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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严家怎么反应,没过几日,朝廷便下了指令“请益王世子、端王世子、徽王世子携子进宫觐见。”
    一时之间,京中风起云涌。
    作者有话要说:高拱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简单梳理一下嘉靖、隆庆期间的大明首辅食物链。
    张居正→高拱→徐阶→严嵩→夏言→张璁
    这时期的首辅没有一个是自己退休,都是被后继者扳倒的……高拱斗倒了徐阶,最后又被张居正赶出朝野。
    他其实也十分有才干,但是为人史料记载“性迫急,不能容物,又不能藏蓄需忍,有所忤触之立碎。每张目怒视,恶声继之。”
    简单用四个字概括就是———暴躁老哥
    第80章 中秋
    此旨意一出, 京城议论纷纷,不明真相的人都在议论内阁怎么定了这三家, 而内阁也是有苦说不出, 明明是宗人府他们拍板的。
    至于宗人府,他们也冤啊,这三个可都是精挑细选的。
    皇帝过继, 肯定要从下一辈里选, 还要是四到七岁的孩童,否则皇上才二十多岁,皇子十几岁, 未免不成体统。
    而首先排除的就是周王、晋王这些关系太远的□□直系。另外像蜀王等贼能生孩子的藩王也是不行的, 毕竟这孩子是下一任皇帝, 以后说不准要给自己的亲戚封王, 像这种大家庭,岂不是要封出去几十个,徒徒给朝廷增加负担。
    剔除掉一些条件不达标的, 再剔除掉比如伊王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最后也就剩端王、益王、徽王此三家。
    端王没什么好说的, 嘉靖的叔叔, 与孝宗皇帝同母异父,曾经在宗室改革中与朱厚熜抬杠, 把他气得不轻。端王世子三十多岁,这次带着嫡长子进京。
    徽王是宪宗皇帝朱见深的兄弟,今年已经九十来岁了, 藩王里除了周王就属他活得长。之前一直无后,年近古稀方才得一字,据说徽王世子出生之时明明是暴雨,天上却烈日当空,算命的当时就说,此子日后贵不可言。
    虽然藩王已经极贵,但好话大家都爱听,徽王世子在溺爱中长大,性格飞扬跋扈,有两个嫡子,这次符合条件的是小儿子。
    有意思的是益王,这位曾经也离皇位很近的王爷一直无子,但是素有贤名,极为支持嘉靖这位皇侄的工作,嘉靖也很敬重他。
    当年山西代王因旁系子孙通敌卖国,为抵抗俺答大军全家战死,只留了一支旁系血脉遗孤。朝廷的意思是要善待此人,但朱厚熜心中始终不舒服,虽然代王一家战死,可他们在山西多年作威作福,危害当地百姓,而俺答能入关其实也和代王脱不了关系。现在不过是将功抵过了,还要捏着鼻子嘉奖。
    于是他玩了个心眼,过继是过继,不过是将那人过继给了自己的叔叔益王,让益王的爵位能继续袭下去。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益王世子之后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跟一般藩王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随后雍王联合邵太皇太后造反,被平定后举家服药自尽,留了个在襁褓中的孙子。朱厚熜本来打算将这孩子贬为庶人的,最后益王心软求情,把其过继给了益王世子。
    也就是说益王现在祖孙三代,都不是亲生的!
    好巧不巧,这孩子也跟着上京了。
    嘉靖并未大张旗鼓的迎人,毕竟也没明着说过继。仅仅派了宗人府和几个小内侍。但是之前就得到消息的张璁严嵩等人,早就采取行动,或多或少的跟几个藩王接触。
    转眼到了八月,京城已经入秋,树上的叶子开始泛黄,就在这丝丝凉风中,藩王世子们进京了。
    嘉靖依然将这些人安排在泛稼阁,如今此地已经变成专门招待进京宗室的地方,之前提的宗室大比也搞了两界,虽然只选出七八个人,但也算是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
    皇上没开口,几个藩王世子只能晾在那儿,百官们倒是有心结交,只不过碍于嘉靖,全都没敢冒头。
    而此时就突显出张璁严嵩二人的优越性了,毕竟早在上京的路上,藩王们就多亏了他们照拂,多少对其有些好感。
    虽然如今是遍地撒网了,但重点捕捞对象还尚待争议。张璁和严嵩都比较倾向益王和徽王中二选一,可严世蕃却不同意,对严嵩建议道:“这两个,爹你都不用考虑,依我看,端王一脉才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
    严嵩对这个儿子,一直是非常信服,虽然他经常惹事,长得也不尽人意,可头脑却是一等一的好,尤其善于揣摩人心。前些日子得罪了陆炳,被罚在家闭门思过,严嵩成天做什么也没瞒着他。
    “这怎么可能,端王当初没少给皇上添堵,依照皇上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他。”
    严世蕃有些不屑道:“皇上是不想选,但是他不得不选。徽王那家什么贵不可言的流言满天飞,皇上身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容忍这种话。更何况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吉兆祥瑞,老来得子的人多了,他那一家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益王虽然贤良,可那家几口子在皇上眼里都是罪臣之后”
    “而端王,即使曾经触怒龙颜,可到底是亲叔叔,派去接触的人也说,端王世子为人谦逊守礼,而我们那位皇储聪颖好学,饱读诗书,想必皇上一定属意他。这才是理应重点关照的。”
    不得不说,严世蕃确实机智,说的头头是道,严嵩听得两眼放光,老怀大慰:“吾儿所言甚是,果然是天生慧根,为父这就与那张璁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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