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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小团,你是不是在诸天世界里浪得太久,连修行都忘得差不多了?我这一身妖气你好意思发觉不出来?”
    “不不不,是你现在更牛逼了。”雪小团握着一把折扇搔了搔鼻子,“呃,我行动不太敏捷。上蹿下跳、飞檐走壁比你差太远。这点你是知道的。所以——”
    “所以——?”
    “你看,这相国极为不满意李梦吉。但是杨蓉蓉就不一样了。一个要的是爱情。一个盘算的是权力。没准儿就会出人命。我想让你帮我去相国那里探探。”
    “我把你的事情做了,你干嘛?”
    “我去跟踪李梦吉啊,最好能够劝退他。”
    狗小乐一把抓住他:“你又想坏规矩?!我们要是真的做到了劝退……那么,李梦吉和杨佳慧后面几生几世都不存在!那原本存在的纠缠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并不重要。李梦吉本来就陷入了一场虚妄。缘起则聚,缘灭则散。即便现在执念为绳索能捆住杨佳慧,可也束缚住了他自己,最终善缘孽缘了结之时,他们所有的存在痕迹依旧会像沙滩上的画,被海水抹去一切。”雪小团轻笑一声,认认真真看着她,“你又怎知我不是他们命定的这一波‘海浪’呢?”
    “可是……”
    “好啦~出了事情我会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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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的屋子内点了一盏很小的灯。灯芯如豆,昏昏昧昧。窗户上两个不甚清晰的人影靠得越来越近,他们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狗小乐不得不跳上窗框,伏在那里凑近了听。
    “相国,您这可太不地道了吧!”
    “将军,这话何意?!”相国也似不太愉快,“谁会料到这一步?”
    “您就不该让小姐在一旁观望。”
    “即便蓉蓉同意,百姓也会猜忌。你问问街上谁不知道我们家蓉蓉是顶有主见的,这么一件大事,她要不出现,百姓会作何猜想?”
    “那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将军突然道,“我们只有借着成亲,把那些东西运进城来。老夫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届时我们两家联手……”
    相国突然看到窗子上的一团黑影:“谁?!”
    伸手开窗,不见有人。四下一张望才发现草丛里蹲了一只正在闭目养神的猫。猫听了动静,慢慢睁开眼睛,懒洋洋看了看他,“喵”了几声。
    “什么情况?”
    相国道:“一只猫。”
    狗小乐抬头,忽见相国准备关窗。她倏地一跃而起窜进屋内。
    “混账!”
    狗小乐窜上了房梁,还是懒洋洋地揣着小爪子闭目养神。看她是一只猫,这两人也便没有在意,继续谈了下去。她在梁上听了几句,发觉听得不清晰,又跳了下来,蜷伏在附近仔细听他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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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小团在杨蓉蓉的闺阁附近溜达了好久,楞是没想出来该怎么在不打扰对方的前提下进入屋子,以获取最有用的情报。他百无聊赖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儿。不曾想,走神的太过厉害,竟一不小心使上了劲道。石子儿远远地飚飞出去,“咚”打在杨蓉蓉的房门上。
    “谁?”
    杨蓉蓉开门,四下望不见人。正欲关门进屋,视线顺着门框下移,却见一只十分好看的雪花花的“一团”兔子。她抱起来,爱不释手地抚摩着,一面又忍不住张望这小家伙是不是有主人。
    摸着摸着,她忽然发现兔子脚上有一张纸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纸条没有落款,但杨蓉蓉认得那字迹。她顿时心花怒放,仿佛正被爱人的眼眸注视,双颊飞上红云。她心底假装着李梦吉正在面前,娇羞地轻轻一跺脚,一个劲摸兔子,小声道:“真是讨厌死啦~一点不正经!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话虽这样说,可她还是立马回到桌子前开始提笔写什么。每每写到一半,她却又羞又恼地团皱了花笺扔在一旁。就这么写了团,团了再捡起来,捡起来再重新写,写了再团……折腾了一晚上。
    雪小团撑不住睡过去了几次~~
    等他养足了精神睁开眼睛时,已经快天亮了。他瞧见杨蓉蓉正微笑着工工整整叠起自己写好的东西,然后将一些精致的小物件一同放进一个很漂亮的小荷包里,唤来丫鬟,嘱咐她一定要交到李梦吉手中。
    看着杨蓉蓉心满意足回床睡觉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个猜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雪小团先篡改了杨蓉蓉关于“兔子”的所有记忆。只留下了那张纸条。
    令人没想到的是,李梦吉昨晚竟一直在重复写这句话,偏偏没有勇气送出去。倒让雪小团捡了个便宜,不至于两头碰面的时候,一个说没写过纸条,一个彻底下不来台……
    (这只能说是注定的缘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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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子。”丫鬟叫住在客房前来回踱步的李梦吉。
    “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们家小姐让奴婢转交的,请收好。”
    李梦吉作了一揖:“有劳。”
    目送了婢女离开,他按压住心头的狂跳,打开锦囊的手都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发抖。
    锦囊里那些细碎的小物件已足够提示杨蓉蓉的意思。而纸条则更加佐证了某些观点。
    你我的心既是一样的,便一定要往一处使劲儿。不论结果成与不成,我们必定是要在一起的。想我父亲大约早下好了套。最后那一场比试,你尽管努力,我一旁配合表演。做戏总得有头有尾,善始善终才稳当。等一切“尘埃落定”,那就是我们开锣的时间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孝,可心里的事儿,谁做得了主?你倘或不能接受,那便三缄其口,都当没这档子事儿,从此两不相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又开始怀疑起我的决心来!”李梦吉的表情很复杂,“我要真有那个意思,后面那几场何必苦撑着与他比试?吃力不讨好。”
    “哟,李兄!”
    李梦吉正当走神,乍一听这话,唬得手上的东西差点全扔了出去。他慌慌忙忙地藏进大袖子里,胡乱应了几声。转过身,目光顺势在来人身上扫了几遍,露出茫然的神色。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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