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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抽烟,就想吐露心声,大熊朝温峋说:“哥,我最近看上一妞儿,可正了,她说,只要我名下有一套房子,立马在一起。”
    温峋靠向椅背,手肘搭在桌上,眼皮轻耷着,沉默半晌说:“算了吧,她看上的不是你,能处吗?”
    “当然能。”
    远在窗台边的阮廷发话了,“人和人之间是怎么维系感情的?是因为爱吗,不,是你的价值。爱情其实是一场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骗局。”
    阮廷说这些话的时候,靠在窗边,他的脸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精致而冷漠,温峋远远望着他,神色看不真切,听见他继续说:“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炙热的、危险的情感,听上去好听,让人容易像烟花一样为了瞬间的绚烂而被炸的粉身碎骨,盲目追求爱情,一定会被现实打脸,完全属于你的东西比如事业才是最忠贞的爱人。”
    大熊用看着渣男的眼神看着阮廷,阮廷毫不心虚地回视回去:“是的,我就是渣男。”他的眼里像漫着一片雾,明明染着笑又深不见底,“如果让我在事业和爱情中间选择,我一定选择理智的一方。雄厚的事业不仅可以代表爱,还代表着对爱的掌控。”
    感受到脸上灼人的视线,阮廷偏过了头,和温峋正对上眼,目光碰上目光,又冷又凉的那一方撑到了最后。温峋败下阵来,也点上了一支烟。香烟的烟雾在房间中弥散开来,刺鼻恶劣的烟味儿让阮廷嫌弃地锁起眉心。
    温峋回过头和大熊换了个话题聊,心情似乎并没受影响,他们什么都聊,这个时候的温峋显得活泼又话多,笑起来时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们说的话一没内涵,二没营养,阮廷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能笑得那么开心。
    好像自己和温峋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温峋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大熊和温峋依旧在嘻嘻哈哈聊着,阮廷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偏过头看窗外,听着他们的一言半语,心里发酸的做呕吐状,刚呕了没几下,发现温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用膝盖踹了他一下。
    阮廷抬起了头:“故意的?道歉。”
    温峋又踹了他一下:“去把你的碗洗了。”
    阮廷摆出一副大少爷的姿态和架势:“我不洗碗,你不是什么工都打吗?你再从我兜里拿一张人民币走吧。”
    温峋冷笑了一声:“不洗的话,你明天继续用,记住你的碗。”
    温峋说完去了厨房,阮廷朝着看热闹的大熊干笑了几声,然后起身拿着自己的碗咬牙切齿的去了厨房。
    进了厨房,阮廷把碗放在水龙头下面,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浩大的水势很快溅了两个人一身,温峋的拳头握了起来。
    看这架势,阮廷立即把水关小,很快退后几步,离水池有好几步远,然后把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碗在水流下草草冲着,眼睛心不在焉地瞟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温峋从他手里夺过了碗,然后用手向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传达了自己无言的愤怒。
    这正合阮廷心意,阮廷勾着一个小酒窝从厨房走了出来,和抱着一堆纱布和酒精的大熊撞了个满怀。
    阮廷看着大熊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疑神疑鬼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找了点东西,一会儿替我哥换药啊。”大熊说。
    “换药?”阮廷诧异道,“他去抢银行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峋:???
    第9章
    温峋和大熊进了卧室上药,背对着门脱了上衣。
    阮廷受好奇心使然边散步边挪到温峋卧室门口,做贼心虚般往里瞥了一眼。
    温峋的肤色很健康,骨架看着也很结实,肌肉线条在腰腹处流畅的收紧,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这种模特般的身材,光看后面不看前面已经让人感慨万千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上有很多红印,集中在肩膀下方。
    阮廷怔然立在了门边。
    温峋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姿,大熊正给他上药,药水刺激着后背上裸露的皮肉,引发全身轻微的颤栗,他苦中作乐地朝着那团影子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抢银行的后果,小孩子不要轻易模仿。”
    阮廷眯起了眼睛,也看向那片被黑色笼罩的透明玻璃,虚远的人影和真实的夜景相互映衬,新的药水抹上去的时候,温峋埋下了脸,冷冽的神情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这就是,你们的生活。”阮廷环着手臂,右手轻轻摸着左臂的袖扣。
    “没有生活。”温峋抬起了脸,“没有生活,有的只是生存。”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周而复始,阮廷在新的一天太阳升起时起了床,独自一人在大清早出了门。
    这个时候附近的区域还万籁俱寂,早高峰挤地铁的人也寥寥无几,晨阳在离地平线不远的地方探出头瞭望,鸟儿在枝头欢快的蹦跳,阮廷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没有刺耳的吵闹声时,阮廷竟生出了这里也不错的念头,这里的人、房屋和商铺大部分都因为简陋而显得没有攻击性。
    这一点让他感到很舒服。
    阮廷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和温峋说不发传单了,那他以后就再也不会碰这种东西,于是他遇到了新的挑战,他该去哪里弄每天要还温峋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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