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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毫无预兆被挂断。
    “仇总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仇总爸爸就是突然找不到被暗杀的!”
    废弃工地黑极静极,刘宛华急怒的声音清晰,夏仲斯眼前一黑,五感尽失。
    何止她父亲
    他的母亲也是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找到只剩一具拼凑不完整的尸体。
    那一年他十岁。冰凉的雪地上残肢断体触目惊心,血早成了黑色,大雪中冻成一块块黑冰。他跪下来,想拼凑出她完整的样子,妈妈的样子,可是缺了好多,东一块西一块。他再也不能抱她了,一抱,她就碎了。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妈妈死了,儿子甚至没有机会保护她,他也配为人子?
    正因如此,那晚在浴室,仇扶烟将她湿漉漉的小脑袋搁在他腿上,跟他讲她母亲要对一个第三者说对不起的时候,为人儿女她的无能为力,她的心痛、愤怒、无地自容,他句句感同身受。
    他多么懂她,又多么怜惜她。
    而现在,时光兜兜转转走了十五年,又绕回到原地。
    他没有机会保护母亲,也错过了机会保护她。
    悔恨几乎将他吞噬,夏仲斯头晕目眩,脑中隆隆作响,心像被生生挖空又呼啦啦灌满冷风,他低头咳嗽几声,肩膀震动,喉间冷刃割过的痛楚让他回神。
    他在想什么!
    他应该立刻了解清楚情况,想怎么救她才对。
    夏仲斯拿着手机再拨给刘宛华,他要问清楚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联系公安了吗?派了多少人在找?还是谁要害她?调查清楚她对手近日行程了没有?尤其是常彬。
    省图馆长王方猊欠他人情,振信工业集团相关资料允许他调看,尤其是振信公司内部发行的报纸《振信日刊》和舜擘内部发行的报纸,他都仔细翻阅了几遍,按照规定这些报纸、资料每年在省直属图书馆留有存档。
    如果是势力暗杀,只有摸清情况才能猜到是谁动手,才能帮到她。他需要和她身边人员取得联系。
    废弃码头离机场不算近,车刚过了且江大桥,仇扶烟苍白的脸藏在黑暗中,她闭着眼,看不到她的眼睛藏着怎样的情绪。
    “老板”刘宛华手机震动,她不敢擅做主张,“夏仲斯的电话要挂吗?”
    现在接电话是想接着戏弄他?还是告诉他她戏弄他的真相?
    仇扶烟猛地睁开的眼睛又闭上,“挂掉。”
    “可是老板”刘宛华不得不担心,“如果夏仲斯一着急报警那就闹大了,需要先跟公安成局长通个气吗?”
    右手又痛了,仇扶烟捏紧拳头阻止手抖,反问她:“如果我今天真不见了,他报警,会怎么样?”
    如果她真出事,那报警后果很灾难。刘宛华马上回:“人多嘴杂,消息立刻就会走漏出去,仇桑博那几位董事应该会连夜联合发难”
    仇扶烟嗤笑摇头:“不止。他们还会私下联系营救我的人,想办法拖延救援时间、救援行动敷衍了事,事在人为,他们能打法律擦边球耗到我死。”
    “转头。”仇扶烟看着刘宛华的眼睛,“现在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报警害我吗?”
    “老板,我不敢!”刘宛华吓得嘴唇都没了血色,上司死这个字都说出来,就是对她很不满了,绵里藏刀暗着警告。
    “你都不会,他更不会。”仇扶烟不再多说,他不会害她。
    车一直开到机场,夏仲斯都再没有电话打来。仇扶烟松了口气,心下又失落。
    他这样就放弃了吗?
    “清媛。”车停下,仇扶烟还是问:“他是不是已经回酒店了?”
    联系不上刘宛华,又不能报警,再说夏仲斯孤身一人背后可没势力,按道理,他应该回酒店等消息。
    马清媛立刻联系酒店,“老板没有。”
    那是怎么了!
    废弃码头到处是坑坑洼洼。仇扶烟一下心乱如麻,“他在哪?码头不是有看守人员吗?让他们去找!”
