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磊落大方的态度下,傅老的脸色转好。
“以往你在外面胡来,我从不管你。因为我相信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心里肯定有分寸考量。但是现在你有夏夏了,我傅家重诺,身为掌舵人,若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辜负,那便太让我寒心了。”
这番话从傅老口里说出,威严倒是有几分。可更多的,还是苦口婆心。
当着半夏的面,傅老不好把傅泽漆教训得太过,只能大事化小。其实,他也怕牵扯出来的糟心事太多,引起半夏不悦,和秦子昂闹掰。
“我不会做任何背弃傅家之事。”
半夏第一次从傅泽漆的眸底,看见了真诚。
“你打算怎么做?我倒是有个意见,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把你和夏夏的婚讯公布出去。”
傅老说着,吩咐白管家去拿了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来。
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套首饰。大到发簪手镯,小到耳饰,都是和田白玉所做。
“夏夏啊,这是阿泽奶奶的嫁妆,留给孙媳妇的。现在爷爷把它交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傅家的好孙媳。”
呃——
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不是在说公布婚讯吗,怎么又扯到首饰上了。
她一个冒牌货,可没胆量收下如此名贵的东西。半夏无奈,只能用眼神求助傅泽漆。
傅泽漆星眸含寒的看着半夏,他带半夏回来,就是为了安抚好傅老爷子,让他安心养病。可眼前这效果,明显是过了!
傅老爷子选择在这档口拿出首饰来,明显是在告诉他,今天必须公布与半夏的婚讯。
看来,那则新闻,还是刺激到老爷子了。
如果他拒绝,依照老爷子的警觉程度,肯定会发现内里有鬼。
“既然是爷爷奶奶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以后有时间多回来陪陪爷爷。”
有生之年,傅泽漆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a市场子里玩得最欢的傅二少,竟然稀里糊涂被一盒首饰绑牢了。哦,不对,是一个路上随便捡来的女人!
“那……谢谢爷爷,我会好好保管的。”半夏硬着头皮接过了盒子,双手微抖。不愧是a市最有盛名的傅家,见面礼都丰厚到能砸死人。
“好孩子。我有点累了,改天我叫白管家去接你过来玩,今天先和阿泽回去吧!”
傅老爷子毕竟八十多岁的人了。几小时内,心情忽高忽低,身体受不住,疲倦袭来。
勉强和半夏道别,傅老爷子由白管家送回房休息去了。
——
傅泽漆目光炽热的看了半夏半晌,一言不发的拉起半夏的手往外面走去。半夏单手抱着金贵的盒子,心里直发颤。
要是打碎其中一样,她卖肾都赔不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慢点儿,我自己会走!”半夏挣扎,指甲不小心划过傅泽漆的皮肉,傅泽漆吃疼,猛地甩开她。
半夏没料到会这样,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盒子,神色瑟瑟。
“先陪我去公司一趟。”眨眼的功夫,傅泽漆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矜贵中带着点不正经与傲然。
要不是他眸中隐约闪动着清冷的流光,半夏几乎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幻觉。
这也是半夏第一次意识到,傅泽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邪恶的狼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去,你也别想着逼我去。来之前你可是亲口答应我,不强迫我做违背意愿的事。”
半夏心里纳闷傅泽漆要自己作陪的话,可理智告诉她,别多管闲事。她与傅泽漆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无论如何,她也不该掺和到傅氏公司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确定?”傅泽漆抱臂居高临下的打量半夏,似乎在确定她话里的可信度。以往他的每一任女伴,就没有不想跟他去公司的。这么好一个昭告天下,宣示身份的好机会,半夏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拒绝了。
“当然,你可别砸了你们傅家重诺的招牌。”
半夏带着防备的脸看得傅泽漆心念一动,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女人,有点儿意思!
上挑凤眼里划过几缕邪肆,傅泽漆故作亲密的俯身在半夏耳后。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薄薄的皮肤上,半夏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傅泽漆眸底的戏谑更浓,薄唇微张。
“公布结婚,你作为正宫娘娘不到场不合规矩吧?”
半夏惊呆了,正宫娘娘——傅泽漆能更恶趣味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