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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碉楼的指挥现场,总指挥周明亮听了钟有全有情况的报告后,对钟有全说: “密切注意动向,发现犯罪嫌疑人,立即报告。”
    “明白!”钟有全说。
    现在,视频根据钟有全的报告对抓捕现场的地形做了数字标注。以一条穿越新老山寨的一条乡村公路为核心,以公路靠大山方向为北,分别标注为:东边的一片草丛(即地道出口涸井) 处为1号,离涸井约五十米的公路段为2号,公路旁草丛和低凹处埋伏的警察为3号,沿公路往西离涸井越五百米处有一辆警车为4号,离公路北约一公里外的新山寨为5号,离抓捕现场约一公里通阿埧的二级公路段为6号。
    这时从大屏幕上可见,6号公路上有-辆急救车闪着顶灯呼啸着向1号方向疾驰。5号新山寨几乎家家户户灯火明亮,山寨的小路两旁彩灯高挂,有不少青年男女穿着节日的盛装在彩灯下忙碌着。他们这是在摆放烟花爆竹,准备迎接央视联欢晚会新年钟声的敲响。
    不-会儿,4号地传来钟有全的声音:“报告总指挥,我们在新旧山寨的中间地带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我们在新旧山寨的中间地带发现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周明亮立即回复钟有全道: “即刻组织抓捕,抓捕不成,立即击毙!”
    “明白!”钟有全答。
    “有全同志,采取击毙的措施不妥!”季一天纠正说,“不能凭身影就判断是犯罪嫌疑人,这样容昜误伤!即使是也不能盲目开枪击毙。况且,犯罪疑嫌人就一两个人,他们的手中已无重大的杀伤性武器,而且他们现在已处在警察的包围和控制之中,因此完全有能力抓活的。”
    周明亮说: “我是总指挥,有全同志,不能再按一天同志的办法一让再让了。就按我的命令执行,发现罪犯立即击毙。”
    “是,明白!请总指挥放心,有全保证完成任务!”钟有全说。
    的确,从大屏幕上看,见有俩个人影举着枪从1号草丛中跑出来上了2号路段。然后沿2号乡村公路向西迅跑,俩个人影的前后距离不到十米。显然,这俩人,前者是丛重,后者为甘正林。
    不久,又从1号草丛中跑出一个人来。他右手举着枪,左手护着自已肩臂的伤处,飞快地追赶着已经跑得很远的丛重和甘正林。这个人就是那行。
    由于那行肩臂受伤,跑起来十分吃力,但仍然奋力追击。同时,向钟有全喊话: “钟队,我是那行,凶手丛重正向西逃跑。现在,他就在我的前面,赶快布警拦截,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注意,一定要抓活的,一定!”
    钟有全听见了, 但没有回应,也不可能回应。
    眼看在公路上迅跑的三人就要进入3号丶4号警察的埋伏圈。此刻,只要钟有全一声令下,埋伏的警察们就会-起向他们三人开火。
    “钟队,听见没有?我是那行。罪犯就在我的前面奔跑,赶快布警拦截,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注意,一定要抓活的,一定!”
    坐在5号地警车上的钟有全不得不回答: “钟有全明白,他跑不了!”但是他口是心非,随即转向周明亮报告说, “报告总指挥,发现罪犯目标,正向西逃窜,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人,好像是在举着枪掩护前面的俩人逃跑。怎么办?请指示!”
    周明亮立即回答: “请勿犹豫,统统击毙,统统击毙!”
    钟有全说: “是!坚决执行!”
    这时,新山寨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这说明,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快进入高潮,新年钟声即将敲响。山寨里的小伙伴们急不可待地出来开始放鞭炮庆祝了。
    钟有全趁机立即向各组喊话: “各组注意,我是侦查组长钟有全,我命令: 趁山寨放鞭炮的机会,做好战斗准备,发现逃犯立即开火击毙!”