    “好的老板,我立刻联系。”马清媛马上打开文档找码头分部总管电话,让他给她看守人员的联系方式。
    “别被他知道是我。”仇扶烟补充,她向来一往无前,遇到他的事她竟会这么懦弱,敢做却不敢当,只知道逃避。
    可是纸能包得住火吗?谎言总会被拆穿。
    车一直停在停车场,且江不算繁华,深夜的机场还有些冷清,仇扶烟不说话,车上更没有人说话。
    手机震动,马清媛赶忙接起,放下手机,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仇扶烟,“老板,夏先生跳进地基坑了,他在找您。”
    走得越远回头越难,仇扶烟可笑地想如果刚他给刘宛华打电话时候她接了就好了,那他一定还能原谅她吧。
    仇扶烟艰涩开口:“他会不会生气?”
    这个问题太过幼稚、莫名其妙。
    马清媛默然,她可以回答老板他在哪,但是无法回答老板他会不会生气,也不愿不敢回答这种引火烧身的问题。
    回头难吗?认错难吗?
    仇扶烟想,也许是不难的。可是回头之后呢?一次又一次对他予取予夺,是赏是罚都看她心情吗?
    仇扶烟突兀开口:“清媛,我让宛华打电话骗他前,你是打算劝我的是不是?”
    她说对了,但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不敢回答,马清媛只能沉默。
    “那为什么没有呢?”仇扶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纠结于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老板”马清媛斟酌语句,想怎么才能独善其身。
    仇扶烟兀自笑笑,“不怪你,是我脾气太坏了。”
    她在道歉?
    “老板”马清媛一时震撼到语塞,竟也心痛,“对不起”
    仇扶烟摇摇头。若论才干,她早早牵头公司项目,能力卓然,哪点不如仇桑博?可董事里待见她的又有几个?
    仇振信中枪,快不行了的时候,叫来了公司最德高望重的那位董事,让他以后帮衬自己女儿。
    那位老董事沉默,给了仇扶烟八个字评价:“刻薄寡恩、才不配德。”
    这个德当然不是仁德,和一个资本家谈仁德本就是可笑的东西,他指的是领导该有的管人之德、服众之德。
    仇扶烟忽然想明白了夏仲斯为什么要跳下地基坑找她,她在公司内外树敌良多,他怕有人里外勾结营救她出工不出力。
    再说谁找她能有他用心?而她只是在戏弄他。
    心轻而易举就被撕裂,仇扶烟睫毛轻颤,她果然刻薄寡恩,才不配德。
    可是她就真这么让人讨厌吗?她又想起董事会议里围着一桌人看她时冷漠的眼神,她本有一身才华、锐意革新,却生生将自己活成了独夫。
    仇扶烟想哭。如果是她自己开车就好了,只有她一个人,她就可以哭了。哦她忘了,她的右手被判定残疾,终生没有驾驶资格。
    “好好练字。”他是这样说的吧。
    他还说什么了?他说:“我永远不会打你,哪怕你想。”
    那晚的记忆倏然而来,又倏然而去,是像清晨温凉又干净的阳光照进深深幽谷,让得她心底经年的灰尘也染上了金色在光中跳跃。
    可是这对他公平吗?她能给他的又是什么?一时兴起的温柔,还是长久的戏弄和冷酷?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可是明月能照彻森森松林吗?水滴又是否真能穿石。
    她没有自信。
    “老板”还是司机老于冒险劝说:“回去我开快点,十分钟能到。”
    仇扶烟睫毛扑动,自己开门,“下车。”
    她又逃了,还不如那晚,这次她连说求主人责罚的勇气都没有。
    解散群是因为最近YHSQ的案子,觉得留下联系方式不安全。么么哒
    剧情太拖沓了   作者也发现了   盛本身是意料之外的角色   大纲里没有女配   只有肖玲玲有塑造人格。但是回不去了,重新写也不可能,大家不能接受就弃文吧……
    或者有什么意见可以告诉作者,作者虚心聆听。
    我……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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