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避开的命运,仍是用着这样的姿势,用更羞辱的方式,降临在自己头上。
楚四竟已不知道,该恨方子晟,还是该更恨方子晟。
白色的药丸已经在水里融尽。
自己来选择服侍少爷,还是服侍客户,这是方家留给他们唯一的“仁慈”。
旁边的男孩子都是年岁比楚四小的,普遍不高于十岁,楚四十二岁的身板颇有些格格不入。
他握着那杯子,想要苦笑,却发现自己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他的选择,是服侍少爷。
从今日起,到被送到某位少爷的床上为止,他还有喘息的机会,更重要的,也让楚四不愿意承认的是,选择这条路,起码还留在方家,日后还有些可能在方子晟得势后,念着这点亏欠把自己弄出来。
看吧,他分明恨极了方子晟,却又不得不抱着微薄的依仗方子晟的希望。
旁边已有少年喝下了杯中的水,面色潮红,带着隐忍的神色。
楚四紧了紧手,心里一片冰凉,不过都是些孩子,哪里晓得厉害,哪里晓得这往后命运的周折。
他苦笑着端起了杯子,闭上眼一饮而尽。
这颗融入水中,无色无味的药,是效力极强的药,倘若挨的过才有资格留着清白的身子服侍少爷,倘若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自行求欢,那便是只有走另一条路的资格了。
瞧瞧,方家让他们自己做选择的这点“仁慈”,终究还是镜花水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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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四手里握着碎玻璃片,鲜血染红了掌心,又从指缝顺着掌背留下来,落到了脚边。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片乱象,眼中似有泪光。
这药的效力,居然能让这些发育都还不齐全的孩子这般荒唐……
楚四只觉得眼睛刺痛无比,他低了头,缩成一团,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愿也不敢再看。
他自身难保,对这样的情形除了视而不见,别无他法。
掌心的刺痛让他的神志尚能保持一分,但楚四清楚,这样的清明持续不了多久,他只能盼着这所谓的“考验”尽快结束。
有人撞到了他身上。
楚四睁开眼,眼前的乱象更加令人骇然。
楚四低下头干呕,拖动着身体挪到另一边,他颤着手拿起那玻璃碎片,在大腿根部的嫩肉上狠狠滑了一下,刺痛把他的欲望压了些许,那处的伤口渗出些鲜血来。
快些结束吧……再不结束,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楚四半阖着眼,无力地苦笑。
为什么不自杀呢,这玻璃片只消在脖子狠狠一抹,他便可以解脱这样的折磨。
……他不敢啊。
他终究还是胆小的,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他想要活着,拼尽全力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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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般的折磨终于过去了。
虚弱的楚四展开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掌心中的玻璃,在管事的惊异目光中,惨白着嘴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可有资格伺候少爷?”
管事微微愣神。
按理来说,培养伺候少爷们的奴年岁不能太大,得打小□□,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在这样的考验中,能坚持下来的通常是年纪小发育还十分不健全的,这才没有被欲望迷了脑。
而这个少年,十二岁的年纪已经能初通人事,居然还坚持了下来,这样的意志力虽让人叹服却也不安,□□给少爷们的人,不该有过于独立的思想和坚强的人格。
但是规矩摆在这里……
管事的最终还是点了头,也没什么大碍,□□时注意下方法,便能彻底摧毁这孩子的意志和精神。
这世上,多的是这样的法子
“滚开,你这个废物,我生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可真是作孽!”
赌钱输了的父亲,酒气冲天,打着舌头骂着自己的大儿子。
楚四已经是十三岁的年纪,却比同龄人瘦小许多,只敢抱着胳膊蹲在角落,紧紧缩着身子,恨不得嵌进背后的泥墙里去。
他垂头看着自己,留下几滴眼泪。
他不是个好男娃,村里人都瞧不起他,爹娘也不待见他
可裤子却突然被顶了起来,越顶越高,顶到了楚四的腹部,顶到了楚四的胸口,还在继续向上顶着。
楚四惊恐地瞪大眼睛,咧着嘴吧哭:“爹!爹!”
没料到爹却满面欣喜,拍掌叫好:“哎呀,好好好!”
楚四难受无比,觉得身体似乎要爆炸掉,哑着嗓子喊救命。
身体膨胀的越来越厉害,顶的愈来愈高,似乎要顶到天边去,要炸掉了,要炸掉了!!楚四“啊”的一生惊叫,看着爹娘的模糊面容,惊醒了过来。
这是一处小屋舍,光线特意点的昏暗,屋子的四面墙上立着些门扉禁闭的柜子,左侧的柜子开着半扇门,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些手铐脚链,黑漆漆的鞭子。屋子中央是一张大床,床上赫然吊着一个少年,却正是楚四。
楚四手脚俱被结实柔韧的绳索捆着,吊在天花板上坠着的铜环上,整个人呈大字悬在半空中。他浑身□□,背后有几道鞭痕,没有伤破了皮肉,却留下了模样可怖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