    那行又在对讲机对钟有全说: “钟队,不行呀,季局说必须抓活的。”
    钟有全说: “徐敏已被罪犯打死,难道还要让他打死我们更多的战友吗?绝对不能!因此,我奉总指挥指示,命令各组发现逃犯立即击毙!那队,你就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埋伏在公路两旁的警察们一齐集中火力向公路上奔跑的三个身影人猛烈射击。
    丛重丶甘正林和那行在弹雨中左躲右避,穿梭奔跑。子弹击在他们的脚前脚后的水泥路上溅出耀眼的火花。
    周明亮说: “有全同志,打得好!那行是内奸,他若不执行命令,连他也一同击毙!”
    “不可!”季一天说,“有全同志,我是公安局长,我命令你:不惜花任何代价,都要活捉罪犯!这不仅是我的命令,也是省公安厅的命令!同时,必须保证那行和人质以及所有警员的安全!”
    周明亮一听说是公安厅的命令,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他更加坚定地对钟有全说: “有全同志,不要听他胡说。他和那行、丛重都是一伙的。他不让击毙凶手,就是要保护凶手逃走!现在我以利剑行动总指挥的名义命令你: 立 即击毙凶手丛重丶甘正林和内奸那行。完成任务后,你就是未来的红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钟有全关掉对讲机,对身边的周兴宇说: “听见了吧?这是你老汉的命令。他是总指挥,我们必须坚决执行!”
    周兴宇说: “钟队,他说的话不一定对啊!比如连那队也要击毙。那有自已人下令打死自已人的道理?”
    钟有全说: “警察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你记着,等会儿你下车去埋伏在路边,如果丛重他们经过埋伏圈还没死的话,当他们跑向我的车时,你我立即同时向他们开枪,来一个击毙一个!”
    周兴宇说: “连那队也击毙吗?”
    钟有全说: “你刚才不是听你老汉在对讲机里说了吗?那行和季局都是内鬼。他俩和凶犯丛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句话都是一伙的。不击毙他,他就要掩护凶手逃跑!我们绝不能再让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逃走了!”
    周兴宇似呼恍然大悟地说:“难怪,这丛重一逃再逃,原来都是有人在保护?”
    “可不是吗?”钟有全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快去吧!完成任务后我给你请一等功!”
    周兴宇一笑,跳下车消失在夜幕中。
    不一会儿,钟有全大概是尿账了,或由于心理因素不安,便下车去旁边解手。就在这一刹那,一个黑影钻进了警车的后座。钟有全洒完尿后又回到驾驶室。他不知道车的后座里藏进了一个人。
    现在,新山寨的鞭炮声和埋伏在公路两旁的警察向公路上迅跑的丛重丶甘正林和那行的开枪声混为一起响彻在整个抓捕现场的山峪和天空。
    枪声中只见三个黑影人在公路上前跑后追。
    丛重倾其全力奔跑,并边跑边向后面追赶他的那行开枪。
    跑在前面的甘正林回头对丛重说: “丛总,你看前面,接我们的车就在那儿呢?快跑,我掩护你!”说着,他向天空放了两枪。
    这时,埋伏在公路一侧的警察又向飞跑中的丛重和甘正林一阵猛烈射击。
    丛重和甘正林不断变幻迅跑的步伐和姿势,无论怎么打,子弹只从他们身边穿过,却上不了他们的身体。
    丛重边跑边还击,忽然发现子弹打完了。他把手枪一扔,跑得更快了。
    这时,后面传来那行的声音: “战友们,凶手的枪没有子弹了,抓活的呀!”
    钟有全却在对讲机里大声喊: “战友们,我是组长,一切听我指挥。那行是內奸,他现正掩护罪犯逃走。现在我命令,全体集中火力向公路上逃跑的三人射击!打呀,这是最后的机会,狠狠的打!打死他们,就是胜利!”
    于是,埋伏在3号凹地的警察十几只枪口对着公路上奔跑的三人又是猛烈射击。顿时, 枪口冒出的弹火如烈焰一般。可是,再密集的子弹仍然打不上他们跳跃翻滾式迅跑的身体。
    丛重终于跑到了警车的前面,无奈的钟有全看见了,立即下车打开后车门对丛重喊道: “丛总,快,快上车,奉大爷的命令我送你走!”
    丛重一看是钟有全,便高兴地说: “二爷,好险呀,我差点被你们的人打死。”
    钟有全说: “那都是做样子给指挥部看的,快上车吧!要是被那行追上你就死定了!”
