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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返的生活变得惬意起来,因不用朝九晚五而悠闲自在,除了在准备网店的前期工作,平常做的最多的事是画稿做设计。
    别墅里其中一个房间,居然是盛南时为她准备的工作间。
    摆着各种体型的人台,不仅有常见的成男成女模特,甚至还有按林知返的尺寸量身打造的模版。
    锁边机缝纫机等工具一应俱全,五花八门的衣架分门别类,色彩斑斓的绣丝供她穿针引线。
    书架上的设计图册、名家手札、原画孤本一概不少,一定是有心人四处收集,高价才得他人割爱,巴巴捧到她面前来。
    林知返很喜欢,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他也在里头安了个躺椅,没事的时候就来这津津有味地欣赏她投入的模样。
    看她着笔众生相,诸色琳琅。
    看她彩线勾勒千重样,裙袖折煞珠光。
    林知返拿着稿件问他说:“你给这一条裙子起个名吧。”
    画上是一条拥有背后交叉细节的钴蓝丝绒落肩鱼尾裙。
    盛南时说:“就叫‘深蓝浅蓝’吧。”
    林知返笑,“为什么啊?”
    “我们才不需要大海,只你这一尾人鱼,足以胜过我见过爱过的所有深蓝浅蓝。”
    我们也不需要深蓝浅蓝的星空,我在月下念情书给你,萤火之中我们最好能讨论海子。
    因为他说,“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我只想你,你就是我人鱼,我的人间。
    ……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晨光惊了树上蝉,鸟啼也婉转。
    林知返戴着遮阳帽,穿着优雅的维多利亚时期的肉桂色防晒衫,极不相配地戴着一副粗麻手套,往开垦好的地里播菜种。
    盛南时在一旁帮忙,用铲子翻着湿润的土壤,突然说:“我做梦梦到你,梦里的你也喜欢种东西。”
    林知返问:“种什么?”
    “梦里的你种的是花。”
    他的语气比较低落,林知返推测梦里的那个“林知返”应该不好。
    林知返手上拔走一株杂草,“所以我和你梦里的我不一样,现实的我种的是菜。”
    “会一直不一样吗?”
    “你希望吗?”
    他点点头。
    林知返说:“好啊。”
    “那等菜种完了你会种花吗?”
    “有可能。”
    “……可我不想你种花。”
    林知返用她干净的小臂帮他擦汗,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管我种菜或者是种花,你梦里的事都不会发生。”
    盛南时皱眉急忙说:“你……”
    林知返笑着打断安慰他:“没什么的。”
    “你……”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不是……”他的视线看向地上,“我是想说,你的脚旁边,有一条蚯蚓……”
    林知返惊声尖叫迅速弹开,“啊啊啊!!!”
    英勇的骑士盛南时拿着铲子把它挑起来,送到离菜亩很远的地方放走了。
    林知返松口气,“你好善良啊,要是我可能就下意识一铲子拍下去了……”
    盛南时摇头说:“不是善良,而是我怕它家里也会有人在等它。”
    林知返笑。
    所有的菜种都播下去之后,林知返开始期待收成的那一刻。
    有所期待,也有梦可做。
    林知返指着整齐有序的菜地和他说:“看见了吗?”
    “什么?”
