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脸无奈:“我去她住的地方找了,和她合租的小姐妹说,她点就出发来上班了,奇了怪了,这人能去哪儿呢?”
女经理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变了变:“不会……又是那位姑奶奶搞的鬼吧?”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vip贵宾房间里走出来,一手持酒瓶,一手指着女经理骂:“怎么回事?彤彤怎么还没来?”
女经理愣了愣:“什么彤彤?秦总您不是点名要找雯雯吗?”
秦正愣了愣:“我说彤彤了吗?”他挠挠自己几天没洗已经纠结成一团的头发,“肯定是你听错了。”
“好好好,是我听错了。”有钱的是大爷,女经理点头哈腰,“秦总您稍等,我们正在找雯雯,那丫头今天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正说话间,一个服务生慌慌张张跑过来:“白姐,不……不好了!”神情跟见了鬼似的。
女经理斥他:“好好说话!秦总在这儿呢!”
服务生勉强稳了稳情绪,说:“找……找到雯雯了……她……”
“嗯?雯雯在哪儿呢?”秦正露出恍惚的笑容,“带我去见她。”
服务生心神不宁地在前面引路,几人走到一楼大堂,人事不省的女孩正躺在地上,脸上数道刀伤,深可见骨,鲜血淋漓,早已没有了原来青春漂亮的模样。
“天啊!”女经理发出声尖叫,“这是……”
“经理,要不要报案?”服务生问。
“不!”女经理连忙阻止,“送她去医院,悄悄的,就说她是自残。”
这事肯定是齐家那位大小姐找人干的,可人家出身豪富,绝不是她们敢招惹的,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样?
雯雯已经是第三个惨遭毒手的女孩了,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敢接秦正这位贵客了。
秦正愣愣地坐在地上,忽然低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双手掩面,声音粗噶:“又是齐雅下的手对不对?那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我好受!”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么像姜以彤的女孩,还没高兴两天,一切又成了梦幻泡影。
齐雅越这样,他越是不肯娶她!他偏要让她嫉妒,让她疯狂!
秦正指着女经理,发号施令:“你,继续给我找!照着雯雯的模样给我找别的女人!哦……对了……”他神经质地笑个不停,“眼睛最好比雯雯再大一点,笑起来再甜一点,有酒窝的更好,记住了吗?”
女经理为难:“秦总,不是我不给您找,只是……”如果找来一个齐雅祸害一个,她这会所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秦正沉了脸,从钱包里掏出一摞钞票并一叠银行卡,尽数扔在她脸上:“够不够?啊?这世上还有钱买不来的东西吗?”
女经理立马笑开了花:“您说得对!我这就去给您找!”
秦正笑着,眼底却一片荒芜,他举高酒瓶,对着嘴猛灌一通。
醉生梦死,可是,不管他大醉多少次,她就是不肯入他梦里。
她就那么恨他吗?
她怎么就不想想,在仇恨和爱情夹缝挣扎着的他,并不比她好受。
他当时又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孩没了,他比她更痛苦更自责。
这些年,他天南地北地找她,还几次飞到英国去找严元白问她下落,可严元白每次看见他都会对他拳脚相加,丝毫不顾往日情面。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秦正被聒噪的电话吵醒。
“谁啊?”他不耐烦地吼。
对面人的一句话唤醒他的所有神智:“秦总,严元白带着姜以彤回国了。”
他猛然坐起身。
正是梅雨天气,昏沉沉的天空好像漏了个大洞似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空气泛着怎么也摆脱不掉的潮气。
苏锦书穿了件绯色短款旗袍,乌发高高挽起,唇红齿白,肌肤如玉,柳腰款摆下楼来。
严元白站在门边,手持一把黑伞,伸手牵住她,眼底暗藏无限温柔:“外面下着雨,我一个人去买东西就好,何必非要跟着?”
两人打算第二天去见严元白的父母,出于礼节,自然要准备些礼物。
苏锦书不赞同:“不亲自挑选,怎么能表达我的诚意?”
她揽上他手臂,整个人都偎依过去,巧笑嫣然:“更何况……我喜欢同你在一起。”
严元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拥着她往外走。
高跟鞋纤巧玲珑的细跟踩进雨水里,不过几步,便被一个人拦住。
当年清隽孤傲的少年,如今面目全非,不修边幅,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秦正瞪着血红的眼,痴痴看她。
再见她方知,之前那些女人,终究不过是赝品,和真品完全没得比。
“彤彤!”他嘶声喊。
苏锦书怔住。
严元白早挡在她面前,面沉似水:“秦正,滚开!”
他鲜少这样厉色对人,可在这个寡廉鲜耻丧心病狂的人面前,他做不到心平气和。
秦正斜眼看他:“我来找我的未婚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锦书几乎想要笑出声,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当年姜父玩笑时偶尔提及过的婚事,他折磨她、凌虐她的时候从没提过,这时候却拿出来胡乱攀扯。
她还没开口,严元白已经冷冷道:“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有义务护好她。”
秦正吃了一惊,旋即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严元白,你疯了吗?你家里人不会同意你娶她这样毫无根基的女人的,更何况,她还怀过我的孩!”
他口不择言,说出去才想起后悔,连忙去看苏锦书。
苏锦书面无表情。
一只手紧张地伸到身后,握住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严元白面含讥讽与鄙视,道:“秦正,或许你心里真的爱她,但你这样的爱,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曾经带给过她的伤害,或许你忘了,但我可没忘!至于我家里同不同意,不劳烦你操心。”
秦正恼羞成怒,反驳道:“那你的爱她就受得了吗?”
他看着苏锦书大喊:“彤彤,你知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变态!他——”
严元白再也忍不住,回身将伞塞进苏锦书手,蹂身而上,将秦正扑倒在泥水痛揍。
秦正也不甘示弱,奋勇还手,两个人在地上滚在一起,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保安闻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将秦正制服。
苏锦书袅娜走上前,看着面含期待的秦正,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正做出最后的努力,求道:“彤彤,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我们两家的仇恨而迁怒于你!那些年,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和严元白不一样,我当时伤害你,只是想要泄愤,其实心里比你还痛……”
苏锦书摇摇头:“不,你不可能比我还痛。”
伤害施加在她身上,他永远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可是……可是严元白是个真正的疯!他才是真正想把你当做宠物来玩弄的人,你明白吗?”秦正说着,意外地发现严元白面色毫无异常。
嫣红的唇吐出斩钉截铁的两句话:“如果是他,把我当狗养,我也甘之如饴;如果是你,把我捧到天上,我也抵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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