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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三个纸人,我真没想到,胡姬会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拉着胡姬的手,我眼里全是温柔笑容,今晚要不是胡姬,想躲过这劫很难。
    我爸妈都松了口气,夸胡姬好厉害。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还有纸人出现,我们在门口等了阵,确定没任何异常后,才各自回房睡觉。
    但闹出这样的事,都没心思睡觉了。
    心里恨透杨梅雪了。
    麻蛋的,我不跟她结婚,就想让我也不得安宁,骤然在我大婚之日,来我家上吊,还化做冤魂厉鬼,想来害我,这女人真他娘的毒辣。
    这场危及,还好被胡姬给化解了。
    将胡姬搂抱在怀里,我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是灿烂笑容,眼里柔情似水。
    她盯着我看,连眼睛都不眨。
    好像不用睡觉的,从来就没合眼过,我对她笑了笑,要她闭上眼睡,给她眼皮合上,胡姬又睁开来看着我。
    没撒,只好不管她。
    今晚也没打算洞房了,其实就胡姬现在这状态,要是跟她洞房,我觉得会很对不起她。
    她像丢了魂样,灵智缺失,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想,等她恢复成正常人后,我们在洞房也不迟。
    但我得牢牢抓紧胡姬,要在胡姬心里,让我的位置变得很重要,不然等她完全恢复过来,啪啪屁股跑了怎么办,那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折腾了?
    就在我跟胡姬相偎而睡时,这时我手机又响了起来。
    晚上十二点了,谁特么还打电话?
    拿起手机看是宾仪馆的张哥打来的,我结婚这几天,张哥不但负责托运尸体,还要顶我位置负责火化。
    但这么晚来电话,究竟有什么事?
    接起电话一听,我顿时瞳孔紧缩,脸色大变,倒吸口冷气说,“真的假的啊?张哥你可别吓我!”
    “骗你做什么,自己来看。”
    “张哥你等着,我现在就赶过去。”
    打完电话,我眉头都紧皱在一起,穿戴好衣裤,走前给胡姬打开电视,反正她不用睡觉,我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让她在家看电视吧。
    “胡姬你在家等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摸摸她的头,转身就离开了卧室。
    白天张罗一天,晚上又折腾到深夜,爸妈都很疲倦,睡得沉,我没有吵醒他们,开着摩托车来到了宾仪馆。
    刚过来,就看到张哥蹲在门口抽烟,脸上都是凝重神色。
    我喊了声张哥,张哥递给我一根烟,便说道:“楚南你做好准备了吗?”
    “带我去看吧。”
    深吸一口香烟,我默默跟着张哥,来到我们宿舍的停尸房。
    在昏暗灯光照耀下,停尸房的床榻上,躺着一具用白布遮着的尸体。
    瞅了眼,我就掀开了白布。
    尸体是具女尸,干巴巴的肉身,腐烂得快成骨头渣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在眼珠、鼻孔、嘴巴里还爬着一条条虫子,那模样看着就很吓人。
    深夜十二点,跑来看女尸,要是其他人吓都要被吓死。
    但我们每天接触尸体,各种各样的都见过,心里早就麻木,不过打量眼女尸的脸,我顿时惊呼爆粗口,“我草!”
    不是被吓到的,而是感到不可思异。
    因为这具女尸是杨梅雪。
    虽然女尸的容貌,已经面目全非,但从面相轮廓上认了出来。
    还有身上穿的衣服,是三个月前给她买的。
    就算我早有心里准备,张哥打电话时已经告诉我,此刻看到杨梅雪的尸身,仍旧脑海轰鸣,感到难以置信。
    麻蛋哦,事情怎么越来越玄乎?
    我真敢不相信,杨梅雪早就死了,而且看张哥给的验尸报告,杨梅雪已经在三个月前就死了。
    那这几个月跟我接触的,就是那诡异的纸人啊?
    难怪这几个月,杨梅雪就像变了个人。
    原来早就不是个人了啊。
    “但她是怎么死的?”我问张哥。
    张哥抽了口烟,才紧皱眉头说,“是在杨梅雪家的地下室,前天地下室的水管爆了,正巧让我给撞见,然后就发现了杨梅雪的尸身。”
    “是怎么死的,查出来了吗?”
    张哥摇头,说法医还得继续验尸,才能查出死因来。
    我点头说该回家了,张哥喊住我,对我笑道:“楚南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开着摩托车,便离开了宾仪馆。
    摩托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但我想到杨梅雪,心里却烦躁,有种很不好的疑惑。
    杨梅雪早就死了,却有个纸人代替了她,还要跟我结婚,要我爸妈卖肾买三金,今晚还吊死在我家门口,要不是胡姬出手,今晚我们一家人可能都遭了纸人的毒手了。
    想起这一串串事,好像有人想害我们一家人。
    我真是这样想的。
    把所有事情串念起来,就是有人利用杨梅雪的身份,想来害我,想害死我们全家。
    究竟是谁?
    这得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不择手段?
    但在镇里,也没真正得罪过谁啊。
    正想着这事,此刻抬眼就看到前方,有个人站在马路中央,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但摩托车有灯,就在五米开外米,我眼尖还是看到了。
    卧槽,谁特么找死啊?
