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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莫关山侧头蹭了蹭他的脸,故作骄矜地说:“我疑心病也很重,你最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值得我相信。”
    贺天喉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捏着莫关山的后颈,道:“我以为你早就相信我了呢。”
    “哼哼,相信你又怎样,希望……王爷不要辜负朕的期望。”莫关山最后又打了个官腔。
    “皇上待臣情深意切,臣又如何敢辜负皇上。”男人故意凑近:“再说,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男人咬着他的耳垂低语,呼出的热气像要融化他内心的冰冷。
    “花言巧语。”莫关山嘴上很嫌弃实则心里很受用。
    他的母妃常说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毕竟好话只是嘴上会说,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以前他也曾经辗转犹豫,要不要相信贺天,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给他。
    被深宫黑暗折磨了十几年,做不到轻易相信别人。再喜欢,也会给自己留一丝底线,确保自己受到伤害后可以随时抽离,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虽然看上去他没有贺天心悦自己那般心悦他,但这已经是自己能给他的全部了。
    贺天怜爱地吻了吻他卷翘的睫毛:“今天你太累了,早点睡吧。”说着,把他抱起来,为他擦干身体后上了药,然后拿了件自己的袍子给他裹上。
    “你呢?”莫关山拽住他的衣袖。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乖乖的,恩?”他抱着他轻轻地放在榻上,弯腰吻了吻他的额头。
    莫关山原本不想睡,但是他动作太温柔了,一时快要溺弊在他的温柔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贺天坐在塌边看了他许久,临走时顺便用内力帮他烘干了打湿的长发,随后悄无声息地出了营帐。
    “王爷。”守卫在营帐旁的士兵连忙向他行礼。
    “注意守好营帐,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贺天身上收敛了对莫关山的柔情,在他出营帐的那刻,强势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是!”
    贺天抬头看着朦胧的夜空,眼神锐利:“山雨欲来……”
    精兵太少,明日必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要商量出一个对策才行。他揉了揉眉心,抬步走向军机营。
    午夜时分,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
    一条麻绳粗细的黑蛇悄悄潜进了营帐,它吐着鲜红的蛇信,扭动着游走到塌边,缓缓攀上了床榻,悄无声息地盘踞在莫关山的枕边。
    它露出尖锐的獠牙,试图往他体内注入见血封喉的毒液,然而当蛇看到莫关山的样貌后,明显僵住了。
    睡在榻上的少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却被困在梦中睁不开眼睛。因为伤口敷了药,只是随意披了件外袍在身上,腰间用一根腰带松松固定,这边导致了此刻的他露出了大半胸膛和修长的腿。
    黑蛇歪了歪脑袋,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他的衣领,冰凉的鳞片摩擦着他的身体,莫关山肉眼可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蛇顺着他的腰缓慢游移,蛇信吐得非常欢快。当它逐渐接近莫关山的下腹时,莫关山的眼皮颤动地更厉害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把身上凉丝丝的东西赶走,到最后却只是让自己的小指动了一下。
    莫关山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的,可就是无法睁不开眼睛,而且因为全身无力,感官越发明显。他能感受到,身上那个东西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攀着自己的身体往腹下游走。
    粗糙的蛇鳞摩擦着肌肤,轻易在上面留下轻微的红痕。衬托着白皙的肌肤,莫名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凌虐感。。
    黑蛇缠绕他白皙的大腿上,当它看见落在腿根的一抹吻痕时,那蛇忽然在那处啄了一口,虽然控制着没有注入毒液,那处却还是瞬间红肿了起来,把原本暧昧的吻痕破坏地干干净净。
    黑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细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虚勾着他下身那处,似有若无的触感让他那处不自觉地起了反应,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莫关山又气又恼又害怕,他猜到是蛇,但他不知道那条蛇会对自己做什么?
    那蛇作弄够了,又顺着他的腰侧往上爬,这次整个身体都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看不见,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完全笼罩着他,他能感觉到蛇粗糙冰凉的鳞片和滑腻冰冷的身体缓缓收紧——就像小时候被底层的太监用麻绳套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吊到树上。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身体的重量让脖颈上的麻绳越收越紧,眼睛快要瞪出来,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舌头伸的老长,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此刻,强烈的刺痛让他眼角不自觉泛出泪水。那时候的他孤立无援,但是现在,他是不是可以期望,贺天会来救自己?
