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圳一面答允,一面从窗户翻出去,趿拉着拖鞋,穿着短袖睡裤,哆嗦着跑去谢北家。
今年他父母在上海过年,谢北明天一早的车回上海,过几天再来北京开工。
熟门熟路进去,许之圳扑到床上,叹谓一声,抱着柔软的枕头不愿意动了。
谢北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这副德行,用脚扒拉他,自己也跟着躺上去,一时也发出声长叹。他密锣紧鼓准备了这么段日子,上春晚实在是不容易,现在终于圆满结束能休息下来,只觉得就这么躺着都是好的。
许之圳和他躺了一阵,想起什么,翻过身挤过去跟他说,“前两天想说来着,看你太忙就没说。年后我要去我爸的话剧团呆半年,排个话剧,我觉得挺好的,你说呢?”
谢北很快猜到他的意思,侧头看着他,“你和你爸说了?”
他闻言丧气,“我爸太聪明了,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看出来。我想着他说不定能出什么好主意,结果还真不错,我想想也挺期待的,我还没演过话剧呢。”
谢北也点头,“挺好的,换个新鲜路子,你爸爸带着你,也能给你点经验指点。”
“就是和学校毕业大戏有点冲突,我还得想着怎么办,排练在上海,估计到时候够呛。不过等话剧排好,你一定要来看,我给你留第一排的票。”
谢北翻身亲上去,捏着他的脸笑道,“废话,我肯定第一个去看,从第一场看到最后一场。”
许之圳才不信,“你哪有这么多时间,能来看就行了。哎呀我好期待,剧本我拿到手了,看了两天,挺喜欢的。”
“喜欢就好,就是别忘了回娱乐圈演戏就行。”
许之圳失笑,“才不会呢。”
他含糊的蹭着,八爪鱼似的缠着谢北,话语掩在湿腻的亲吻声中,“还有你在这呢,我怎么会不回来……”
司机五点来接谢北,许之圳刚睡下没多久,打着哈欠送走谢北,临走还咬了他一嘴。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干脆啪嗒关了电闸,踩着拖鞋翻墙回家了。
一觉睡到十二点,他扶着墙出来,吴秀芳一准猜到他不会早起,早饭都没给他留,正好午饭在烧了,给他夹了几个炸饺子,许之圳皱着眉拒绝了,说还是吃煮饺子吧。
吴秀芳嘀咕着真是稀奇了,转头扔给沙发上的许家成,从锅里捞了几个饺子重新盛了碗给许之圳吃。
林鲶在门口浇花,许之圳转悠过去,嘴甜地夸了几句,逗得林鲶笑得不行,水壶都拿不稳了,挥着手赶他进去了。
谢北已经到上海了,还在路上,许之圳让他帮带几句问候,他送的礼品也在谢北车上放着,是中规中矩的保健品和茶叶。
冬日和煦的阳光里,许之圳坐在躺椅上看着剧本,手边是浓浓的港式奶茶,天上飘荡几朵白云,温柔得不像是北京的深冬。
纸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和好闻的奶茶香一样,围绕在四周。四处都是熟悉的一切,脚步声都显得亲切,巷口的狗吠也不再嘈杂,他合上眼,心终于安定下来。
第96章
年后聚餐繁多,许之圳大多推掉,只有几个不好推辞的亲自赴宴,喝得七七八八被代驾送回家里,脑子都不怎么清醒,隔天起来太阳穴隐隐作痛,往沙发上歪了半天才隐约见好。
吴秀芳就蹲在他旁边陪泡泡玩,数落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喝这么点酒居然晕了半天,你爸年轻那时候也没你这么虚弱的,太不争气了也。
听得许之圳一阵晕眩,又倒回去了,腹诽怎么还搞捧一踩一这一套?
赶在徐海顺开工前两人见个面,约在常去火锅店的包间里,徐海顺一见他就跟见到亲人似的扑上来,许之圳赶紧推着他进包间,进去再说。徐海顺大倒苦水,毕竟娱乐圈远不是想象中轻松,短短几个月,他见过太多事情,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恐到后面的麻木不仁,娱乐圈塑人速度仍然是惊人的快。
许之圳边涮火锅边听他说,挽着袖子从红锅里捞出菜,蘸着麻酱碟,吃得唇上泛起鲜艳的水光。徐海顺归根到底是来发泄情绪的,明天就要开工,防止浮肿没敢吃多少,只涮着番茄锅吃素,抱着黄瓜汁全当喝可乐了。
他憋得够呛,一股子气发泄完了去洗漱间洗把脸,回来脸色已经平复下来,挑着筷子在锅里找青菜。
许之圳“诶”了声,说青菜被他挑走了,等等再给他下点。
徐海顺点头收了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才开始问他最近怎样。
他三言两语带过接下来演话剧的事,笑吟吟说到时候请他来看。徐海顺没想这么多,恭喜他终于得偿所愿,能和自己父亲在一张舞台上表演。又说起谢北,他最近风头正盛,年前主流节目和直播红毯双管齐下,刷了一波脸,年后工作室总结宣布的公益活动也广受好评,上星的电视剧也要在第二季度初开播。
聊起谢北那话题可是源源不断,许之圳聊他是不带停歇的,细琢磨起来还有点炫耀的意思。徐海顺就是最平常的羡艳和仰慕了,他要能走到谢北那个地位,没个几年是不可能的,还得在运气足够好的情况下。
许之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怎么关注谢北的发展,一是自己的事业已经力不从心,二是他更在意谢北这个人,而不是网络上虚构的那个人。真实活在他身边的那个谢北,才是他真正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