    确定真是个人,就把我吓了一大跳,狂按喇叭,大声叫喊,“让开,你特么快让开。”
    对方没让路,还伸开手臂朝我挥手。
    这把我肺都要炸了,见过找死的,没有见过大半夜跑出来找死的,我把摩托车冲过去,还不得把对方给撞死?
    只有五米远的距离,眨眼就要到了。
    慌里慌张我就急刹车,车头往路边扭,摩托车被栽进了臭水沟,而我被摔飞了出去。
    扑通!
    我被摔在杂草堆,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爬起身。
    好在没受伤。
    但我脸都气黑了,气势汹汹就往马路上冲,但周围没有路灯,看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你特么是傻逼,还是想找死,有车过来不会让路吗?”
    我管他是谁,恶狠狠地怒吼。
    对方走来,就喊了声楚南,听声音是个女的。
    来到眼前,就看清楚人了,顿时让我瞳孔紧缩,眼珠都快要从眼眶里给瞪出来。
    是杨梅雪。
    麻蛋哦,老子这是在结婚之日又撞鬼了啊?
    “楚南我好想你!”
    杨梅雪一副悲伤神色,立即就扑在我怀里,张嘴朝我吻来。
    那唇凉嗖嗖的。
    可她的声音,似乎有股魔力,我竟然迎合她疯狂亲吻,手掌还往衣服内抚摸,随后脱掉衣裤,跟杨梅雪在路边的草堆里缠绵起来。
    杨梅雪喘着粗气,刺耳销魂的声音在深夜中回荡。
    但她在哭,哭得很伤心。
    深情地看着我,杨梅雪就对我说,“楚南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知道吗?但我已经死了,我们镇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赶快离开我们镇,走得越远越好。”
    “梅雪你是跟我说笑吗?全镇的人怎么会都死了?”我呼吸急促地问。
    杨梅雪痛苦地摇头,“我没骗你,就在三个月前,我们镇里的人都死光光了,包括你父母在内都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寡妇村,镇里的人被恶魔带进了紫神山的寡妇村,就再也没有走出来。”
    说到这里,杨梅雪深深吻我一口,抚摸着我的脸,泪流满脸地说,“楚南你必须离开我们镇,不然会被恶魔带进寡妇村,快走…一定要赶快离开。”
    话落音,杨梅雪就消失不见了。
    呼—
    猛然睁开眼,我坐直身体就大口喘气,额头冒着冷汗,被刚才的噩梦,吓得脸色惨白。
    我是在哪里?
    环顾眼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草堆里,摩托车倒在旁边的臭水沟。
    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摇晃着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但看着臭水沟里的摩托车,还有我在草堆里躺着,猛然就想起昨晚的事来。
    “我是从宾仪馆开车回去…路上遇到了杨梅雪的鬼魂……”
    一阵喃喃自语,昨晚杨梅雪跟我缠绵的画面,还有对我说的每句话,就清晰地在脑海浮现。
    昨晚做的是噩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这肯定是噩梦!
    镇里的人,还有我爸妈,都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早就死光光了呢?
    这简直是笑话。
    我觉得是杨梅雪对我阴魂不散,故意来吓唬我的。
    拍拍身上的灰尘,从臭水沟把摩托车推到路边,准备开回家时,看了眼镇里,却皱了皱眉。
    此刻才发现,我们镇的上空,笼罩着厚厚的乌云。
    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让天空变得愈加漆黑,尤其镇里,还缭绕着白雾。
    那气氛很压迫,让我心里好像堵着块石头。
    镇里的村民都起得早,大部分都做早饭吃了,有的拿着农具正去做农活。
    想到杨梅雪的话,说我们镇的人都死了,这时候我就仔细留意起来,还真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
    镇里的村民,有的蹲在门口正在吃饭,有的跟邻居正在聊天,还有一群小孩子在老鹰抓小鸡,玩得都满脸的笑容,这本来都很正常不是。
    可他们的眼神,却像胡姬样空洞。
    脸上神色也很僵硬。
    若是不注意,平时根本难以发现这种细节问题。
    但昨晚做了噩梦,所以我才留意,此刻开着摩托车,一路瞅过去,我额头就直冒冷汗。
    一个可怕的噩梦,似乎真的发生了。
    镇里的村民好像都不是人了。
    而且我看他们时,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也纷纷回头盯着我看。
    还露出雪白牙齿,朝我笑。
    那笑容让我感觉很邪乎,鸡皮疙瘩都爆了出来。
    赶紧回到家,老爸在看报纸,老妈在厨房做早饭,而我爸笑眯眯跟我打声招呼,继续看他的报纸。
    昨晚我一夜未归,也没有问我做什么去了。
    我站着没动,就盯着老爸看,刹那间我一阵天旋地转,脑海轰鸣,感觉自己快要崩溃。
    老爸的眼珠也是空洞迷惘的,脸色也僵硬。
    那神态,就像具没灵魂的躯壳。
    掏出把匕首,我就一步步朝老爸走去,想要知晓他们是死是活,最好办法是割一刀,看老爸身上会不会流血。
    “老爸!”
    深深吸口气,我一刀就割在老爸的手臂上。
    “小南你在做什么?”老爸皱眉问。
    我没说话,紧盯着老爸被我割伤的手臂,发现一滴鲜血都没流出来。
    下一刻,老爸的身体消失了。
    地面却多了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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