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住手吧……”
哥哥?
哥哥?
哥哥?
陆之清瞪大瞳孔,怎么都无法猜想到,木楹跟面具男,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怎么会是兄妹,所谓正邪自古是敌对关系,这兄妹一个是正派中威风凛凛的承天宗,而一个修炼的却是魔道邪术。
看对方那情景,应该修炼了很多年。
可能比他的年龄还要大上许多。
真真是让他十分意外呢。
可——
更加意外的还在后头。
这声“哥哥”,终于还是让面具男停下了定在空中的手,本肆虐狂妄的黑雾瞬息间返回到他的身体里,大长老手里的剑“铿锵”一声地掉在地上,刚才的对峙,已经将他仅剩不多的灵力消耗得干干净净。
可他还是,坚定地站立在那里,目光清澈明亮地看向木楹,见到木楹痛苦的表情,又深深地自责起来,完全将面具男给忽略到了一边。
喂喂喂,这时候不是深情款款的时候啊。这打斗还打一半呢,就变成了浓情蜜意的场面了,转化得防不胜防。
陆之清感叹一声,终于明白师尊为啥迟迟不动手,原来这里面还有如此的隐情。
面具男再怎么恶心,说到底还是木楹的哥哥吧。
大长老咬着牙齿,愤懑道:“放了木楹,离开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苟绪昂天大笑,笑得快要断气了才止住自己的笑声,阴恻恻地声音从他的面具里传出来,“刘峰呀刘峰,你怎么还跟当年那么天真。”
大长老神色阴沉地瞪向他,冰冷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今天是来接我妹妹回家的呢。”苟绪笑意阑珊地声音突然增添了点柔情,可下一秒却对着木楹冷冷笑了笑,话锋一转地说道,“妹妹,你说给你一百年的时间,你就杀了刘峰乖乖的回来,你知道吗,我等了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啊,我等了整整五百年了,却没有等到你回来。你说哥哥生不生气呢?”
木楹角绝色的脸上宛如打了寒霜,惨白得不像话,她微颤着嘴角不敢看向大长老,却也知道大长老一直在看着她,视线从未在她的身上移开过。
不过,令陆之清惊讶的是,听到如此惊耳骇目的一幕,大长老竟然无动于衷,莫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瞧出陆之清的眉间里堆起的疑惑与不解,黎岑微微垂下视线地看向他怀里的八徒弟,突然有些羡慕,还隐隐地生出不耐烦,有种想要将八徒弟从小徒弟的怀里给丢出去。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在心里偷偷了想了下,便将这样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剔除出去。
用意识跟陆之清交谈起来,顺便解了陆之清的疑惑。
原来,面具男叫苟绪。
至少陆之清之前是不清楚的,直到现在师尊说了他才知道。苟绪本修的是修仙之道,而且师从承天宗,不仅如此,他还是师尊名义上的师弟。不过如今早已经不是师弟了,因为早在五百年前,苟绪便因为触犯了承天宗的禁忌,被逐出师门。
陆之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刚才一直在观战,紧张得很,现在都感觉口干舌燥地想要喝水,可他心里的八卦之心还是无法抵挡:“师尊,那木楹为何会变成大长老的徒弟?”
按理说,哥哥是大长老级别的辈分,那么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怎么就小了一辈了。
黎岑淡淡地解释道:“木楹虽是苟绪的亲妹妹,却晚出生了四百年,刚出生时,法力微弱,本无法进入承天宗修行,但刘峰心性不错,就收了木楹为徒弟。”说着,他停顿了下看向陆之清那充满好学的神色,心里有些异样,他此时对小徒弟的情绪,跟刘峰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峰一开始不过是心善地想留下木楹,可谁能想到,两人的情感在朝夕相处之下,竟然发生了变化,从简单的师徒情绪,变成了爱慕。
他以前从未羡慕过这样的情感,甚至略微有些不满意,觉得这有违常理,做师尊的竟然对徒弟下手,真是不知羞耻。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终有一天,竟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他却避而不急,还——隐隐有些许的悸动跟期待。
简直是疯了。
黎岑要不要疯了陆之清不知道,陆之清只知道师尊刚才还好好地跟自己用意识聊天,结果下一秒就走神了,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但是却没有聚焦,好似在透过自己想其他的事情。
他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发,刚喊了一声“师尊”,苟绪、木楹跟刘峰那边,又发生了其他的变故。
刚才微微松弛了些的气氛,突然有凝固了起来,大长老这个欠揍的家伙不知道谁了那句刺激到苟绪的话,苟绪突然暴起,将木楹一手挥了出去,那动作利索而不拖泥带水,完全没有人性跟毫无怜香惜玉。
可把其他人给心疼的。
好在木楹虽然黑雾入体,但身上的法力还是有的,倒退了数十米好踉跄地稳住了身形,只不过却脸色惨白地拼命咳嗽起来。