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住了妈妈:“这不是我的口红,是娇娇的,昨天你们不在家她过来玩,掉在这里的。”
张春很是生气,责骂女儿:“不是叫你别跟他们往来,怎么讲不听,他们都是什么档次,配跟你做朋友吗?”
裴雅的心跳得飞快,她不擅长撒谎,而谎言果然一开口,就收不住了:“她自己来的,我又不好把人赶出去。”
妈妈没好气地将口红丢给她:“快去还掉,慢点搞不清楚了,还以为你拿她东西。”
裴雅慌张地接住了口红,捧在手心里的一瞬,她胸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消除了不少,退回房间里,关上门,背靠着门疲倦地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才感觉到指尖剧痛,竟然有木屑深深刺进了指甲里,小心翼翼地弄出来,顿时鲜血染红了指甲缝。
但是低头看了眼口红,她还是露出了笑容,不论如何,口红保住了,只怪自己没放好,不该让妈妈看见的。
起身抽了张纸巾,把口红外壳仔细擦了一遍,再小心地蹭掉一些刚刚触碰过妈妈皮肤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收起来,藏到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这一边,早晨的陆家嘴地铁站,人潮涌动,从高处往下看,仿佛蚂蚁窝炸了似的,密密麻麻的人匆匆忙忙从地铁口出来,分别去往他们工作的所在。
唐娇一走出地铁口,就险些被热浪打晕,随着人潮来到她们公司的大厦,见排队等电梯的人都到了门口,她索性往里走,一样是排队,不如先排队买一杯咖啡。
“唐娇,早啊。”
“早,买咖啡吗,我帮你带吧,你先上去。”
“那就不客气啦,我要拿铁和牛角包……”
唐娇才刚答应下,后面又跟来一个同事,让她带一杯美式,人家走后,便听见身后排队的人在叽咕:“没完没了了,这跟插队有什么区别,不要脸。”
话虽然难听,但唐娇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她只能忍耐了。
没办法,她是新人,毕业两年来工作一直不稳定,好不容易跳槽到一个名声、薪资、工作内容和环境都让她满意的公司,站稳脚跟之前,买咖啡买饭这种人情,总归是要做做的。
终于轮到她,匆匆买了三杯咖啡和面包后,她迅速走开了。
电梯上行,越往高处人越少,轿厢里变得宽敞,拎着三杯咖啡的人总算松了口气,对着镜面的电梯门拨弄一下头发。
却发现,左后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光景的男人,时不时神情怪异地盯着她的屁股看。
唐娇立马侧身贴在了墙上,很不友好地瞪了回去。
那人倒也收回了目光,电梯到达后,唐娇便迅速离开,没再管身后的人。
进公司回到工位上,放下包要给同事送咖啡去,邻座的女同事喊她:“娇娇,你屁股上什么东西?”
说着伸手来拍了两下,是可以掸去的灰尘,人家笑道:“你摔跤啦,裙子弄得这么脏。”
唐娇摸了摸,满手的灰尘,这才想起,早上赶地铁要迟到了,她让哥哥送自己去地铁口,唐姚那个家伙的电瓶车,永远那么脏。
“真是的……”把咖啡给同事送去后,唐娇赶紧跑去洗手间,却在走廊口看见,刚才在电梯里看她屁股的男人,正被主管殷勤地引导着,往里面的高层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