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哀哉是直到天明,睁开眼睛的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结果就看到了碧莹厌恶着的眼神,若说先前还有色厉内荏现在当真是不利于色,一丝厌恶加的说道:“这正经小姐起的都比你早!”
苏妤揉揉鼻子没吭声,心里却是腹诽着的,让你换个环境生活一下,在饱受折磨一下,在饱受惊吓一下在满是算计的夹缝当中生存,你必然就不这么高调了。
可转念想想拜高踩低总是这些人的戏码,跟一个婢子使横如同对着蚂蚁高喊,姑奶奶比你厉害能碾死你。
碧莹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依旧不悦的说道:“你不赶紧洗漱,难道等着我伺候么?”
“你不是伺候人的吗?”苏妤好似是随口一说,可是马上脸上便推开了笑容,灿烂的都能捂开冰一般的道:“姐姐辛劳,我自己来就可!”
碧莹对于她前面的话马上要怼回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张笑颜如同春风十里,那张口欲出的难听话语也堵塞在喉咙之间,欲出不出的时候听到她后边的话。
这一声“姐姐”她虽然不屑的,可是想想这人可是未来的主子,嗯,也许她根本就不拿她当主子,但是这身份还是有的,这样的一个身份叫她一声姐姐,不得不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
“告诉你啊!赶快的洗漱,这早饭可不是专等着你的。”
苏妤一笑,这长期为奴为婢的人心里难免阴暗,尤其看着这个小丫头有着一丝骄傲,这显然是对症下药了。
而她叫上的一声姐姐也不会掉了皮肉,反正是现代的一个意识除了尊敬,不介意尊卑。
接下来苏妤洗蔌过,就吃了清淡的早饭,不能说不好吃,毕竟饿了吃糠甜如蜜,她现在就是吃蜜的感觉。
结果这蜜刚刚下肚,就听身后有着不和谐的讥笑,“呦,怎么才吃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嫁娘,折腾得下不了地呢!”
明显感觉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苏妤确实没有言语,正猜想着说话的人是谁,结果有人接着话头说道:
“姐姐说的极是,人家可是娇娃一枚呢!”
什么叫做娇娃一枚,这明显是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若是不知道要嫁的人是恩人还罢,这如今说她是淫娃一个,不是给恩人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吗?想到此事孰可忍婶儿不可忍。
她头也没回,“哪来的狗?大清早的狂吠!”
这一句话当真是捅了马蜂窝,就听着身后的人更是恶毒的骂道:“你个毒死奸夫的淫娃,你骂谁是狗呢!还是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本小姐是该你骂的吗?”
“就是,怎么不知好歹呢!居然连小姐你也骂,真是枉费了夫人的一片心,大清早的打发两位小姐来送衣裳,居然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丫头明显帮着她的主子欺负人。
而她的主子更像疯了一样过来,“你也配我们家的饭,喂狗都不给你吃!”
说着伸手抢去了苏妤的饭碗。
苏妤嘴角冰冷,显然是人以食为天,她触犯了她的天,所以抢夺之间故意狠狠的攥着,然后猛的一撒手,白生生的一碗粥粘粘的溅了她的一身一脸,碗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溅得她满裙子都是。
旁边的碧莹一看剜了苏妤一眼,赶紧给萧云晴擦去。
萧云晴恼怒,一边由着碧莹给擦着,一边怒气冲冲的道:“从今以后让一口饭都吃不上。”
苏妤甩了甩手上的粘着的米粒,“你还不知道自己吃谁的呢,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吃谁的,啊!”萧云晴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吃我父母的。”
“荫子之福吧!”苏妤转手坐在了旁边的高椅之上,饭不吃了转手喝茶。
而萧云晴一听到荫庇之语,如同吞了苍蝇般让她厌恶,恶狠狠的说道:“你说我蒙谁的荫了,就那个病殃殃的快死的人吗?真是笑话,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我的父母打理,恐怕他都没有饭吃,早就拖着病殃殃的身体死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恶毒的咒着自己的恩人,苏妤砰的一下撂了手里的茶杯,“做人莫忘本,饮水当思源,如今咒着人家不得好死,让仰人鼻息的庶民还怎么活呀!”
萧云晴简直被气的火大,刚要动手就听见她姐姐说,“既然知道做人不能忘本,那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你可别忘了我母亲能救你,同样能给你送回去!”
这是威胁吗?赤裸裸的威胁。
萧云晴狐假虎威的一笑,“不识好歹的贱人,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登对!”
和谁登对,自然是要成亲的人。
“云晴好了,跟这种人置气没得掉了身价。”好像自己有多么高贵,萧云曦道:“给你准备的衣服!”
说着话推了过去。苏妤一看这托盘里的衣服明显带着岁月磨洗过的脏色。
“不必了,我有衣服换洗!”苏妤婉言谢绝。
一边擦去饭粒儿的萧云晴冷眸,“怎么给你东西还敢嫌弃?”
“没说嫌弃,只是不需要。”苏妤又拿起了茶盏,很是有范儿的呷了一口。
萧云晴大怒,“烂货就是烂货,还想要好的。”
“我是烂货,你哥哥是什么?”苏妤也恼怒,他们可是都姓萧的。
萧云晴冷冷一笑,“你们一样!”
“这么说你和我也一样了?”要一样都一样,她现学现卖怒怼了对方。
萧云晴被气得两眼冒金星,是恨得牙根痒,盛气凌人的一指苏妤,“你居然敢说我和你一样,看我不收拾你!”
她起身就要扑过去,结果一个苍老声音说道:“云晴,还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