    他心里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黑蛇也越收越紧,那种力度,不像是一条细蛇该有的力道,更像是被一个成年男人紧紧掐住喉咙一般。
    在他快要被勒得感官全失之时,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贺天,贺天!
    他拼命呼喊着,却无法出声。
    黑蛇似乎听到了动静,以迅雷之势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霎时间,一股被强烈灼烧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惊叫出声,同时,所有的感官都回来了。
    他睁开眼,除了耳垂上的刺痛,哪有什么蛇的踪迹。
    “怎么了?”贺天一路上无故心慌,当他赶到营帐旁便听到莫关山的惊呼。他迅速奔过去把他揽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平复他的心情。
    “有蛇!”莫关山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攥紧了他的袖子。
    贺天常年习武,一丁点小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眼,但他并没有看到任何蛇的踪迹。不过为了安抚他的心情,像抱小孩般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蛇已经跑了。”
    见他面色惨白,他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腿根有一个细小的牙印。贺天脸色铁青,立即让人把刚到的虚宿请过来。
    虚宿原本和莫关山他们是分头行动的,路上恰好压到了分散的精兵,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此刻他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被贺天传唤到了营帐。
    因为伤口太尴尬,虚宿目不斜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仔细把了下脉,意外在他耳后发现一个指甲盖大小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
    贺天凑近一看,是一条狰狞的黑蛇。而他的耳垂上似乎有一个细不可闻的伤口。
    虚宿皱起眉头:“观皇上脉象,并无大碍。被咬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不过耳后那个印记太过奇异,还是让危宿来看比较妥当。”
    “把危宿抬过来。”贺天脸色阴沉。
    可怜危宿重伤在床还得被人抬过去看病,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莫关山耳后的印记:“王爷,皇上中的是玄蛇蛊。”
    “可有性命之忧?”
    危宿表情有点奇怪:“此蛊平常并无什么特别,对人也不会有危害,但是……此蛊另有一只母蛊,若是母蛊死亡,那么皇上也……”
    贺天不怒反笑:“若是让我捉住此人,必然把他做成人彘,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莫关山默默忍耐着那股被灼烧的痛感过去,听危宿说,这蛊对人没有危害,为何自己刚才那么痛?而且自己先前明明被蛇勒过脖子,以自己这种随便碰一下就会青的体质,勒的那么紧不可能不会留下印记,他们都没发现,难道说自己是在做梦?不过为了不让贺天担忧,他暂且按下不提。
    “是巫蝮下的蛊。”莫关山说的很坚定:“不知道是不是蛊的原因,朕似乎能感受到他。”
    贺天吻了吻他的发:“乖乖睡一觉,这事我来解决。”
    莫关山抓住他的袖子:“有蛇……”
    “我陪你睡一觉。”贺天给了危宿一个眼神,然后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两个人躺在不算宽大的榻上,抵足而眠。贺天把莫关山揽进怀中,热烘烘的体温把莫关山热的鼻尖冒汗。他的头埋在贺天的肩窝,贺天则环住他,哄小孩似的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后背。
    莫关山眨了眨眼,手足并用地缠住他的身体。
    贺天低笑一声:“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莫关山咬住他的喉结:“热情不好吗?”
    贺天喉结微动:“我很喜欢。”
    他温柔地抚着他的脊背,直到他呼吸逐渐平稳。
    确认他睡着后,贺天小心翼翼地下了塌,掀开帘子出去了。
    危宿百无聊赖地躺在担架上玩着野草,赶走几十只烦人的蚊子后,贺天终于出来了。
    “我看你还有未尽的话,那玄蛇蛊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贺天眼睛微微眯起,看的危宿打了个哆嗦。
    他支支吾吾,感觉说了小命休矣。
    “那玄蛇蛊,分母蛊和子蛊,两者之间感应非常强烈。母蛊若是有心想折磨子蛊,也不是不可能……”危宿看见贺天冰冷的眼神后,越说越小声。
    “怎么解决这个蛊?”
    “我……属下回去翻翻蛊书!”危宿战战兢兢。
    “给你三天时间。”贺天负手而立,狭长的眼眸冰冷刺骨。
    巫蝮,你这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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