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施子煜怎么了?”时楚依焦急地问。
爷爷摸了摸时楚依的头:“没事,爷爷只是把他长错位的骨头,重新敲碎接好了而已。”
平时手指被划破了,都疼得很,把骨头硬生生的敲碎,那肯定得比划破手指疼上百倍千倍。
时楚依心疼得不行,忙拿毛巾给施子煜擦额头上的冷汗,边擦边掉眼泪。
她的泪水落进施子煜的嘴里,明明咸咸的,却让他的心头泛起了甜意。
“我……我一点都不疼!你别哭!”施子煜虚弱地安慰时楚依。
“傻瓜!”施子煜难道不知道,他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吗?
爷爷见自己的宝贝孙女哭得好不伤心,心里颇为诧异。
要知道自从她奶奶过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瞧见过她掉眼泪,看来她对这个叫施子煜的孩子,是真的上了心。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时楚依长相特殊,身边没有什么朋友,他又要经常出门看诊,不方便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能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人每天陪着她,他在外面也能放心些。
爷爷拿出药箱的药,给施子煜上好,然后去厨房拿了两个地瓜,烤给两个孩子吃。
时楚依见数量不对,出声提醒:“爷爷,还少一个!”
“爷爷在刘伯伯家吃过了,不饿!”爷爷解释道。
刘伯伯为人的确不错,可刘伯母却是个爱计较的,上次时楚依吃了她家一颗枣,被她连瞪了好几眼。
至此之后,时楚依再也没有吃过她家一口东西。
爷爷虽说是去给她儿子看病,可留爷爷吃饭,时楚依觉得不太可能。
八成是家里的粮食不多了,爷爷想把吃的都省下来,留给她和施子煜吃,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就常这样。
倘若奶奶吃得好,住得好,病也不会来势汹汹。
思及此,时楚依心里酸酸的。
即便烤红薯香喷喷的,时楚依馋得要命,却还是道:“爷爷,我傍晚的时候吃了半个窝窝头,还不饿,烤红薯您吃吧!”
爷爷面带宠溺地抬手捏了捏时楚依只有骨头不见肉的小脸:“不饿就先放着,天气凉,放一晚上也坏不了,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再拿来吃!”
时楚依忽然抱住爷爷的胳膊,哽咽着道:“我已经没有了奶奶,不能再没有爷爷了!”
“你这孩子!”爷爷何尝不明白时楚依话里的意思,他轻叹一声,将时楚依搂进怀里,“爷爷听你的!”
可即使这样,爷爷也仅吃了小半个红薯,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
施子煜则是一口没动,还是时楚依和爷爷劝了又劝,才肯吃了几口。
而剩下的,则被留下来明天吃。省着些,也够他们再吃上一顿的了。
想吃饱,在这个年代,实在是一件太过于奢侈的事。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时楚依家里的房子不大,仅有三个房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放杂物,一间是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