    林知返说:“看看,这是朕为你打的天下。”
    ……
    林知返对他的伤势很是上心,医生来的时候,她请教了很多问题。
    随后林知返就开始了每天炖些稀奇古怪的汤给盛南时喝的日子,并且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在盛南时一口气干了后舔着脸求欢之时,林知返冷漠地推开他,“医生说禁欲能帮助伤口尽快恢复,所以到你好起来为止,希望你能安分守己。”
    所以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难难在他怕他的伤好了之后,她的怜悯或者愧疚会告罄;二难难在他怀疑自己有性瘾,真的很想每天都和她做爱。
    他衡量了一下得失,决定还是忍痛放弃性欲,装作伤口还没好的样子,以此把她留下。
    他想过在伤口上动手脚,可每天都是她亲自上药、检查,任何不对劲她都能发现。
    他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读《如何装残疾》,力求演技以假乱真。
    林知返看他居然不粘着自己了,在书房泡了半天,大晚上还把自己关在里面。
    她端了泡好的明目清肝菊花茶进去,好奇地看这人在做什么。
    盛南时捂住笔记本电脑不让她看。
    “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神秘秘的。”林知返问。
    他想说机密文件来着,可怕林知返多心会以为他信不过她。
    盛南时说:“我的裸照。”
    林知返:“……我看了很多次了。”
    “不一样。”
    话说到这个地步,林知返就知道盛南时不想她知道他的小秘密,也不勉强他了。
    每个人都会有小秘密,这本是无伤大雅的,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草木皆兵地捕风捉影。
    既如此,林知返摸摸他的脸,把菊花茶送到他的手里,心疼道:“大晚上的还看这么久,熬夜小心肝。”
    盛南时惊诧地看了她一眼,脸红了,羞涩道:“小……小宝贝?”
    林知返:“……”我说的是,小心,肝。
    ……
    林知返回房间等他,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因为想上厕所而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安睡在旁边了,从背后抱着她,埋在她的颈窝里。
    林知返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想悄悄从他怀里溜出来,才动一动就被抓住了。
    原来他没有睡啊……
    林知返柔声道:“我去上个厕所。”
    他像没听到一样,仍然固执地抓着不放。
    她回头哄他,想摸摸他的脸,刚触上去就感觉一手的湿意。
    哭了呢。
    “怎么了?”
    “……”
    “可以说给我听吗?”
    “……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不要怕,已经醒了。”
    “嗯。”
    林知返伸手想抽纸给他擦眼泪,他却按住不让。
    “不许看。”他说。
    “不看,那你自己擦擦。”
    他沉默着接过去了。
    可林知返脖子上也逐渐有了湿意。
    “怎么还在不高兴啊?”
    盛南时由闷声不响地哭到小声啜泣,听上去好不可怜,林知返的心一抽一抽的。
    他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好想做爱啊……”
    林知返:“……”
    ……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南时的腿上伤口一天天好起来,他却一天天在发愁。
    伤好了她会不会就拒绝留在这里了呢?
    所以盛南时每天坚持装残疾,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在林知返面前走路,她没看到的话还要多走几遍给她看。
    林知返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
    盛南时又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了,倒不像是皮外伤,像从大腿根部截肢了,拖着右腿举步维艰才走到林知返身边。
    林知返终于忍不住了,提醒他道:“你伤的是左腿。”
    ……
    林知返网购的“神秘物品”到货了,为了避免被某人发现,她四处寻找隐蔽之处藏起来。
    思来想去,她决定藏在洗手间里的柜子里,那个柜子里几乎放的都是她的东西,诸如生理期用品之类的,他不会去打开。
    她兴致勃勃地整理,却在角落深处找到一个未拆封的物品。
    她见过的,在她购买“神秘物品”的网店里。
    这是,灌肠器。
    他连被碰一下后庭都吓得要死,大概率不会是他自己用,那要用在谁身上不言而喻。
    林知返心头起火,拿着这东西准备去质问盛南时,一进房间就见到他看手机看得十分认真,胯下可疑地顶起一个大包。
    林知返挑眉,他这是在看黄片?
    她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后去,她倒要看看什么黄片这么刺激,让口口声声“非林知返不硬”的盛南时这么兴奋。
    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气了,主角还真的就是她自己——他在回味那天晚上他拍的视频。
    这种东西他居然敢留着?
    林知返冷笑,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问:“好看吗?”
    盛南时大吃一惊,汗毛倒竖,差点没拿稳手机,僵着身子不敢回头。
    “……”
    林知返的手搭上他的肩,“嗯?怎么不回答我?”
    盛南时感觉自己出了一背的冷汗,“对……对不起……”
    “好看吗?”
    “……还不错。”
    林知返气笑了,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他怀里,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命令道:“用这个,洗干净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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