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着外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御南风仍旧团起了自己的袖子,一股脑塞进了晏静姝的嘴里。
晏静姝正值高烧,被他这一拉一拽之下脑子不免有些昏沉。但生死攸关之际,她又岂容自己迷糊,只得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以绵延的痛楚来保持清醒。
外头的禁军已然来到近前,居高临下地对车夫问。
“你们是何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市上游荡?”
车夫赔上笑脸,对禁军道。
“车内的是我家公子和夫人,夫人深夜害了急症,公子只能让小的赶车出来寻医馆。”
他编的有理有据,但禁军却不怎么信。他们时常在这条街上巡查,试问哪个碰上他们的人,不会说出这样一套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其中一名像是领头的禁军观察了一下马车,随后便语气不快地道。
“既是正经人,那为何躲在车里不见人?叫他们出来,让我们检查检查!”
说着,其中就有两名禁军下马,来到马车边作势要拿人。
眼看车帘险些就被掀起,端坐在车内的御南风终于动了。只见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个令牌模样的东西,随手便递了出去。
刚伸出手来的禁军望着陡然出现在面前的令牌还有些懵,最后是车夫反应过来,接过令牌给那领头的人看。
“官爷,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夫人的病情实在耽搁不了,还望你通融通融。”
说着,连令牌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
那领头的禁军不动声色收下银票,这才拿起那黑漆漆的令牌来看,却不想只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忽然大变。
他亲自下了马,将那令牌还给车夫,还对着马车里的人拱拱手道。
“是小的不识泰山,竟拦下了荣王的马车!搅了贵人的兴致,真是罪该万死!”
荣王?什么意思?
晏静姝本以为禁军会进来查看,到时候便可作出反抗之状,顺势表明自己的身份。却不想只因一块令牌,这些人居然就不查了。
眼看御南风已然收回了令牌,且还吩咐车夫快快赶路。她知道机会不再,顿时心里就发了急,直接用脑袋顶开坐在车前的男人要往外头闯。
“放我……”出去!
胸中的呐喊才出一半,御南风就眼疾手快地又堵住了她的嘴,将她这一声求救掐灭在了唇齿间。
晏静姝挣扎不得,急中生智捞起了一旁茶几上的茶碗,朝着窗户口便扔了出去。
青瓷的茶碗摔在石板地上,顿时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后面正准备上马的禁军听到这声音,终于又察觉不对,对着还未走远的马车连连喊停。
可御南风岂会再给他们机会,一掌摁住了挣扎不止的晏静姝,他对车夫道。
“走!”
听得主子焦急的吩咐,车夫气沉丹田,甩起鞭子狠狠地抽了马屁股,马儿顿时如受惊般狂奔了起来。
后面的禁军见状跟了上来,纷乱的马蹄声一路尾随。
晏静姝只觉生的希望就在咫尺,反抗得更加厉害,甚至干脆一把抓起御南风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口腔中很快升腾起血腥之气,御南风皱起双眉,黑眸中满是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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