将到零点,他躺在床上,给亲戚同事发贺年信息,收到的贺年信息也多,信息提醒声不时在响,窗外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一时间十分热闹。
    顾澹起身,走到窗前观看烟花,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如火树银花。
    手机的信息声仍在响动,他捏住手机,望着浩渺的夜空,不由自主喃喃道:“武昕森,新年快乐。”
    声音并不能隔空传递,他的新年贺语消匿在风中。
    武昕森练习倒车入库,车身停入线内,轮胎没回正,车屁股歪了,教练把武昕森从车里喊下来,一通训。
    徒弟光洪过来,正见师父被教练训话,在旁偷乐。
    教练让另一名新学员接替武昕森,还是练倒车入库,只见那名学员老练地将车倒歪,而且是歪得离谱,车身直接横在线上,教练上去一顿爆训。
    光洪凑到师父身边,笑嘻嘻问他:“师父,学得怎样?”
    武昕森走开,到一旁休息,拧开一瓶饮料,他道:“比骑马难。”
    “初学者都这样,师父别气馁。”光洪没听明白师父说了什么,自顾道:“我学车那会都不知道挨教练多少训,都骂皮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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