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视片刻,吴蔚先出声问道,“你能救我。”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能。”命行役也不打哈哈,直接大方承认,“至于救你的方法……”
“役哥!救命啊役哥!”
在吴蔚凝神听着的时候,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乱糟糟的呼救声,吴蔚和命行役二人的对话就这样被突兀地打断。
因为呼救声实在过于着急,而且命行役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同村的小孩陈小丁找上门来了。陈小丁今年十二岁,平时虽然有些熊,但也不会乱开玩笑,此时这么着急喊他,肯定是出了事情。
命行役走出室内,吴蔚和小五紧随其后,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小楼后,便看见陈小丁从远处急急冲了过来,边冲边还继续喊着“役哥救命啊”之类的话。
在陈小丁跑过来时,命行役等人也主动迎了上去,待双方汇合后,陈小丁就急不可耐地抓着命行役道,“役哥,救命啊,陈幺幺出事了!”
在吴蔚困惑的眼神下,命行役给他解释道,“他叫陈小丁,陈幺幺是他妹妹。”说完,命行役问陈小丁,“你妹妹出了什么事?”
陈小丁顺了把气后连忙道,“昨天晚上,陈幺幺突然发了高烧,全身红彤彤的,妈妈用温度计给她量了,发现烧到了四十度!”
听到这里,小五说道,“都烧到四十度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跑来找这神棍有什么用?”
陈小丁生气道,“谁说我们役哥是神棍的?而且我妹妹昨晚上就被送到了医院去!”
命行役拍了拍陈小丁的头,示意他说重点。
陈小丁吐了吐舌,连忙接着道,“陈幺幺昨晚上就被送到了医院,医生也检查了,说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给我们开了药。但是我妹妹吃了也没起效果,今天依然烧了一天。医生也查不出原因,阿公说陈幺幺要是继续这么烧下去,可能要烧成傻子。然后爸爸就让我赶紧回来找役哥你,说你肯定有办法。役哥救命啊,陈幺幺可不能变成傻子!石家村那傻大个整天流鼻涕不会擦,衣服也脏兮兮的,我可不要这样的妹妹!”
陈小丁嘴上的傻大个命行役也认识,以前是出了名的小混混,后来跟人打架被伤了脑袋,人就变傻了,家里人也不管也管不动,每天就神经兮兮地游荡在石家村附近捡垃圾吃。
“行了,陈幺幺傻不了。”命行役劝住了陈小丁。
此时一直没出声的吴蔚主动提议道,“你们可以坐我们车去医院。”
命行役看了一眼吴蔚,事关人命,也没有和他客气。就这样众人搭乘吴蔚的车很快便来到了市附属医院。
在来医院的路上,命行役已经透过手机联系上陈小丁的父亲陈厚忠,了解清楚了陈幺幺的病情,和陈小丁叙说的情况基本一致,命行役心底已经有了些猜测。
“小神仙,你可总算来了。”
他们的车很快便到了医院,早就在医院门口焦急等待的陈厚忠见着命行役等人后,连忙便把人带到了陈幺幺所在的病房。
病房内,陈厚忠的妻子王春华正不停浸湿毛巾擦拭着三岁的陈幺幺额头。但明显凉敷没有缓解陈幺幺的痛楚,她皮肤依然通红着,呼吸急促。
王春华见到命行役仿佛见到了大罗神仙,十分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就要往病床边上走,边走那憋了一晚上的眼泪跟着就决堤而出了,“行役,你快来看看我们幺幺!她还那么小,怎么就病了呢,这简直就是在婶子心口挖去一块肉,要是幺幺有什么事,婶子也没活头了!行役啊,婶子在这里求你了,帮帮我们幺幺!”
陈厚忠看着王春华这样,这个熬了一夜没睡的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即使如此他还是出口喝止了对方,“春华,你赶紧放开小神仙……”
“没事。”命行役对陈厚忠摇了摇头,接着扶住王春华道,“婶子,你别激动,让我先看看幺幺。”
说着,命行役低头看向了因高烧不退而陷入昏迷不醒的陈幺幺,王春华为了让命行役看得更细致,连忙上前帮忙掀开盖在陈幺幺身上的被子,而命行役这一细量,很快便发现了陈幺幺身上的问题。
陈幺幺眉心发黑,认真看,还会发现在她的十指指甲处,有淡淡的,一缕缕的黑气浮现又消失,这明显是外部因素沾染上的阴气。
命行役抬头问王春华夫妻,“前两天你们是不是带陈幺幺去过什么地方?”
陈厚忠道,“你春华婶家有人病逝了,我们回去住了两天,昨儿才回来。”陈厚忠说完就想到陈幺幺就是在他们当晚回到三溪镇后才发的烧,着急道,“是不是中间有什么问题?”
“这,这参加丧事也有问题?”王春华一脸不可置信,往年谁家有人过了世,他们不也都会回去帮忙处理丧事吗?这么几年都相安无事的,怎么今儿突然就有问题了呢?
命行役安慰道,“参加丧事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你们带着陈幺幺祭坟时,摸过一些孤坟的东西。大人还好,阳气重最多有点头晕脑胀,小孩子体质弱,孤坟阴气重,沾了阴气身体受不住反应就会很大。”
说着,命行役看着王春华道,“婶子,陈幺幺这两天穿的衣服你有带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