    丛重说: “甘正林呢?等等胖子吧!”说着他就回头寻找。
    这时,钟有全立即掏出手枪对准丛重的后脑勺便扣动了板机。
    旋即“砰,砰!”两声枪响,钟有全的枪被打飞了起来,被那行飞身接住。钟有全还没回过神来,车上冲下周兴宇,他掏出手铐立即将钟有全的双手铐住了。
    原来,那行跑上来正发现钟有全欲向丛重的头开枪, 他身子一侧,横着身子举枪将钟有全手中的枪打飞起来,然后又冲上去将飞枪接住。
    钟有全回头一看,甘正林用他坚实的右脚把丛重死死地踩在地下动弹不得。那行趁机用手铐将丛重的双手反铐住了。这时,小王和小方及几个武警们围了上来,将丛重带走。
    此刻,那行紧紧握住甘正林的手,激动地说: “谢谢你,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原来,那行早就怀疑钟有全是內鬼。在碉楼发现丛重莫名消失后那行更加怀疑了。所以, 在季一天和黄玉姝从碉楼回局里开会时,他向季-天提出了撤离大批特警和武警的建议,以此来引出內鬼出现。而后他发现卧底甘正林有意扔下的地道口示意图时就更加确定了他的怀疑和判断是正确的,内鬼就在他身边。
    所以说,今天能桉计划如愿实现抓捕任务。除了钟有全不知道外,都是在那行试先的秘密布署下慎秘进行的,包括埋伏警察的假似火力攻击。否则,那么多警察还击毙不了丛重一人,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当然,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人民失去了一个优秀的警察,那行失去了他的最爱徐敏。
    现在,凶手丛重已被活捉,內鬼也已查出,下一步就不难揪出犯罪嫌疑人的庇护人了。那么,这个庇护人究竟是谁呢?
    这时,小王和小方及几个武警们围了上来,立即将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丛重带走。
    丛重在经过那行和甘正林面前时,用十分迷惑加万分仇恨的目光盯了他俩一眼。
    甘正林对丛重笑笑说: “丛总,没想到吧?我也是警察。”
    那行又补充说: “而且,不仅他是,你的秘书何芳也是。”
    丛重听了那行和甘正林的话,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服,那行不愧是中国的波洛,他斗不过他也战胜不了他!其实,丛重枉自经过了公安学校的培养, 而且还当了几年的人民警察,至今还明白什么叫正义,什么呌邪恶,更不懂邪不压正的道理了。
    鞭炮声还在继续,可枪声已经消失了。那行看了一下手表,此时正是午夜十二点正。
    庆祝新年的鞭炮声忽然更加激烈的响起来而且传来山寨人们的欢呼声。礼花上天, 绚丽多彩, 染亮了天空, 染红了山寨。
    欢呼声此起彼伏, 鞭炮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欢呼声和鞭炮声让碉楼里的首长和警察们弄不清是在庆祝新年的到来还是在庆祝抓获罪犯的胜利,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钟有全坐在警车上,那行的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
    这时,碉楼里三位首长的对讲机里传来钟有全的声音: “报告首长,我是钟有全,按照您的指示,犯罪嫌疑人已被击毙, 抓捕行动结束,请示下令收队。”
    周明亮高兴地说: “ 好, 好极了!可以收队。我们的人有牺牲吗?”
    钟有全声音: “ 有。”
    季一天忽感不妙,问道:“谁?”
    钟有全声音:“徐敏同志。她为了保护人质陈茶珍,被丛重开枪打死了。”
    季一天一听,心里-酸,泪水差点儿流了出来。“那行呢?”他再问。
    “他被凶手打伤,但没死。”
    “这个混蛋,叫他讲话!”季一天吼道。
    那行的声音: “季局,我是那行。”
    “你他妈的,一个刑警大队长连自己的部下也保护不了,还能干啥?难怪明亮同志要撤你的职!”
    “给他啰嗦什么?叫他和钟有全立即到这里来述职,”周明亮一语双关地说,“这笔账该一起好好算算了!”
    “听到没有?”季-天说,“明亮同志叫你和钟有全同志立即到碉楼来述职。哦对了,叫你们的人把现场处理好,把罪犯的尸体运回局里。其他人收队在停车场等候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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