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险些呛死。
忽然有大翼震风,岩浆翻滚,沙石飞天,路刀加固防御阵,下意识地捂住了温浓的脖子,唯恐有罡风伤到他。
温浓缩了缩脖子,惊恐地看着一只巨大的怪鸟从天而降。这大魔鸟略像放大版的猫头鹰,长着人一样的脸,有耳朵,有四只眼睛,羽翼一展估计要有十来米,眼珠子大得瘆人。
路刀踮脚附他耳边卖弄:“这叫颙,我爹抓来炼化的魔兽,吓人吧?这鸟的叫声跟喊自己的名字一样,吁吁吁个不停,特傻缺。但这东西要是到人间去,一现形就能让天下大旱,吓人吧?对了对了,它吃东西不吐骨头,你这么甜可得离它远点,要是被它盯上了骨头渣都没得留,吓人吧?快抱紧少主,我罩你。”
温浓原本还有点怂,听了他一连串叨不紧张了,意意思思地靠近了路刀,加紧抱大腿进程:“少主仁爱,小的就靠少主嘞。”
路刀弹了下响亮的舌,呆毛翘了起来,搂着他朝大鸟上面喊:“爹,路刀来了,下来说话!”
颙俯下了庞大的身体,四只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耸耸鼻子,扇扇耳朵:“吁吁——”
温浓倒吸一口冷气,长得这么凶恶的魔兽居然也卖得一手好萌,太丧魔界的专业了。鸟背上坐着个笔挺的男人,威武的后脑勺对着他们。这叫他起了点期待,毕竟能生出路刀这么帅酷**炸的儿子,坑洼魔尊必定也不是凡俗之辈。
魔尊慢慢转过身来,逼格不停拉升,温浓也随着他的慢动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做好惊天地泣鬼神的准备。结果转到一半,魔尊捂住脖子:“哎呦,本尊扭到脖子了。”
路刀见怪不怪,问:“昨晚落枕了?”
温浓一口气没缓好,差点喷麦。
魔尊路见不平揉揉脖子才彻底转过来,温浓一见他那尊容,终于还是呛了一嗓子。
路刀顺着他背一节节地摸脊梁骨:“你咋了?觐见到魔尊陛下了,激动过头了?”
温浓艰难地干笑着点头:“啊,陛下雄伟……”
路见不平歪着脖子从鸟上下来:“儿子,你怎么带个弱鸡来此?”
“我咬了他两口,可他的伤口止不住,爹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见不平把头扭正,随手一扬,天地一裂的锁链被震开焦锈,无数魔兽夹紧翅膀飞回窝。他老大爷遛街似地上前走,弹走了路刀的阵法,来到他俩面前,摸着他那把浓密的络腮胡打量温浓:“你的初咬居然给了这么个丑小子?”
温浓:……麻烦您先照照镜再说话行不。
路刀不耐:“少说废话,快帮我看看。”
路见不平嘀咕:“有了那啥忘了爹,啧。”他上前低头,低下半边麻子半边络腮胡的脸,“嘿,把手拿开,本尊看看。”
温浓僵笑:“劳烦陛下了。”他看了当代魔尊一眼,连忙转眸去看路刀洗眼,这爹长得也太苛碜了点。
路见不平看了那牙印有一会,魔界尽头的罡风泄了一缕进来,轻微地掠过那深深的咬痕,血登时溢了出来。
路刀紧张地上去嘬,而后拿手捂住:“你倒是吱个声啊爹!”
路见不平却看向他:“刀,你今天多少岁了?”
路刀望天,想了半天也算不出来。温浓拂开他的手,自己捂住脖子道:“少主今天满十八了。”
路见不平摸摸络腮胡:“对,你今天开荤了,也开锋了。”
路刀拧眉疙瘩:“这啥意思?他的伤口到底能不能愈合?”
“只能靠自愈,魔力、仙气这些外力都没用。”路见不平摆摆手,“爹也没辙,你下次咬浅一点就行。”说完他就闪回颙的背上,刷的一声没影了。
路刀呆了一会,暗骂了几声,转头看温浓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零零一,我……”
温浓被他看得一软,脱口道:“那个,其实我没事的,就俩牙印,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路刀眉一扬,露齿笑:“那就好,闭眼。”
温浓方了:“为啥?”
路刀再次上来搂住他,呆毛迎风飘扬:“带你回去!”
说完咻的一声,温浓又上天了。
没过一会,魔界大都的居民们听见了似曾相识的惨叫,这回头也不抬了:“哦,少主回来了。”
只有一个外出回来的妖娆魔女疑惑地抬头看了半天,直到不见踪影了才收回视线。她问大都的守卫:“少主带谁去玩了?”
编号二五零的守卫老实巴交道:“回红招长老,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也不敢问。”
作者有话要说:
颙(yu):山海经记载的一种怪鸟,传说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大旱。这里傻缺州夸大了它的体型,至于它到底长多大,咱也不知道,挠一把秃头。
第3章 红招
温浓被路刀夹着飞回了魔都的长黎殿,腿都吓软了。没走两步就一歪,被路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路刀摸着他后背,奇道:“魔界居然还有你这么弱的?零零一,你魔气也太弱了,少主吹一口气就能干翻你信不信?”
说着还真作势要吹他一口,温浓满头大汗:“信信信,少主你不用示范了,小的知道你神……魔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